为‘摘叶湖’。好玩吧?”
我跟著笑起来,其实并没有什麽好笑的,只是既然她想让我笑,就不如做个顺水人情。气氛就此恢复表面的轻松。
很多事,特别是每个人心里的事,是不适宜拿出来讨论的,不会有什麽结果。就像我喜欢梨,她喜欢桃,这是个人喜好问题,并不会因为讨论後有所改变。对生命的看法也一样。
她重视生命。而我重视生命的目的。
我们的理念不会得出交集。
没有多久,小夏便找来了。也是找李以靖──急症室来了几个病患,dy让她赶紧回去。
她站起来,仍是笑著:“我先回去了。你身体还没完全好,不要呆太久。有空我再上去看你。”我点点头。
她转身对小夏看了一眼,小夏便像得了什麽指示,轻轻地点点头,她当无事一样,快步走了。
只剩下我和小夏。
小夏明显有些怕我,怯怯地站在离椅子大概一米远的地方,不敢靠近。
“小夏,我还想坐一会儿,如果你有事,可以去忙你的,不必管我。”我很温和地说,语调轻柔,态度诚恳,眼睛里闪耀至诚的光芒。
可惜,病体让我的魅力大减。这个小护士很坚定地连连摇头,用纯真和更至诚的眼神回视我:“没关系,曹先生,我没什麽事,就在这里陪你好了。”
她其实很单纯,单纯到不会找理由来掩饰“监视”的事实。她和李以靖打的照面,像完成交接班的手续,完全不给我落单的机会。我被严密“保护”著。
我笑笑,也不想让她难做。“那过来一起坐吧,这里还有位置。”拍拍旁边李以靖让出来的空位,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过来坐下了。
我们在秋阳下沈默,阳光照在身上很舒服。我闭上眼睛,感觉到身旁依然有段紧张的呼吸,不禁弯了嘴角。睁开眼站了起来,回身对那个因为我的一举一动都紧张不已的女孩说:“放轻松,小夏,这麽美丽的下午,应该好好享受。不是吗?”给她一个安抚的微笑,她却似乎第一次见到我一样,有些呆呆地红了脸。
我被这麽直接而单纯的反应逗笑了,随意地走到树阴下的湖边,干脆蹲下来看湖水的流动。
这个湖虽然是人工的,但也许连接了地底的水脉,保持了湖水的流动和澄澈。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落下来,那些明亮而纤细的光线,浮动著无数尘埃地射进水里,在粼粼的水面下折射出斑斓的色彩,透亮的,却又什麽都看不见的,使这平静下看起来像是隐藏了无数秘密。
忽然脑海里飞快地闪过一些画面,让我对眼前的一切熟悉起来。似乎──什麽时候,我也曾站在一片广阔的水边,面对著它茫然不知所措。是……什麽呢?并不十分真实,但非常强烈地让我想起那样的存在。
疑惑地用手指点了一下水面,看著那一圈圈的涟漪像依照设定好的模式由小及大地向远处传开。这个情景,似乎也跟那时一模一样。
到底,是什麽?
脑子有些混乱了。是我的错觉,还是梦境?为什麽感觉像是遗漏了什麽?
似乎还有个声音在说──
“曹、曹先生!”
我被惊醒了,不自觉地回头看,那个小护士一脸紧张地看著我,显然刚刚才回神。
我的一笑有那麽惊人吗?害得我又想笑了。
她用打破我所有遐想的清脆嗓音急急地叫:“你要做什麽?快、快过来,不要吓我!”
“我?”才发现半条手臂都已经伸到了湖里,凉爽的感觉从臂上传播过来,很惬意。“我没做什麽啊,这水很舒服,要不要一起过来试试?”我用快乐的语调试图再次迷惑她。
她却没有再理我,只是快哭了地看著我:“我求求你,曹先生,快过来,不要做傻事!”
我楞了楞,慢慢地站了起来,收起了笑容,看著她像救苦救难的菩萨般跑过来,哀求:“不要玩了,曹先生,我们回去吧。刘医生待会还要给你做检查呢。”
我没有说话,低著头往回走,她跟在身边,大气也不敢喘。
卷起的袖子没有放下,沾湿的手臂滴著水,在水泥的小路上留下一个个小点,再被温暖的阳光慢慢晒干。可是心,已冷了。
为什麽呢,这样的怕我?我几乎要这样问了,终於还是没有。
她,和其他的护士,如果愿意说实话,也就不是“怕”了。
左臂上的伤口拆了线,从前臂到上臂有些暗红的长长一道,很是触目惊心。医生检查说已经没有太大问题,但仍不放我走。要求继续休养。想来是杜廷语他们不放心我脱离了可以“保护”的范围。
只得继续呆在这家医院耗时间。好在渐渐的看管已不是这麽严格,我向杜廷语要求缩短了吴婶的看护时间,护士看得也越来越松懈,我偷得很多空闲四处逍遥。
这天躲在走廊尽头的阳台,这边因为靠近洗手间少有人来,正好可以放松惬意地晒太阳。走廊的门虚掩著,没有人会发现这里有人。正晒得舒服,听到两个护士的声音,有一个正巧是我那间房的值班护士。
偷听是了解事情真相很有用的手段,不得不承认我总有这样的机会。
其实本不想去听的,如果内容主角不是我的话。
她们低声交谈著走进去:“哎,你看的那个37号房的曹先生看起来已经挺好了……”
“看起来嘛……”
洗手间分男女相对,每间外间是洗手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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