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敬麟抬手握住弟弟的手腕,侧头往肩上一看,果然,一个泥手印正大咧咧地糊在肩章的一穗一星上。
“嘿……嘿嘿……”徐敬思顺着他的目光也看到了这泥手印,干笑了两声,“哥,我回去给你洗。”
“你洗?”徐敬麟冷冷道:“你会洗?”
徐敬思一点也没被哥哥打击到积极性,他只装着没听到,往徐敬麟身后看了看:“哥,你一个人过来的?”
徐敬麟心情似乎更是不悦了几分,道:“不然呢?你希望几个人来?”
“当然你一个人啊,”徐敬思一边说一边伸手开始解衣扣,“哥你别笑话我啊,我刚才都准备跑了,小张说就这么洗淋浴什么的……我有点不自在。”
徐家两兄弟虽然住在北方,但却不曾有去过大澡堂子和一群人共浴的经历,徐敬思读的高中也是寝室自带卫生间可供洗漱的,所以刚才乍一听小张说要就这么光天化日地“淋浴”,倒还真的有些挑战徐家二少的三观,只是他觉得这理由说出来跟小姑娘似的害羞,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徐敬麟心头阴郁散了几分,他侧过头看了一眼正低着脑袋的弟弟,似是无奈地伸手揉了一把对方沾着草屑的呆毛:“以后没我的允许,不准随便跟着人出来。”像是觉得自己这话太过独/裁,他又补充了一句:“军演期间突发状况多,你乖一点。”
“哦。”徐敬思随口应了一声,又有些费劲地扯了扯扎在腰带里的衣服,被汗水打湿以后的衣服黏糊糊地贴在身上,脱起来有点麻烦。
徐敬麟好整以暇地抱臂看着弟弟像只被毛线团缠住的猫咪一样手忙脚乱地扒拉衣裳,等到对方抬起头来不满地抱怨“哥你搭把手啊”方才施以援手。
徐敬思养在徐家这么多年,是在徐老爷子和他哥哥近乎溺爱的疼宠下长大的,此刻身上浅绿色的夏季军服一扒,就露出一身白皙光滑的皮肤,瞧着跟上好的羊脂玉一样暖人。
而他的主人却对此一无所知,正动作利落地解开自己的皮带扣,军裤松松垮垮地卡在髋骨处,里面穿的贴身衣物又是低腰,如此一来便露出了少年细白的腰肢和若隐若现的股沟。
徐敬麟蓦地呼吸一重,似乎有什么yù_wàng正在黑暗的深渊蠢蠢欲动,思维的短暂冲击带来的是手下动作的停滞,徐敬思把双臂横举起来正等着他哥哥给脱衣服呢,可后边的人忽然没了动静,他奇怪地转头去看:“哥?”
徐敬麟这才回神,他将那一丝杂念抛在脑后,这才注意到徐敬思身上还有些淤痕,当下眉头一皱,伸手轻抚少年肩头,声音低沉:“这是怎么弄的?”
不过小半天没见,徐敬思就能带着一身伤出现在眼前,要他怎么能安心地让弟弟离开自己的视线?
“刚才打架啊。”徐敬思一说起这个就来了兴致,“哥,你再教我两手呗,刚才被你手底下的兵撂翻了可真丢脸……”
徐敬麟不语,将背对着自己的人又转了个身子,目光一寸寸地扫过徐敬思的身体,视线滑过腰部时停顿了一下,而后便不由分说地将人裤子给脱了,见到左腿膝盖上一处乌青,眉心一个“川”字越皱越深。
“站好了。”
出乎徐敬思意料的是,徐敬麟并没有对他身上的伤痕做出什么评价,只是蹲下/身试了试水温,而后便拿起搭在水桶上的毛巾浸湿开始为弟弟擦拭身上的污泥点子。
“哥,我自己来就行了……”徐敬思原本想拒绝,却在被哥哥冷冷看了一眼之后乖觉地闭上了嘴,自我催眠似的想: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小时候一起洗澡的时候,哥哥早就把自己看光了……
等身上的污渍被擦干净,徐敬麟拿了半桶温水从徐敬思头上浇下去,少年身上本来就只穿了一条白色内裤,这一来立刻被淋成了半透明,其中风光半遮半掩,似乎是在诱惑着人一探究竟。
做了个深呼吸,徐敬麟强迫自己移开目光,将手上的毛巾拧干递给徐敬思擦净水痕,自己则把徐敬思之前放在不远处石头上的干净衣物拿了过来。
徐敬思动作麻利地换了衣服,又笑嘻嘻地看着徐敬麟衣服上的黑手印道:“哥,待会儿我给你洗衣服,说好了啊。”
是夜,徐敬思一早就在享受了哥哥亲自擦药油活血化瘀的待遇之后便在帐篷里沉沉睡去了,徐敬麟见他睡得香甜,不由得微微弯了一弯唇角:“睡得这么沉,只怕敌人打到家门口了你还没醒。”
“唔……”
即使在睡梦中也对哥哥的声音分外敏感,眼看徐敬思眼皮抖了几下似乎要醒了,徐敬麟心里升起一股暖意,像哄小孩子一样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守着徐敬思睡熟了,这才放轻动作走出了帐篷。
“小张,你过来。”
“首长。”小张挺直背脊应了一声。
徐敬麟神色不明地看了他片刻,才问道:“上次集训,我记得你得了小组赛第一?”
对于首长能记得自己的战绩,小张显然有些激动,非常自豪地答应了:“是!”
“不错。”徐敬麟点了点头,淡淡道:“走,我们去练一场。”
“哎……哎?!”小张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徐敬麟什么样的身手,他作为警卫员是再清楚不过的,自己能在首长手下扛过五招吗?
“愣着干什么?”徐敬麟已经迈步朝远处的空旷场地走了过去,看样子是没有半分回转余地了。
少将为什么非要挑自己练手呢?小张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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