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来闹我场……嘿嘿,这次啊,我非让那些家伙赔了夫人又折兵,一个个全哭着跑回家去!什么巫氏一族?哼,小爷我才不放在眼中!哈哈哈哈!」
蓝眸青年一说罢,便转身跳出窗去,一道黑影倏地在半空中出现,利落地接下他迅速下坠的身子,身影几下起落便消失在皎洁月色中。
现在该怎么办?
花了好阵子才平复心情的大男人——唔,或者正确的说法应该是:曾经的大男人。现在他也只是个带着满身伤的不知名少年,坐在木板床上,伤透了脑筋。
莫名其妙变成这么小、这么没用、这么虚弱……就算再豁达如他,也只有叹气的分儿。
总而言之,先离开这里再说吧!
他这副鬼样子,要让人瞧见,还不给直接捆去烧了?
虽然还不晓得被扔到哪个古朝代来了,但只要是科学不发达的时代,怪力乱神者往往下场凄凉,他见得多了,明哲保身,还是尽快闪人为要。
孰料一个转头,却见一张苍白如纸的面孔近得几乎就贴在眼前——
喝!他吓得差点没尖叫出声。
这人什么时候出现的?走路居然无声无息!
「真想不到……你变僵尸了呀。」皮肤苍白的青年,面无表情地看了他好半晌,才轻飘飘地道了这一句。
僵尸?
面对此一指控,他一时之间竟不知该接什么话。
对,我变僵尸了。
不对,我是借尸还魂,才不是那种低程度的僵尸!
不管怎么说都很奇怪,但最奇怪的还是这青年的反应,这么平静来着,让人不知如何是好。
怎么会如此自然地跟一个「僵尸」你啊你的说话?莫非这个时代的人神经都这样大条吗?
青年不顾他一脸古怪神情,当他的面喃喃自语了起来:
「居然变僵尸了呀……也好,这下……我可不用麻烦了……方才,北边县境死了十几二十个……说要先抬到我这儿来……刚好少一床。这下,躺着的坐起来了……想来是不需要床了,那么……这位子就刚好了……」
毫无高低起伏的语调,冷冷冰冰的,要不是瞧见他胸口随着呼息微微起伏着,让人还当他跟自己一般借尸还魂来的呢。
青年相当没感情地赶人:
「欸……你走吧。我这义庄,只收死人……你已失格,不能白住下去了。」
亲眼看见一具尸体坐了起来,这人居然只担心床位不够用?「呃,你……」他正想说些什么,却兀地被打断。
「别说了,你就是再说……我也不可能收留你。」
我可没要你收留。他无力暗忖。
「快走吧……要让人发现,被你偷躺了死人的位……要怎么对死人交代?」
谁要偷躺你家的死人床位?还有你是能怎么对死人……交代?
如果脸上的黑线可以具体化,现在他大概满脸都黑了。
「唉,你呀,可真麻烦……」青年就连叹气的音调,也是平板到不行。「好了……我只能给你这些了,你想要再多,也没了。」
说着从怀中掏了几文钱塞到他手里,趁着他愣着的当下将他从床上拉起来,直往门口带去。
青年看似瘦弱却还有些力道,加上他身上有伤极是虚弱,一时间竟是反抗不得,就这么被撵了出门。
「你……快走吧……我这里不欢迎生人。」说着指尖一指,「穿过前方林子……你便可进入归元城。届时……自有好心人会收留你。」
厚重的门板在他脸前摔上,就这么傻呼呼的拿着十个铜板,莫名其妙被轰出来。
大门突然又开了条缝儿,扔出一块带着霉味的老旧薄布,青年无起伏的声调从门里传出:「瞧你可怜得紧……义庄里,除了裹尸布之外……也就只剩这个了,随你爱要不要……」
这倒打一把的「同情」,气得他没当场冒烟。
如果不是如今这般状态,早将那无礼的青年给轰了个尸骨无存!
他往漆着义庄二大字的门板上瞪了又瞪,才转身瞧看起四周来。
月华如水,皎洁明亮。
没有光害的古时,虽是夜里,景物仍然清晰可辨。
看着不远处的一片林子,他在心中默默复习了回野外求生的技能,忍着一身伤痛,拖着脚步,缓缓往林内走去。
深夜入林并非明智之举,但唯有通过此处,方能抵达青年口中那个什么归元城,届时也才能找到人家寻得帮助。
天下第一杀手楼——
「什么……你说什么异星降世?这……」
娃娃脸的男子扭着眉毛,摔了手上的卷子,叉着腰冲着属下就是飙出一句粗话:
「这——这关我们屁事?」
呼哧呼哧喷了几口气,他压抑着心中想砍人的冲动,对着面前一票下属大吼:
「我管那些阴阳怪气的巫氏一族倾巢而出是为了追捕异什么鬼的东东?都已经自顾不暇了谁还有空陪他们玩?要是再不找回我师兄,事情就搞大了你们是知不知道——」
仿佛反映着屋里人烦躁的心情,窗外忽然一阵隆隆雷声,不多时便淅淅飒飒下起了雨来。
下雨了。
少年无奈望天。
这座林子里无处可躲雨,至少在他视线范围内,并没看到一株枝叶茂盛到足以供遮避的大树。
随着天上云雨渐丰,白月受到遮蔽,夜色也一分分深沉了起来。
很快的,林内伸手不见五指,顶着大雨的他试着以灵力燃起火光照明兼取暖,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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