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黄衣僧人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将胆敢反对他的人虐待至死!骨头越硬的人,将他如果└】..们折磨得傲骨尽失,奴颜婢膝只求一死,他便越是快慰!
*
那车“得得得”地走着。
江渚白不知自己是何心情。
「……不过是一个馒头罢了。」
「对江公子来说是一个馒头,对某来说却是一条命。」
他执着缰绳,心渐渐的冷了,硬了。
他知道那个青年是回不来了。
这个世间就是这样,有情有义之人命难久,丧尽天良之辈享荣华。
“哥哥……”
“雪藻。”
江渚白听到妹妹的声音,逐渐冰冷的面容中闪过一丝温柔,但很快就被坚冰覆盖。
江渚白停下那车,将妹妹的锦衣小袄扒下来:“雪藻,听着,不许哭,不许发出声音,不然哥哥就不会回来找你了,明白吗?”
雪藻懵懂又害怕的点头。
“好,哥哥要看一下雪藻听不听话,痛也不许发出声音。”
“嗯。”
糯米团似的小女孩擦擦眼泪,乖顺地看着信任的兄长。
江渚白狠下心,将雪藻从一边的山坡上推了下去。然后不再看那滚下去的女孩一眼,扬鞭催马。
又不到一盏茶的工夫,那车便停了下来,任江渚白怎幺鞭打,马儿也不肯向前。
“阿弥陀佛。”
血的味道,好浓。
江渚白面色苍白地看着眼前的和尚,看着胖和尚单手行问询礼,另一只垂下的手却是血淋淋的,从袖间往下滴着血。
“施主不如将《南柯剑谱》交给我等,可不要学你那朋友般执迷不悟……”
江渚白咬牙道:“我不知道什幺《南柯剑谱》!”
和尚微微一笑,抬起手,另一只手将血手上的东西一片片扔出。
带血的肉片就这样一下一下打在马的脸上,黄衣和尚慈惠地道:
“人生苦短,施主何必徒增痛苦?”
江渚白捏着缰绳的手在发白,胸腔一阵窒痛!
“《南柯剑谱》我从来没有听父亲说起过,你要动手便动手吧!”
贪心法师道:“你朋友的性命你也不管了吗?”
江渚白怔住。
“若他死了,可都是你的错啊,江施主。物是死的,人是活的,你何必执迷于死物?他愿意为你而死,你却不愿意拿《南柯剑谱》救他!”
江渚白凄声道:
“我没有……可我没有……”
“江施主!”黄衣和尚大喝一声,“我与那位青年无冤无仇,为何要出手伤他?!还不是因为你!你可知道你那位朋友怎样了?”
和尚将手里剩下的肉片一起掷出:
“一百三十二片,体无完肤。就这样放着他不管,可是会血尽而死的……”
“当然,还不止如此,我还在他伤口上涂了蜜,只怕现在他正享受着蚁噬的折磨。”黄衣和尚高高在上地看着他,“这一切都是因为你,这一切都是你的错。你利用他保护你,因为你想要拥有自己不配拥有的东西!”
「都是你的错,如果不是你给我儿子钱,他怎幺会沉迷赌博!」
「都是你的错,如果你给的是更好的人参的话,我娘又怎幺会挺不过来!」
「要不是他找我家儿子去修什幺楼,他又怎幺会摔坏腿!」
「他算什幺好人,不过给你们点小恩小惠好博得虚名罢了!」
「为什幺他不捉弄别人,单只捉弄你?你不如反省一下自己,身上有什幺问题。」
「弟弟为什幺跟你吵?还不是你不把梨让给他!」
「如果不是你带回家那个妖女,我们江家又怎幺会落到这步田地!」
「你不把她带回家就什幺都不会发生!」
「如果不是你,你的朋友就不会死!」
「不会被我杀死!」
“呵呵……”
江渚白捂住脸笑起来——因为父亲和继母的教导,他从来都是有了事情首先从自己身上找责任。
被人恶言相向,首先检视自己的品德是否有缺。
好心得不到承认,也反省自己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够,没有真的考虑到对方的感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现在连杀了他父母朋友的人也居然堂而皇之地指责他!
江渚白双目通红,清秀平凡的脸上浮现出癫狂之色——
“不是我的错!”
他执扇以飞虹贯日之势扑向贪心法师——
“是你们!错的是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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