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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点燃烟,目光投向大海:“后悔谈不上。只不过我当时心理状态很差。”
所以他才会去陌生的地方住一段时间,于是遇见了常跃。
常跃毫不留情地嘲笑:“我就说嘛,好好的富二代来个屁的丰镇啊。”
当时武道正处于人生的迷茫时期,脱离了他可以称王称霸的军营,却要投入俗世生活的蝇营狗苟,并且他完全不了解游戏规则,在这个时候,他遭遇了爱情。
就像是刚出生动物总对母体有天然的依恋,常跃是武道进入陌生世界认识的第一个人,性格狡黠而多变,令他捉摸不透。
而且非常恰好的是,他们一个热衷于指挥,而另一个惯于服从。
不过现在不是这样了。
男人叼着烟,余光漫不经心地掠过常跃的脸,那目光太过锐利,以至于常跃不得不偏头躲避。
“咳咳咳。”他尴尬地咳了两声,觉得继续这个话题绝对会让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利弗莫尔当年可是相当相当的聪明。”他快步走下去。
因为操作精准盈利丰厚,而导致各个对价行争相躲避的人,恐怕找遍整个美国也找不出第二个。
而常跃上一世也曾因为这个原因,受到证监会的监视。
现在提起这段历史来,他也忍不住炫耀:“他们怀疑我有内幕消息哈哈哈,查了我的账户半年,最后什么也查不出来。”
之后常跃在市场上迅速出名,认识了当时也很出名的另一个年轻人,两人志趣相投,惺惺相惜,并且完全不在乎世俗目光,于是很快就走到了一起。
说这段的时候,常跃小心地观察着武道的神色,并且颇有悟力地懂得,现在自己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在钢丝上行走。
不过天才也分高下,常跃和那人一起成立基金之后,不得不分工合作。
天分高的那个成了整个团队的主心骨,一呼百应,获得了狂热的崇拜。天分略低的那个,不得不忙碌于一些人事变动、生意往来之类的琐事。
常跃踏上一块突出的巨石,这块石头就像是平缓的海岸线上莫名冒出来的獠牙似的,直直地伸出去,尾端略微向上弯曲。
就在它的下方,海浪不断地拍打着岸边,就像是某种野兽的怒吼,仿佛随时都能冲上岸来,席卷一切。
武道低头看了一眼,目测这块石头距离海面大概有十米多高。
“……就像今天一样,我当时就在这里的期货公司里看行情。那是一场……哦,我想起来了,那也是一场逼空行情。
我做空,多方是当时的另一个机构,但是当时我很有自信,因为我相信自己判断精准,而且我的钱很多,很多很多钱,客户像疯了一样我的手里塞钱。”
常跃在自己的团队里获得的服从是无条件的。
所有的年轻操盘手都以他为榜样,所有的人进公司,第一个听到的都是他的事迹,之后才会认识公司真正的事务管理者。
他是所有人前进的灯塔,他们的精神图腾。
那是他上一世最风光的时刻,无论是身体还是头脑都在巅峰,而且他还有个很不错的家庭,伴侣无条件的支持他,为他打理好一切无关事物,使他可以心无旁骛的思考。
那场行情的最后,他像以往一样,习惯离开漩涡中心思考,于是他来到海边,一个人默默等待收获胜利果实。
现实,却将他击溃。
即使已经换了一具身体,但那天发生的每一个瞬间都牢牢地刻在他的脑海里。
期货公司空头的欢呼、猝不及防的打击、胜负已分之后空头却突然示弱平仓,多方实力大增,转瞬就将他吞噬!
当时常跃还算镇定,他还以为底下的人谁操作错误,于是打电话回公司。
当时他还天真的以为,仅仅是一次不算大的亏损而已,胜败乃兵家常事,以后再赚回来就是了。
“……后来我才知道,他早已经和多头商量好,将空单暗中平仓,而且当时的持仓量,比我计划中的要大得多。”
空头被打穿,不单赔了个血本无归,而且公司立刻便负债累累。而那个人因为给多头送去了一份厚重的大礼,马上便辞去职务,转投他人帐下。
常跃当时就是站在这块石头上,听那个人一字一句对自己道明原委。
冷风呼啸,站在这里极目远眺,他看不到这里还有别人。
“他说我太专制、冷酷、自私,他说我不顾忌他人感受,肆意独行,妄自尊大。”
那人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刻骨的钢刀,一下下将常跃凌迟得体无完肤。
“……他说我总是给他压力,让他感到疲惫。他说再深刻的感情迟早有一天也会因为我而磨平,与其藕断丝连,不如当机立断。
哦对了,他还说我从来没有爱过他,说我只爱过k线图而已,哈哈哈哈哈哈!”
常跃站在岩石上转过身,面朝大海,他张开双手,海风从他双臂下穿过,仿若随时要带他远行。
海面上的风忽然剧烈起来,将常跃的衣服吹得猎猎作响,连说话声音都仿佛要随时消散在风里。
武道将烟捻灭,紧盯着他。
“他废话连篇,不过都没有说对,只有最后这句对了。我确实没有爱过他,我只爱k线图而已。”
“我参与过无数次交易,逆势、重仓、高杠杆,每一次,我都是险胜,只有最后一次血本无归。那一次,就要了我的命。”
“这是不正常的,没有任何一个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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