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有什么事要说,难道是要问他南原瑾的近况,这事陈管家不是每天都跟她报备,所以,何必见他问南原瑾的事。
“你磨蹭什么,赶快跟我过来。”
“……”
察觉陈管事不耐烦起来。
余桐飞尾随他离开南原瑾的别院,出了南原瑾的别院就看到茂密的树木,为了尽快见到楚柳月他们走的是小路,路不是很好,地面有些湿。
有些绊脚。
再加上天色黑,稍不注意就容易滑倒,余桐飞紧紧地跟在陈管事身后,心事重重,好几次都想主动打破沉默,又碍于对方冰冷的神色开了口。
徐徐的风吹来。
夹杂着青翠的树木香以及潮湿的泥土味,脚踩过的地面软软的,有干裂的泥土滑进鞋子,极为颠脚,余桐飞出了一身汗,却没任何疼的感觉。
他的心乱糟糟的。
一面想着南原瑾的事,想着朔月谈完了事会走了,一面又想着楚柳月要见他的原因,边想边走余桐飞有些恍惚起来,当来到楚柳月的主屋。
就看到楚柳月优雅地坐在桌前。
她身着素雅的衣衫,面容绝美又高贵,她的妆容很淡,身上的配饰也少,只是盘着美丽的发髻,戴着白玉般的珍珠耳环,远远看去就是美。
余桐飞忐忑地走近她,大方地跟她行礼,“夫人,您找我有什么事?”
“你坐下来。”楚柳月神色淡定,很是大方地要他坐下来,并要立在旁边的陈管事给倒茶。
余桐飞愣在那。
“多谢夫人,我站着就好。”
楚柳月没再多礼,只是语气温柔地问他话,她的话说得很漂亮,每句话都是关心,只是字字在试探,像是要从他身上打探出什么似的,余桐飞开始诚惶诚恐,心脏像被一双手捏住似的,十分不适应她的目光跟语气,只是跟她交谈了几句,先前的紧张也逐渐趋于平静。
“你来多久了?”
“四月有余。”
“可还习惯?”
“恩。”
楚柳月噙了口杯里的茶,“听陈管事说你跟瑾相处的很好。”
“……”
余桐飞没有说话,因为她说这些陈管事平时就跟他说过,说他将少爷伺候的很好,让夫人少操了心,他感觉她话里有话,于是沉默的等她说。
“瑾最近脾气收敛了不少,药也按时在吃,身体好了许多,这多亏有你在他身边,他是什么脾气我知道,他嫌恶别人接近他,也不喜欢别人伺候他,千挑万选的小厮没能留下一个,庆幸你出现了。”过了一会儿,楚柳月冷漠地扫了他眼,又接着说,“你沉稳又老实,话不多又能任劳任怨,比起那些口腹蜜剑的丫鬟,你要可靠许多,所以你刚进庄就留在他身边我也没制止,你们关系很好,也很亲密,这我全都知道,尽管我心里不舒服也当没看到。”
“……”
余桐飞浑身发颤。
“因为他始终是男人,始终会娶妻,先前他身体不好,婚事我也没逼他,一直任由他胡来,现在他好了许多,成亲的事也没必要再拖延。”
“……”余桐飞突然觉得冷,四面都是风,而他躲没处躲地承受着,他的手脚开始慢慢僵硬起来……
“你代替我跟他说门亲事,他那么听你的话,又那么信任你,肯定不会拒绝,再有对方家世丰厚,又是知府的千金,配瑾也算绰绰有余。”
“……”
余桐飞直直地站在那,她一句接一句地说,行云流水的,没有任何停顿,那声音忽轻忽重地飘在空气里,却恰似把锋利匕首插进他的心口。
痛彻心扉。
一瞬间什么都听不到了,只看到她的嘴在上下开合,声音源源不断充斥在空气里,他觉得刺耳又尖锐,只想捂住耳朵,什么都不去听。
原来她什么都知道。
而她从自己进来这间屋子开始,就在用什么目光看他,肮脏的垃圾还是变态,他不想知道也不愿去深想,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离开这。
可她还在糟糟切切。
让他有种被囚在密室里的感觉,以前也有过这样的感觉,小时候他很沉闷,父亲出去也不愿带上他,就将他锁在屋里,那屋子很黑……
没有任何声音。
他又怕又饿却不敢发出声音,四处摸索着弄翻了桌子,摔碎了桌子上的碗,慌乱中他踩到了破裂的瓷器,一瞬间整个脚都是火辣辣的疼。
因为没人管他连鞋也没有……
他那样的痛,那样的疼,却没有任何人走进来,如同现在,很想要离开这四肢却像生了根般,动弹不得,脑子晕晕的,唯一记得的是楚柳月要他说服南原瑾成亲,要他尽快留下子嗣,稳固他在南原庄的地位,因为再过不久庄里会有场血腥风云。
若为君色(美强qíng_sè)89
月高夜静。
灯笼里的光映照着脚下的路。
余桐飞昏昏沉沉地走出楚柳月的屋子,脑里回旋着她说的话,如泣如诉,含沙射影的谴责他,要求他们别在一起,沉默又沉默,他处于失神状态,想起与南原瑾相处的日子,一路走来都有他在身边,心中已有了他的一席之地,现在却要他主动放弃,放弃了他自己还剩什么……
夜风簌簌。
余桐飞扬起头,深黑的天空繁星点点,冷冽的风吹过身体,他的身体摇晃了下,现在该去哪,要该往何处,一时间也没有头绪……
他现在只知道见了南原瑾……
就得跟他说楚柳月交代给他的事,这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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