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终于叹口气,接了过来,“傅林,现在工作不好找,你要保重啊~”
他感激一笑,“谢谢你,维安,那我走了,再见。”
“再见”维安看着他低头走出办公室,再看一眼信封,想到经理嘴角淤青,不禁叹气。
他沉思待会儿回家,还要带什么行李,厨房里的垃圾要处理一下。“叮~”一声电梯门开了,他头也没抬,刚踏进右脚,整个人突然被一股巨力扯进电梯,被箍在一个人的怀里。
第五章
猛然地被箍住,他蒙了一下,忽的失重感让他惊醒,他开始奋力挣扎,并大吼:“你干嘛?快放开我,放开。”
可是那人力气奇大,见他挣扎就更用力地锁紧,还将头埋进他的颈项,低低地叫:“猫猫~乖~猫猫~乖~”他觉得肺里的空气快被榨干了,费力呼吸着,听见叫声,脑子里立马浮现场景,倏忽睁大眼睛,是那个顶楼的男人。他因为惊讶停止挣动,男人以为他放弃挣扎,渐渐放松力道,还是低低的喊,叫他乖。男人好像比他高许多,弯腰埋进他脖子里,逼得他得使劲仰头搁在男人肩上。
他抬眼正好看见显示到了一楼,便猛发力将男人推倒在地,侧身窜出刚开了20厘米左右的电梯门,两边的黑西装似乎楞了一下,见他已跑出老远,电梯里传出声高喊,“猫猫~”他听见跑得更快了,那两人也急忙追了上来。
他很慌,跑出公司拦了辆计程车就上去了,高喊叫司机快开车,那两人在开动的计程车后面还跟了好远。他盯住两人渐渐退出视线,终于呼出口气,使劲扯下领带,喘息着报出地址。这叫什么事?他弄不明白,那个男人让他有种很不妙的感觉,总觉得不太正常,什么猫猫,他可是活生生的男人,真是多事之秋。
他现在只想尽快回家拿行李,直奔火车站,那两个黑西服总让他觉得那个不太正常的男人不好惹,惹不起,就得快点躲,他现下也不想再多经历波折了,呼~拖着行李箱赶到火车站时,已经下午三点四十分,离上车还有七个小时,坐在候车厅里,他再次感到疲累和无所适从。
他掏出电话跟许云晴说自己已经到了火车站,他并不准备跟她讲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所以许云晴问怎么这么早时,他只是随意敷衍过去,便挂了。翻开通讯录,他看了许久,才按下按键,响了数声,接通了,声音透出浓浓疲惫,“喂~阿林吗?”
他开口,“她得了什么病,现在怎么样了?”
“唉~你妈得的是乳腺癌晚期,现在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
他觉得脑子里空白了一瞬,手机突然变得好沉重,手止不住的抖动,喉咙里再度出声忽然好困难,声音嘶哑,“医生说什么了?有把握治好吗?”
对方很沉重地叹气,“医生说发现的太晚,想要治好很难,只能尽量拖延,不让病情太快恶化,你快回来吧,多陪陪你妈,她一直在念你的名字,唉~”
他迟迟才能回应,“嗯”,快速挂了电话。
空气好像陡然沉重,压弯他的脊梁,他弓着背将颓丧的脸深深埋进双手,喉咙里的呻吟快要抑制不住,液体迫不及待要从手指缝中挤出来,砸向冰冷地面,粉身碎骨。维持同一个姿势好久,手肘僵硬了,他才渐渐稳住情绪。仰躺在椅子上,盯着头顶渐渐亮起冷色灯光,他听不见周围吵闹,灵混像抽离出了身体,飘到了从前。
昏暗的房间,肚子饿得睡不着觉,他不停地哭,女人将他抱入怀里,拍着他的背,轻轻哼唱,“漂亮的漂亮的~我的小宝贝~漂亮的漂亮的~我的小宝贝~我不知道何时啊~你来到妈妈身边~宝贝啊我的小宝贝~妈妈将你啊拥入怀抱~”
第二天,女人小心翼翼捧过小包,喊他过来,里面是三个绿豆饼,他欢快吃着,女人很开心,他让女人也吃,女人摇头说已经吃过,要留给林林吃,他笑,她也笑,晚上起夜却看到她在偷偷嚼草根,他也要嚼,草根很甜。
他病了,浑身像火炉,她背着他在大雨里求医生救救他,他的脑子很混沌,眼睛被雨珠砸得好疼,耳膜有尖锐的一阵阵的刺痛,骨头像要被敲断,好痛。他渐渐好了,她很高兴,脸色苍白,每日照料房间里的其他病人,好长时间。
冬天很冷,被子太薄,他总能睡得安稳,在她怀里,他的脚被紧紧捂在肚皮上。他同别人打架,回来对她喊叫,为什么自己没有爸爸,要被叫野种,她不顾厮打搂他入怀,对他说,爸爸其实很爱他,只是某些原因没有和他们一起,他有爸爸,不是野种,他委屈,在她怀里哭的好伤心,每次在外面打架都很拼命。她教他种花~她为他受伤伤心落泪~她~紧闭闭眼,用右手覆盖双眼,好干涩。
他坐起来,翻开手机通讯录,看了好半晌,才将第一个号码存起来,姓名——大伯。
看一下时间,不知不觉已经晚上八点半,他怔愣时光飞梭,突然手机铃声响起来,又一个陌生号码,他接通,“喂~”
对方立刻回应,“傅林吗?我是陈晔缘。”
他有冲动想挂电话,捏紧手机,他忍下来,“嗯,是我,有什么事吗?”
陈晔缘有些迟疑,“傅林,我想跟你道歉,今早说了很过分的话,真的很抱歉。”
他有些松口气,“我也做了很过分的事,是我太冲动,对不起。”
陈晔缘语调抬高,“我下午收到你的辞职信了,我觉得没必要弄得那么严重,你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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