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沁阳新到学校,就因为数学成绩变得非常出名。她的名字在走廊里有贴,一张是语文霸主,一张是数学年级最低分。阮城看成绩的时候扫到这名字,一边的秦跃还说,“这新来的小妞挺个性,据说她上数学课还敢偷吃,被拎出来罚站还再吃。”
“这么能吃。”阮城退出身,跟秦跃下楼打球,“咱们院的吗?没怎么听说过。”
“我昨天扫大街的时候见了。”秦跃转着篮球,“长得挺可爱的,就是有点虎,特别容易被骗的那种类型。”秦跃转头,“不出校门还好,出去了街道口那群混混没两天就能找上来。”
“管得宽。”阮城接了球,抬起后脚跟,轻轻抛筐里,“你对这姑娘挺上心啊。”
“听实话吗?”秦跃跑起来,拍球上篮,“我虽然不喜欢这种类型,但这种兔子似的感觉还挺让人有保护yù_wàng。我一看见她就想我家怎么没个妹妹。”
“弹钢琴的那姑娘叫什么来着。”阮城笑,“舒馨?”
“别提。”秦跃对他比了个中指,“我爸妈贼喜欢她,上次来还跟我吵了一架。我觉得她再吵吵能撸袖子揍我……没见过这么牛气的小姑娘。”他还特别加了一句,“跟别的都不一样。”
“那你就专心点。”阮城接了一旁队员抛来的水,“别还惦记着妹妹。”
“啧。”秦跃看他,“说不准是你喜欢的类型呢?”
“谢谢啊,我喜欢我妈妈。”阮城说。
“你总有一天会栽的。”秦跃一球砸筐,“我赌一个篮球。”
“我栽不栽不一定。”阮城抬手指了指球筐,“我只知道今天你一定会跪下叫爸爸。”
对面跟着秦跃一齐嘘声,他们相互击了掌,开始课后娱乐赛。
打完球有点晚,阮城跑上楼找了课本,又去水龙头边洗了把脸。背上都是湿的,他抬手撩起头发,总算凉快一点。
“大兄弟。”有人小声喊他。
他一抬头,发现女厕所门口露出一个脑袋,一双大眼睛求救地盯着他。阮城眯起眼,指了指自己。对方飞快地点头,冲他露出一口白牙,“我可不可以借一下你的外套?”
她讲这句话的时候有点紧张,额前有点毛的发丝都被打湿了。眼睛里有点狡黠,脸颊却有点潮红。
“外套?”阮城问。
李沁阳抿了唇,往后缩了缩。她应该在这里站了很久,有什么难言之隐。说到难言之隐,阮城打脑子里转一圈,就猜到什么事。李沁阳望着他,可怜得像是只能依靠他,目光太黏人了,让阮城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泛起一股潮热。他猛地垂头,开大水再次冲了把脸,然后湿漉漉地呼出气,对李沁阳说,“你等我一下。”
李沁阳接过外套回了厕所,围衣服时摸到袖子里藏的东西,拿出来看发现是卫生棉。等她羞怯地围了他的外套,出来时阮城靠水池边,问她,“你家住在哪里?”
李沁阳报了位置,阮城直身一手抄了兜,一手拎了,“我送你回家……方便的话。”
阮城骑着车,身上的味道和他这个人一样清爽。李沁阳抓着座前,他骑了一会儿,突然回手握了她的手臂,放在腰上,然后骑进了还没修好的石子路。李沁阳在颠簸中揪着他的衣服,心里还在担心会不会蹭到他外套上。
“每天走着去学校吗?”阮城在黄昏最后的余光里问。
“对啊。”李沁阳说,“你每天都骑着车去学校吗?”
“对啊。”阮城学着她那种带点小懒惰的尾音,“那我们离得挺近,之前没有见过你。”
“因为我家才搬来。”李沁阳在风里小小地晃了晃脚,“你一直住在这里吗?”
“我在街道口三巷第六号。”阮城说,“一直住在这里。”
“我们只隔了两个巷子。”李沁阳有点兴奋,“离得好近呀。”
“非常近。”阮城转了弯。
两侧的街景缓慢的后退,李沁阳渐渐不紧张了。阮城很耐心,她每一个问题他都会答完,重复的也不会略过。等李沁阳回过神来,发现天已经黑了,不知道为什么,平时感觉走起来还蛮短的路今天能绕这么久,停车时她跳下车,对阮城说,“谢谢你啊大兄弟!”
“不客气。”阮城看了她家的小院,小二楼种满了花,和她欢快的气息一样明媚。他伸出手,“我叫阮城。”
“我叫李沁阳。”李沁阳握了他的手,又像只鱼儿似的飞快溜回去。她眼睛亮闪闪地喊,“阮城。”
阮城胸口噗通,还伸着手,看着她却有点隐藏的局促。他从没有体会过这种感觉,在他翻阅已存的知识里甚至找不到确切地形容,就是噗通一声,什么东西无法遏制地生长起来。
阮城骑车回家,还没入巷就被拦住了。
“老大,”秦跃撸了袖子,露出蚊子留下的痕迹,“说好了去打台球,我站着等你等得心都碎了!你回个家这么久?”
“路远。”阮城说。
“放屁。”秦跃气笑,“你以为我不知道?他们都看见你载着个小姑娘专门绕了远路!今天还说你喜欢你妈!你这人变心太快了啊。”
“让一让。”阮城嫌弃地蹬车,“打什么台球,回家写作业去,考试卷上交你爸了吗。”
“我没敢。”秦跃怂道,“那点分数他得揍我。他不找你给我补习吗?”
“没空。”阮城把车停院子里,对秦跃说,“我要教别人。”
“喔……”秦跃指着他,“是不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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