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奇怪衣饰的背影,而父亲的身影也半隐在月光的阴影中,看不大清。
最后那道人狠狠的撂下了句:“贾家——”之后,很快离去,很快消失了身形。
他看的出神,连父亲什么时候进来的都不清楚,父亲轻轻把他重新抱上床,那天后来怎么睡着的记不清了,却隐约记得父亲是对他交代了什么的。可他直到现在也想不起来丝毫。
他不作声,那道人也不理。倒是那道人看了眼他手中的祭篮,突然问了一句,“你就是文卿的那个养子,今日就是你去看的文卿?”
贾永本是在苦苦思索那个梦境里父亲交代的话是什么,听这一问,猛地回过神,他先看了看门口,发现没人,这才仔细回答,“是的,不知仙长如何称呼?”他刚才进来的时候,只听到贾泓一口一个仙长,倒是不知这道人到底姓甚名谁。
那道长闻言,没好气的说,“白鹤道长,你这般叫我就好就行。真是晦气,和这贾府的孽缘真是没完没了了,这贾府老的小的端的狡猾,先是让他们捡到了文卿,现在又是本道长——若不是上次被师父责令跟随待客,被这一老一小看见,若不是今日是文卿的忌日,本道长何至于被他们给弄来这讨厌的贾府了,真是——要不是我答应过文卿,我早就——。”
父亲的忌日,难道这道人受伤和父亲有什么关系吗?虽这般想着,贾永却依旧眼观鼻鼻观心,没有说话。
那道人见贾永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突地坏心眼的一笑:“你可知那贾泓为何强留本道在此吗?”不待贾永说话,他便继续道:“因为本道长出自香火最为鼎盛的白鹤观,本观更是享有仙人从道观直接飞升成仙的传说,而修道之人最忌讳沾染因果:一旦有所亏欠必定会千百百计早日偿还因果,如若不然这因果待修道之人他日修生正果之后,必得千倍百倍的代价方能偿还。是以为了日后能更好的修炼,除非事出奈何,修道之人一定会尽一切可能不与凡人缠上因果。”
贾永愣愣的听着,仍是不明白这白云道长同他说这番话的原因。
那道人说了半天,也不见对面这木头桩子有丝毫的反应,不免气愤的指着他的鼻子道:“你你,你怎么跟文卿一样,呆呆傻傻的,本道暗示了这么半天,你就不会趁着贾府现在有求本道的时候,让本道看在和文卿的交情上的份上,开口要求贾府免除了你和你妻子在贾府的奴籍吗?”
贾永这回听懂了,他抬头看了看白云道长,“您也这样劝过父亲吧,父亲是怎么回答您的呢?”
道人似乎没想到贾永是这样的反应,也不知道是不是回忆起什么不好的事,面上阴晴不定起来。
见道人不回答,贾永便笑:“一个人,只要存活于世,就都会有自己的责任,不会有完全的自由之人,太过自由其实也是另一种无形的牢笼。或许在道长你看来,贾府上下都很势力;但其实,父亲同我说过,贾老爷救了他之后并未要求他签订任何契约,”,贾永伸手阻止了道人张口语言的反驳,“我知道您可能说这是贾老爷以退为进的做法,可是,父亲那时重伤,没有任何的可以看出可以利用的价值,甚至是身份来历不明,在这样的情况下,贾老爷给了父亲选择,留下还是带着银子离开——父亲他不是没有辨识能力的人,他是自愿留下来的。至于——”停了停,贾永说道:“至于我和妹妹,父亲其实也未要求我们一定要呆在贾府。贾府提供了我们成长过程的衣食住行,也给了我们平等的学习和谋生的技能学习的待遇,我们从小就生活在这里,也习惯了这样的生活。至于我的妻子,也许她更喜欢在猎林里面的生活,可是现在于我一起生活在这里也是他心甘情愿的,也许在再过上十载,我提前培育出一位新的管家,我会提前想少爷请辞,带着月红回到猎林。至于我们的孩子,她是否跟我们一起又或他有了别的自己的际遇,我们自是会尽力支持他。”
贾永说完,再看那道人,去发现道人不知何时已陷入自己的回忆中愣住,完全不再踩他。于是,房间又静默下来。
正当贾永以为道人睡着的时候,那道人突地又问道,“他,有没有对你说过什么?”
“他?”贾永疑惑。
“就是文卿,他生前有没有对你说过什么关于我的事?”道人一脸期待。
贾永摇摇头,正当道人不抱期望的低下头去的时候,贾永有些迟疑的开口,“硬要说的话,我一直有个模糊的梦境,梦境里我只有5,6岁的年纪,父亲似乎交代了我什么事,可是我直到现在都什么想不起来。”
那道人听了,沉默半晌,终是长叹口气,挥手示意他离开。恰好贾泓这是也被贾老爷放回来了。贾永朝贾泓点点头,便拾起祭篮举步离开。
这是贾永最后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和白云道人面对面接触,在那之后到现在过去5年,贾永再为见过他,也不知道贾泓最后跟白云道人到底说了什么,或者提了什么要求?
回到现实的贾永,从回忆中清醒,看着妻子的睡颜,他想起昨晚再次做的那个梦,紧了紧压着棉被边角的手,看来当年之所以想不起父亲到底说了什么话是因为时机未到的关系吗,那现在重新梦到,是因为终于到了知道的时候了吗?父亲和那道人,白云道长究竟是何关系?
贾永最后看了看妻子的睡颜,出去外间,细细对他们院中唯二的两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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