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楚皱了皱眉,还是走下了台阶,雪花印在脸上,冰冰凉凉的,让人有种烦躁的感觉。他绕过巨大的桂花树,发现黑墨早就醒了,但是却没有进屋,而是一脸警惕地盯着站在小院中的石之轩。
宁楚心下一惊,没料到石之轩还在,难道他刚才一直在听墙角?当看到石之轩手中的酒壶时,宁楚便安下心来,至少一开始的时候没发觉他拿着酒壶,定是出去之后又回来了。
对于石之轩,宁楚真的不想再有交集了,但是他却无法回避对方。先不说他的武功高到变态的地步,首先他是侯希白的师父,现在这里又是侯希白的家,他总不好代替侯希白把他赶出去。
宁楚想起石青璇的话,对付这种人,他们只能用漠视的手段。
所以宁楚就把和雕像一般的石之轩当成空气,目不斜视地从他身边走过,弯腰在黑墨的头顶摸了摸,示意它跟他进屋去。
黑墨朝石之轩龇着牙,但是却没敢发出声音。作为野兽的他,对力量十分敏感,自然判断得出来眼前的男人它根本没有一拼之力,可是它还是没忘记之前究竟是谁把它打晕的,凶恶地盯着对方,绝不善罢甘休。
宁楚好不容易才劝得黑墨跟他回屋,刚走了两步,就听到石之轩出声唤道。
“青璃。”
宁楚充耳不闻,脚下不停。
“……宁楚。”石之轩迫不得已地改变了对宁楚的称呼。
宁楚停下了脚步,却并没有回头。他看着桂花树上被雪覆盖的桂花,觉得今年的这场初雪下得有些早了。
石之轩看着宁楚的背影,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没有当父亲的经历,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做一个合格的父亲。
在石青璇三岁的时候,他就离开了家,之后石青璇根本没有见过他一面,每次他都是偷偷地远远地看上她一眼,确认她幸福安好便已经满足了。而至于他很早就抛弃的青璃,他根本就没想过他还活在人世间,这些年里早已经成为了他的梦魇。
他的徒弟杨虚彦,只是看在和废太子杨勇的交情份上才从法场救走,给杨家留一条血脉。至于如何培养他,石之轩自问并没有下多大的功夫。
而收养的侯希白,虽然身世和他的青璃相似,也是作为青璃的替代品而养育,可是他们总归是隔了一层。侯希白早熟,又深深地畏惧着他,根本不能像是亲生儿子般对他撒娇发脾气。
所以此时宁楚对他不理不睬,石之轩也并没有动怒,反而觉得理所应当,更加放柔了声音道:“儿子,和我走吧,我会找出治疗心疾的方法的。”石之轩何尝看不出来,宁楚与人双修不过是治标不治本的法子。这些年来他虽然专心武学,但也从没放下过关于心疾的心结,收集了不少偏方,也许下意识里,他就觉得他儿子没有死。况且现在他的青璃已经长大成人,能受得住他的传功,要比当年的情况好得多。
宁楚撇了撇嘴,石之轩这时候跟他装什么慈父啊?他深吸了一口冰凉的空气,转过头淡淡地朝石之轩说道:“我一直都有一个愿望。”
“是什么?爹爹肯定尽力帮你办到!”石之轩双目一亮,迫不及待地说道。他早就想补偿宁楚了,可是却不知道从何入手。他顿了顿,生怕宁楚不开口地续道:“不是爹爹夸口,这天下还少有爹爹办不到的事情。”
宁楚听到他一口一个爹爹,厌烦地眯起了眼睛,而他此时才注意到,石之轩虽然和他一样站在风雪中,可是与他满身的雪花不同,石之轩身上的单薄儒服上半片雪花都没有,诡异非常。所有雪花落在他的身周,就像是被什么东西隔挡了一般,翩然消失。
宁楚心中一凛,此时才知石之轩的武功实在是高到他难以想象的地步,连护体真气都能强大成这样,这天下果真很少有他不能办到的事情。
“放心,这件事你肯定能做到。”宁楚微微勾起唇角,看着石之轩期待的表情,他一字一字地缓缓说道:“我这辈子不想再见到你。”
石之轩脸上的笑容凝固在唇边,想说些什么,却突然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宁楚也不再去管他,带着黑墨,毫不留恋地转身进屋去了。
石之轩定定地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巨大的桂花树后,想起之前在洛阳天津桥上,他的青璃曾期盼地问他,他真的不后悔吗?
他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石之轩仰首望向天上藏在乌云背后的半边弯月,抬头迎向从天际朵朵飘落的雪花,片片拂在他的脸上,然后化成冰水,一滴滴的流过他的脸颊。
——
侯希白敏感地发现宁楚的心情变得很差,他自然也知道这肯定和他师父有关。身为夹缝中的他,最聪明的做法自然就是什么都不问什么都不说。
宁楚泡过澡后,便已经累得昏昏欲睡。侯希白沐浴过后,也钻入了被窝和他同眠,宁楚不知道他是怎么赶走黑墨的,但寒冷的冬天里,他自是更喜欢身边有人的温暖,睡得正香时,隐约听见侯希白说是要出趟门。
知道天已经亮了,但宁楚还是不愿起身,搂过侯希白的脖子蹭了几下,在对方的笑声中放开,嘟囔了几声又埋头睡去。而当他又睁开眼睛时,发觉屋内的气息不太对劲,一转头便看到一身素白的婠婠正蹲在地上,逗着黑墨玩耍。
宁楚无奈地拥被而起,不知道该批评黑墨有异x_i,ng没人x_i,ng,还是该检讨自己没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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