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着电脑,不畏困难,踊跃学习。他是多么的认真,以至于他身为习武之人应当灵敏的听觉也不灵敏了,当然开门声也并没有很大。
“桃丫,你在干嘛?”
桃丫正哼哧哼哧喘着气,腰背贴在人体工学多功能转椅上,艰难地将冲着电脑桌张开的双腿拗成一个奇异的形状,发现洪水猛兽突至,却一时无法把腿合上,不由得慌了心神意志。昔者禹抑洪水而天下平,周公兼夷狄、驱猛兽而百姓宁。……刚才拿错剧本,重来。他发现他家家主回来了,如临大敌一般,但仍定了定神,干笑着打招呼:“嗨,今天怎么那么早下班?我在那个,呃,练瑜伽呢。”
吴家老大瞥了眼电脑显示屏,伸手搭在条纹领带结上,慢慢将领带拉松:“哦?这瑜伽蛮新型的,好像需要两个人一起配合着练?”
桃丫看着吴家老大松了领带开始解白衬衫的纽扣,连滚动的喉结都带着禁欲的气息,却在做着舔嘴唇的动作,不禁没骨气的心脏狂跳,一万只小白兔在里面蹦跶来蹦跶去,蹦得他身上某个地方都微微跳动。
吴家老大一步步向他走来,一只手握住他扭动着身躯挣扎的小兄弟,一只手“刷拉”——这是拉开裤链的声音。不一会儿,结实牢固的转椅一颠一颠地发起了抖。
爬在转椅上的小蚂蚁问:“哥哥,是不是地震了?”
蚂蚁哥哥回答:“我想是的,赶紧抱住我。”
“哎呀哥哥你抱得好紧呀……”
o“哇大姐,啥味儿,好臭!”
夏日里寻常的清晨,桃丫揉着眼从楼上下来,准备去院子洗漱时,看到大姐在二楼捣鼓什么,站在一边探着脑袋观看。
大姐头也不回:“我在煲醋,看不出来?”
桃丫使劲儿吸吸鼻子:“不是,除了醋味儿好像还有啥来着,有点像艾条……”说着他从窗户瞄到对门大门口挂的一束菖蒲,“咦,今天是不是……”“今天啥日子都忘了?粽子别嚷嚷着要吃了。”“噢我记得我记得,端午节!”桃丫一拍大腿,讨好地蹲在大姐旁边,用生日快乐的调子唱,“端午节快乐,端午节快乐……”心里偷偷想,都怪那什么非典,赛龙舟没得看了,害他连端午节都忘记。
“乱来,该说端午安康。人家投河的日子你祝人家快乐,不怕被抓到水底去陪人啊?”
“去水底也不怕,大家还给扔吃的下来呢。”
“馋死你得了。”大姐别过脸瞪他,“刷牙洗脸去,完了帮奶奶烧艾条。”
桃丫应了声,慢吞吞下楼,隔壁屋吴家爷爷喊小混混起床的声音又隐约传了过来,他无端端的就在想,吴家老大在羊城怎么过端午节的呢,粽子赶不赶得上溯村的好吃?
刚开始闹非典的时候,溯村人都不放在心上,反正这儿离山旮旯这词儿差得不远,少有河县之外的人过来,但几个月后的,全国突然就严阵以待了,紧接着一些工厂停工,学校停课。上边下达了命令,溯村当然要守。桃丫为不用上学乐乎了没几天,就开始在家憋得要发毛了,可出去的话要被大姐拿三层口罩罩得紧紧的,路上又没有人,一片肃穆荒凉,也没多大意思,他便只好整天对着只有一个台的电视,寥寥几个武打片翻来覆去的看,更多时候是跟爷爷奶奶一起看粤剧。
后来某天,他从那只有一个台的电视里看到羊城有超过三十人感染了非典,顿时着急了起来,可他没吴家老大的电话,还托小混混才问到了消息,他感叹,要是吴家老大能主动给他打打电话就好了。不过……能问到消息便好,千万别像他爹娘,连个消息都打听不到,不知在碧落抑或黄泉。
桃丫边想着事情,边举着口盅蹲在井边刷牙,想得入神呢,突然有人叫他:“桃丫。”
他霍地抬起头,看见个颇有几分玉树临风味道的人站在侧门,顿时惊讶地瞪圆了眼,白色的泡沫沾在嘴边:“啊恒哥!你怎么在这儿!”他看错没有,莫不是没吃早饭饿出幻觉了吧?
阿恒笑笑:“过来。”
“噢噢!”桃丫掬水胡乱往脸上一扑,连忙跑去给人开门,“恒哥恒哥,你怎么来了,不非典吗,新闻上说最好呆在家里,出门很危险!”
阿恒那双深潭似的眼眸直直看着桃丫,看得他脸蛋儿发烫,心扑通扑通地跳:“得非典未必死,若见不到你,反而真的要死了。”
桃丫觉得不止是脸,他浑身都烫得要冒烟了。
阿恒扑哧一笑:“你看你这脸红的……羞什么?”
“没没没有啊……”
“闭上眼。”
“哎?”桃丫颤抖着眼睫毛,乖乖照做,下一秒,他感到有温热的呼吸靠近,不知算是意料之内还是意料之外,他的嘴唇被另两片柔软的嘴唇轻轻碰了下。
他陡然睁开眼:“你你七七七亲……”临时紧张得患上了结巴,暗地里却悄悄回味留在唇上的烟味。
“是,要不要再来?”
“……”默许了。
嘴唇纠缠了几秒,他害羞地别开脸,手指按在阿恒唇上,阿恒凑的很近,双眼全神贯注的看着桃丫每一个细微变化的表情,桃丫嗫嚅着“看什么呀”,声如蚊蚋,脸颊宛如二月桃花,远观明艳近看一股婉转青涩的娇媚,阿恒勾唇笑着,侧脸躲开桃丫的手指,又吻了上去。
“嘿嘿,嘿嘿,嘿咳咳咳!……”
桃丫笑着笑着,猛然被口水一呛,睁开眼来,映入眼帘的不知为何是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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