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告诉我”,何米突然向前跨了几步,越过那条将二人隔开的阴影,他弯腰站在二郎面前,将对方的头捧在手中:“你是什么?”
何米身上还有盈先生的元丹,二郎即使被迫靠近何米,都觉得浑身直打哆嗦,他恍恍惚惚地感觉圣光在面前这个人头顶上绽放,闪的他连舌头都伸不直:“不、不是…”
夹住他脑袋的那两只手收的更紧了,何米懒得再废口舌:“说话,你是什么?”“…喵、喵喵喵。”
“猫?”何米凑近了看看二郎,将信将疑地摸了摸他的头发:“证据?”
要什么证据啊!连这种事都要证据!
本少爷才不会给愚蠢的仆人证据!
“二郎”,何米微微笑了,双眼弯成了月牙:“不给愚蠢的仆人证据,仆人就把家里的鱼切成块,全部送给门外的垃圾箱。”
“你敢?!”二郎愤怒挥舞着手臂,一条尾巴嗖的从尾椎骨上方蹿了出去,那条细细的白绒尾在空中打着圈晃动,一下往前一下往后,扇起的风啪啪甩在何米脸上:“所有的鱼都是本少爷的!”何米眼疾手快地将尾巴抓过来,握在手里饶有兴致地揉了揉:“就是这个?”
喂愚蠢的仆人,你怎么都不惊讶啊!
快逃跑啊快尖叫啊快跪下来求本少爷饶你一命啊!
等等,愚蠢的仆人你不要拉本少爷的尾巴!
“二郎你最近是不是营养不好?”,何米把尾巴托到眼前看了看:“毛都没有光泽了。”
什么什么什么?
本少爷引以为豪的漂亮的尾巴,油亮的毛,还有美轮美奂的指甲!本少爷怎么可以不英俊?!对了尾巴!
奇异的快感顺着被握住的尾巴往上蹿,二郎坐立不安,努力拽动尾巴把它抽了回来:“愚蠢的仆人你不要随便摸我们可以变出原型的部位,那是我们的敏感点。比如我的耳朵和尾巴,比如你们服务中心的老总的额头纹,摸了它,他就会宰了你的!”
“那我摸了,你要宰了我吗?”何米又去揉二郎无意间变出来的一只粉嘟嘟的白耳,它从黑发间挣扎着冒出一段,何米刚一碰上,粉嫩耳洞里的绒毛就向他手心蹭过去,何米揪着耳朵尖捏了捏:“动手吧。”“本少爷哪敢对你动爪”,二郎不甘地转着脚尖,任由何米在他耳朵上揉来揉去:“老盈有了老婆忘了郎,本少爷要是敢动你,他非把我煮成一锅肉汤不可。”
何米立即停下了动作,他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听,然后大跨步走到门边,用自己最大的力气将门向后一推,只听“彭”的一声,这木门结结实实地砸上了一个庞然大物,庞然大物的五官从门板这个模具里被挤压了出来。盈先生被门板困在墙壁上,挣脱了两下没拔出来,他鼻子被洒进去许多木屑,呼吸两口就会抽进气管,他动也动不了,咳嗽又咳嗽不出来,何米又面容扭曲地站在面前,这一切的一切都汇聚成一种名为“恐惧”的情感卷进了盈先生的大脑,他急切地寻找着什么将这种情感填驱逐出去,于是他伸开手臂,用力向前一勾,把何米严严实实地拢在了自己怀里。盈先生把头凑在何米脖颈边讨好地滚,头发时不时扫在后者的耳朵上。何米被扎的哭笑不得:“盈先生,我要你亲口告诉我,你是什么?”
将盈先生的头推开一些,何米将耳朵凑近盈先生的嘴唇:“告诉我,你是什么?”“啵”的一口,盈先生亲在了何米的耳朵上,还没等何米反应过来,这耳朵就从头到尾地落进盈先生口中被滋滋有声地品尝起来,唾液很快沿着耳骨淌到了脖子里。
何米气的浑身颤抖,他顶着盈先生的脑袋,将耳朵从他口中解救出来:“快说,不说清楚,你以后就什么都别吃了。”
这个威胁显然是十分有效的,因为盈先生马上就立正敬礼:“应龙、性别男、暂住海里、家产牡蛎、有房没车、年龄不明、身高一九四、独生子、无学历、无文凭、无不良嗜好、无情史、单身、无vcr。”
这一连串话以完全机械音的形式从盈先生嘴里蹦出来,除了在顿号的位置有所磕绊之外,其它的话简直像被演练过无数遍,丝毫不像是盈先生能说出来的。
何米气势汹汹地回头扫了二郎一眼,二郎被吓得紧贴在门板上化成了一张动物海报:“这不是本少爷教他的,他自己在电视上看的相亲节目,和本少爷无关!”
“相亲节目?”何米揪着盈先生的脸皮将他往两边拉:“你又在看什么没营养的东西了?”盈先生面容惨淡地垮下了脸,但很快就又容光焕发,他眼含希望地看向何米:“留灯?”
“灭灯”,何米松开手指,面无表情将盈先生的脸弹了回去:“欢迎下次再来。”
盈先生愁闷地摇着头,木板的碎屑被他甩的喀拉作响,何米把那枚元丹按在他的胸膛上,盈先生扭了扭身体,不情不愿地将元丹收了回去。
有几辆警车闪着灯从对面的巷口开过来,何米他们被带去警察局做了笔录之后就被放走了,但因为那只断了尾巴的小黑猫看着还是奄奄一息,他们就又带了它去了毛玖的诊所。
他们踏进门里的时候,毛玖还在摆弄手里的器械给一只长毛狗做除毛,他喷嚏打的没完没了,眼里都是被咳出来的红血丝,汗水把衬衫领子打的透湿。盈先生他们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毛玖还是没理他们,只是在给长毛狗换药的时候对二郎开口:“会客室里有进口的干鱼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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