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韵舞立即轻哼一声,“观天下能与公子打成平手的唯有二人而已,而他,不过一介武夫,怎能与公子相提并论。若不是恰逢赶上公子快要毒发之日,那人又岂能伤得了公子分毫。”
锦言笑着瞥了他一眼,“你扯这些出来做什么?总归那次交手有霍然陪葬,我们倒也不算亏。不过,你所说的那神秘人,应该就是暗星门的门主了。”
他的目光清澈如水,嗓音轻柔温和,语速平稳缓慢,却有些断断续续。韵舞听得暗自一惊,锦言身子本就虚弱,如今为救他更受了伤,而下午刺杀,明显是冲他而来,这样一来……
韵舞抬起头,目光平稳坚定地望着锦言道,“公子,无论发生什么事,韵舞都誓死追随公子左右。”
见他这样,锦言笑道,“现在的我虽然不如从前,但若是自保,还是有些办法,所以你不必担忧。……相反的,倒是苦了你。”
说到这里,锦言透过纱衣盯着他身上的鞭痕,轻叹了一口气,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递给了他,“这药抹上去大约会有点疼,但能消肿止痛,对鞭伤也甚有疗效。”
韵舞微微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上前接过了瓷瓶。
“韵舞谢过公子。”
锦言抬手捂嘴轻咳了几声,缓慢说道,“我有些倦了,先下去吧。”
韵舞看见他手上的白布,神情立即又恢复冷漠,“公子,打算如何处置凤重娅?”
他这话问的锦言一愣,不知该如何作答,因为锦言觉得为那种人花费心思,然后去施加报复,根本没有任何意义。况且那一鞭,也是他故意上前受的。凤重娅骄横的性格,那容得下别人随意碰触她的东西,锦言也就是要她生气发怒后再迁于自己,届时夜尘必然会出面。
这一鞭后,夜尘只会对他更加上心,保护的更加周全,而他就是要在无形中给夜尘留下这样的念头,他锦言需要他时时挂在心间,不容半分的疏忽。
其实,夜尘说的利用他,他又何尝不是呢?
在京城时,他就收到线报说新科状元郎的曾三次遭遇刺杀,而后夜尘暗中便开始调查暗星门,正好他也需要查清暗星门门主的真实身份。林中相遇,正好给了他这个机会。如此一来,表面上是夜尘在助他一臂之力,实则不过是相互利用罢了,最终目的终是一致。
韵舞恨恨道,“公子有所不知,这凤重娅实在可恨至极,丝毫不值得怜悯。她心肠歹毒得可怕,如今还未嫁到西戎,便盘算着要取羌奴皇帝的老命,谋其皇位,自己称帝。”
称帝?锦言嘴角一勾,面上露出一抹讥笑之色。凤重娅武功不差,想要取羌奴皇帝的命也不是不可能,她手段够毒辣,称帝倒也不是不可能。
只不过,又怎能任她来搅乱这一切呢?
锦言略一沉吟,便又从容地对着韵舞交代一番,才让他退下了去。
韵舞离开房间后,锦言就疲惫地闭上了眼,随即宽袖一挥,桌上的烛火顿时熄灭。
*
第二日,待夜尘和锦言下楼时,凤重娅早已等得不耐,见他们走过来,立即嘲弄道,“哟…这一大早的,可真是让人好等啊。莫不是美人在怀,大人流连床第而不愿起床了?”
面对凤重娅的嘲讽,夜尘只报以微微一笑,不多解释半句。
文霄起身拱手道,“夜大人,请坐。”
夜尘随意笑笑,回道,“出门在外,文大人若不嫌弃,唤我夜尘便好。”话毕,夜尘便握住锦言没有受伤的左手,相携落座于凤重娅的对面。
文霄抿嘴一笑,倒也不与他客气,瞥了一眼他身旁的锦言,好奇道,“夜尘,这位是?”昨日的两次碰面均是匆匆晃过,并未仔细瞧过,如今这般距离看到,心头不禁一颤。这样的容貌,这样的神情,他唯能想到的只有四字:风华绝代。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登陆不上来,今天白天也不能登陆,郁闷·~~!!!
5555555555555郁闷。。。。
暧昧关系
凤重娅轻嗤一声,“文霄,这还需要问吗,定是状元郎夫人了。我…说的对吗?”
最后一句话,凤重娅是朝着锦言说的。
锦言飞快地眨了眨眼,却偏头望向夜尘,神情好似也在询问。
夜尘端着茶杯的手微顿了一下,随即放在唇边轻抿了一口,漫不经心地笑道,“郡主说是便是吧,反正迟早都会迎娶进门的。”
夜尘话音方落,一直凝望着他的锦言愣了,险些被他这句话噎背过气去。而凤重娅立即不屑地哼了一声,文霄则一脸诧异之色,不敢相信地看看夜尘,又望望锦言。
锦言今日虽是身着男装,但秀美的容颜,加上一副病弱之态,和寻常男子比起始终太过y-in柔了些,就连收集过无数男宠的凤重娅都分辨不清,所以文霄误以为锦言是女子,倒也不足为奇。
半响过后,文霄犹未反应过来,只低声道,“夜尘,真是实好福气啊…不仅中得状元,光耀门楣。如今还有如此佳人相陪…而这次回乡拜祖,既不带随从,亦不惊扰百姓,这样的官员真乃南朝之幸,百姓之福也。”
殊不知,不过简单的几句话,他的语气竟带出了几分嫉恨之意。
文霄的态度,让锦言感到微微诧异,眼神略带玩味地瞥了他一眼,旋即故意张嘴唔了几声。
回过神的文霄也察觉出方才的失态,眉头轻皱一下,道,“这…在下文霄,若有什么冒犯之处,还请姑娘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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