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桌的菜,好几样都是闻皆喜欢的,曹译不去深思为什麽分手了都还要点他爱吃的菜……他只是把汤喝完,拉开门,主动去了柜台结帐,跟漂亮的女服务生说谢谢,临走时还依旧用他的笑容夸她今晚的领结结得很好看。
女服务生笑得很甜蜜,说曹先生欢迎下次再来的时候格外真心,曹译微笑著点了下头……没有下一次了,明天开始,他就要走了。
他出了门,餐馆外边的灯火有些暗,他恍惚了一下,这样的情境里,怎麽以前就会因黑暗里的小幅度的牵手有种小小的惬喜呢?现在看来,不过是因为别人看不到他们,闻皆觉得安心罢了……
真是再讽刺不过了……在转角时,曹译低上了头,把肚子里刚灌下去的汤全吐了出来。
玫瑰,白色,红色。3
结业後,租了五年还剩一年多的办公室又低价转租了别人,算算曹译赔了几十万,余下的存款也不多了。
租的公寓也退掉了,里面好多的东西曹译都给了房东,一些闻皆送的东西他也没拿走,免得以後睹物思人。
要断掉,那就干脆断掉吧,已经为他犹豫过太多回,这次已经绝路了,不能再给自己会回头的一点残余念想。
临走的机场时,曹译一直都只是埋著头,手从西装口袋的这边摸到那边,然後换到裤袋,总想摸点什麽出来。
谢采在一旁面无表情,冷漠的女子只是直直看著前方,看起来,比身边那个傍徨不定的男人要坚强太多。
到登机时,谢采夺过曹译的电话,把手机卡取了出来,掰作两断,扔到了垃圾筒里。
曹译直跟著谢采走到垃圾筒前,看著最後惟一可供与那人联系的东西扔进了里面,好半会都移不开脚步离开。
播音员又在催促登机了,谢采脸一板,不再等他主动,自己伸了手拉著他就往登机口走。
真的要走了,曹译再也忍耐不住,频频回头,看著那个等於把他这几年的感情全部埋葬了的垃圾筒……
真的要断了,就算他不爱他,还是舍不得啊。
可是真的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
曹译没有回到原先与闻皆相遇的城市,他到了一个内陆城市,接了一个老客户的活,挂名他公司下面做咨询顾问。
他现在没钱,不再适合单干。
新的工作需要很快上手,以前的老客户现在的老板给了他一堆投资报告让他评估,曹译不得不每夜加班,一个月下来,在交给老板一份完美的报告後,倒在床上睡了好几天。
只是,等他睡饱之後去上班时,接到了老板给他的出差,让他去往h市,那个闻皆在的城市……曹译不能拒绝,因为他知道这事情必须他亲自去才能掌握情况,而他也必须对得起老板给他的高薪。
他问谢采要不要跟去时,谢采冷冰冰地看了好几秒,然後说:“我能相信你吗?”
曹译苦笑:“闻皆已经有了人,我不至於可憎到要跟另一个男人去抢男人,何况……”说这到里,曹译顿了好久,才接著说:“何况他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我都没抢得过他,现在更没必要去自取其辱了……”
不到两个月,刚离开就要回去,曹译不想多想,住进公司帮他安排的酒店後他就开始确定与对方公司的人见面时间。
尽管知道与那人在这偌大的城市不可能偶然遇上或者错肩而过,他还是想尽快离开这里。
……这里,连呼吸都会轻易让人窒息。
玫瑰,白色,红色。4
曹译在多年前已是个成熟稳重的男人,过早的出来打拼天真也就丧失得很快,他早就明白这世上的太多的事没公平可言,想得到喜欢的人的喜爱更是不可求的事情,有的不过是自己看重自己。
尤其在一段感情里,天平不是你想如何取舍就是如何取舍的,也不管你付出多少,别人不给你的,求真是求不来的。
要说伤痛不深,没有遗憾,骗自己自己都不信……於是当他在离开电梯,在酒店的大厅看见闻皆在走著与人说话刚好与他面对面时,他迅速低下了头。
他暂时没有勇气面对,只好假装以前全没发生过,他不认识这个人。
至少这样,能不再可能再次崩溃……能给自己留一点自尊。
他低头与说话他们擦肩而过,顾不得姿态,大步往外走去,连门童过来帮他拉出租车的门的时间他都等不及,自顾自地拉开了车门就坐了进去。
曹译与对方公司的人勾心斗角半天,又重新列出了新发现的重点,在餐厅匆匆吃了点东西,准备回去睡一觉。
要说工作是最好的疗伤手段那倒是真不假,忙到心力交瘁,哪有时间想那麽多婆婆妈妈,爱情这回事,只有闲得以它为主时,它的杀伤力才会显得格外强。
不把它当回事,它再狂嚣也只是徒劳……没有力气,哪管得了它?
曹译一直挺著腰,在刷门卡进房间时腰才有一点松懈下来,他有点撑不住了,准备一夜的资料,再一天面对著好几个人的脑斗,他现在只想把自己扔进水里洗干净然後一睡到底。
“曹译。”只是门卡刷开,後背了声音。
曹译的腰细不可察地直起,勾了个笑容回头,对人说:“闻皆。”
“回来得这麽晚?”闻皆挑眉,举止还是带著股他独有的迷惑人心的潇洒劲。
“会开晚了点……”曹译又笑了笑,尽管已经疲惫得有些想昏倒,但他实在不是软弱男人,身形也实在不如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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