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心满意足地点头,片刻后好像觉得自己这种非正常模式开启不对,立即咳了咳,换上严肃的面容,问道:“很好,弗森先生,前任大主教也喜欢这些可爱的甜点吗?”
西拉里德的表情高深莫测了一下,还是回答:“尤里斯大人年纪大了,不怎么喜欢。”
“……”桑德拉终于忍不住学人摸摸鼻子缓解这该死的尴尬。
他果然还是太年轻了么……
基督诞生之日将近,此时蒂凡卡特琳宫中也是圣诞花与圣诞玫瑰的海洋。
一大早康思菲尔德和凯利乌斯就进宫找唐格拉斯商量军务。
“拜庭大主教大人向来比较热衷于将自己的每一份都奉献给圣父,不怎么关心自己的军队,”凯利乌斯翻着自己的文件,继续解说,“据统计,自十三年前他就任贝格尔省大主教一职以来,召见军队长官或者说去军队的次数没超过十次,要我说,这位大人才是圣父最虔诚的信徒,从来都把祷告弥撒放在第一位,其他什么都不关心。”
康思菲尔德在一旁打趣道:“如果真是这样,就算以后发生意外,他的常备军想要保护他,却连他的面都没见过,岂不是一团糟?”
唐格拉斯嗤笑一声:“他的兵权反正已经落到了我的手中,相当于物归原主……”
凯利乌斯继续翻到下一页,说:“这位德穆尔大主教大人脾气比较火爆,也是一个性格毛躁的人――陛下,您当时是怎么想到委任这样一个人来故意正面和查斯特大主教呛声的?真是想不通。”
唐格拉斯向卡特学了个十成十的耸肩,一脸无所谓:“谁知道呢?大概当时我比较欣赏他直得能撞墙的脑筋吧。”
“……”
凯利乌斯继续,“咦,这位同查斯特大主教虽然看起来很有嫌隙的样子,但是两人倒是很有默契地抓牢了对常备军的控制权么……”
康思菲尔德忍不住插话:“照陛下的话来推断,就算都握在了手里,也有高下之分吧,”他想了想,用不太确定的语气形容道,“就好比,抓山鹰的两个人,一个直接拧断了脖子,一个只逮到了山鹰尾巴上的一簇毛……?”
凯利乌斯深呼吸,翻着文件,头也不抬地对两人说:“请让我完完全全,整整体体地把它念完,然后――二位想说什么,请随便的大声说出来,好吧?”
于是其他两个人被那加重语气的“完完全全,整整体体”镇住了。
直到凯利乌斯念完文件上的资料,两个人还是一语未发,险些让凯利乌斯以为自己突然吓出了两个傻子。
“陛下,您委任的那位布尔松省大主教――卡特大人,值得信任么?”康思菲尔德疑惑地望着悠闲从容的唐格拉斯。
“当然,”唐格拉斯毫不犹豫地回答,“这个人,正是因为憎恨教廷,所以,才会一步步爬到今天的位置上。”
康思菲尔德更加迷惑了:“如果按您所说,那么他就不应该――”
唐格拉斯轻笑,“前任教皇陛下执政的第二十九个年头,因为之前灾年连连,那年虽然在当时的特殊情况下算是丰收,到松露节时候,教廷强行征收双什一税,规定贵族必须交出当年收入的三分之二开,他的家族刚刚败落,因此陷入贫困交加的境地,父母因为是家族旁枝,一家人被赶出来后,为了省出口粮让他活下去,就在圣诞节过后不久,在家中活生生饿死了。”
他看着眼前两张年轻的脸若有所思的表情,轻轻笑道:“自从他三十二岁成为红衣大主教后,得知正是当时身在红衣主教团的查斯特怂恿红衣主教团多数通过征收双什一税的决议,制造了很多与他的家庭一样的惨剧……他恨不得立刻送查斯特上绞刑架……就是这样的仇恨,因为不死心还想与先任教皇争位,所以他利用权力做了很多坏事。”
康思菲尔德从小生活在大家族中,因为是嫡子,有著名正言顺的继承权,从来也不需要去担心有人来抢自己的位子,听到唐格拉斯这么一说开,不由愣了好一会儿。
三个人又分析了其他几个大主教,初步制定了夺取兵权的计划,又讨论了一下如何煽动贵族们的野心,便各自忙碌去了。
唐格拉斯望着书房窗外艳丽的红色圣诞花,取出羽毛笔,想了想,铺开一张羊皮纸,唰唰唰开写了。
两天后,收到信的莱芒省大主教看了一遍,表情时而严肃,时而微笑,时而恼羞成怒,时而面色酡红。于是,又把信看了一遍,这才谨慎的放回信封中,转身上楼放好后,才下楼又和客人继续交谈。
温弗莱看他面色古怪,打趣道:“怎么,是哪家姑娘给您写的情诗?”
喝水呛了的桑德拉默默地在脑海中将唐格拉斯与所谓的贵族小姐放到了一起。
今年的一切风波似乎都在即将来临的耶诞节面前平息下去,让人错误地感觉着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变化着,于是让人不由自主地放松了警惕。
大主教府上为耶诞节的到来热情洋溢地准备着,西拉里德好好地叮嘱了厨娘们仔细做饭,还要见到桑德拉就要热情地尊敬地打招呼,务必要让他们的德蒙大人在远离故土,在新的环境中生活时能够感觉到别人的亲切和友善,度过一个美满快乐的耶诞节。
桑德拉和一个侍从闲聊时听到西拉里德对自己的上心,不由十分感动,硬是拉着西拉里德闲谈了一下午,自此两个的关系越发好起来。
耶诞节时,温弗莱回家族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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