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放下`身边所有一切陪着我们母子俩游山玩水,四处流浪。有很多次,我都能感觉到我妈快要崩溃了,或者说,我面对着这样陌生的妈妈快要崩溃了,都是成阿姨出面挽救,如果不是她,我想我们俩不可能和平共处一年。
然而,整整一年了,刻意地将我与外部世界隔离,不让我接触原先生活中的任何一个人,我觉得自己也快要到极限了。也是成阿姨发现了这一点,最后在她苦口婆心的规劝下,我妈终于决定在欧洲一个小国家的一座小城市的海滨小镇里暂时居住下来。
成阿姨毕竟还有自己的事业,很快回了国,而我,便被留在了那座古老的小镇上,陪伴在我妈的身边。
我依然无法接触网络,这座小镇的设施十分老旧,充满了古早年代的气息,没有网吧、没有ktv、当然也没有赌场,这里唯一的娱乐设施便是——海。当我妈终于放心我出来走走的时候,我便每天走到小镇的海岸边,然后在沙滩上一坐一整天,看着潮起潮落,月落日升,想象着在地球的另一边,匡煜杰正在做什么。他在写功课吗?他在上课吗?他还打篮球吗?他交新女朋友了吗?他还……还记得我吗?一年的时间似乎已经太久了,久到很多过去的回忆想起来都有些模糊了,有时候我甚至会怀疑所有的一切大概都只是我的一场梦,匡煜杰喜欢我,他对我说情话,我们处了对象,做过那些开心的事……全部的全部,都只是一场梦。
太阳落下去了,金色的晚照散作一片片的碎金箔,妥帖地铺陈在海面上,熠熠生辉。我站起身来,打算回家做饭。像以往无数次那样,我看着傍晚涨潮的海浪涌上来,将沙滩上我用力写下的那三个字无情地带走。
匡煜杰、匡煜杰、匡煜杰,我在心里默念,我生怕如果不这样每天念几次,也许不到我白发苍苍,腿抖眼花的那一天,我便会什么也不记得了。
119、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海边想了太多有的没有的,这天晚上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我梦到了匡煜杰。
但是我们在梦里并不是兄弟,甚至我们不生活在现代。以我贫乏的历史知识,我也看不出来梦里到底是哪个年代,反正我俩都穿着古装。我是个受雇的教书先生,匡煜杰则是富户人家的子弟,是我的学生。
我比匡煜杰居然整整大了几十岁,以至于我是看着他从一个小小的豆丁慢慢长大,变成一个淘气的熊孩子,又变成一个芝兰玉树的潇洒青年。这种感觉十分奇妙,在现实生活中我和匡煜杰一同长大,虽然我也记得他从小到大的相貌变化,但那是出自同龄人的观看角度,从一个长者的角度去看感觉完全不同,少了点粗枝大叶,更多了点难以言明的牵绊。
不得不说,这个梦真的太真实了,真实到甚至有点可怕!我在梦里仿佛真的度过了几十年的人生。年轻时才名远扬、不知天高地厚,参加科举却被人陷害落第,挨了现实狠狠一巴掌,后来被匡煜杰的父亲相中带回府里,感恩戴德,故此把所有的热情全部寄托在匡煜杰身上,倾尽所学要扶持他成才,然而,我在不知不觉中仍然踏出了不该踏出的一步。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匡煜杰对我有了超出师生的情愫,而我自己也在不知不觉中被他所吸引,但是我们俩绝不可能在一起。世俗的眼光、大家族的重任,以及我自己的愧疚心理不啻高山深谷,我一生一直留在匡煜杰身边直到病死为止,但我们俩的相处永远是发乎情止乎礼,从未越雷池半步。我看着他结婚生子,看着他功成名就、封侯拜相,最后在一个冬日的夜晚,老朽的我为他做完了最后一件事,于病榻上安详地阖上了眼睛,再也没能睁开。
我看到了自己出殡。送葬的队伍排出去有几条街远,我看到匡煜杰披麻戴孝,亲自扶着我的灵柩送我落葬。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我们的一辈子就这么结束了。
我本以为度过这长长的一生,这个梦就该醒了,谁想到当最后一捧落土盖上棺盖的时候,梦里的场景竟然又跳转到了我曾经呆过的那所大学,还是那个夜晚,我和匡煜杰演完co娘出来撸串。
lo娘说:“你们俩刚才演得不错,把一段求而不得的师生恋演绎得委婉动人。”
我觉得她的话好像有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
lo娘说:“你们俩不愧是双胞胎啊!”
双胞胎?像是戳中了什么关键字,眼前一暗又一亮,lo娘消失了,烧烤摊也消失了,我和匡煜杰两个人乾坤大挪移到了孽缘旅馆那一晚的大床房里。
我正摸着匡煜杰的脑袋说:“你傻不傻啊,我就你这么一个亲弟弟,能不喜欢你吗?”
匡煜杰的表情却像是一下子僵住了,过了好一会,他才问:“你……你把我当弟弟?”
我说:“什么叫当你弟弟,我们俩本来就是我一母同胞的兄弟啊!”
他就苦笑了一下,说:“对,我们俩是双胞胎来着。”接着他问我,“哥,你说我们俩为什么会是双胞胎呢,明明一点都不像。”
为什么?大概是……因为我们俩有兄弟缘分啊。
匡煜杰却抢在我前面说了,他说:“我可不觉得我们俩生而为双胞胎是因为有兄弟缘分。”
我有点疑惑也有点好奇,便问他:“那你觉得是怎样的?”
他看着我,嘴巴动了动,似乎说了句什么,然而我却没听清,等我想要再问问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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