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看了一阵,胤祚才道:“回吧!”
又道:“让国营部那几个,下午过来一趟。”
旺财恭声应了,也不细问:国营部那几个,自然说的是国营部尚书科岱,和主管国营部的胤祐、胤禟、胤誐三个阿哥了!
大约是早起上朝的关系,胤祚这次的午睡睡的有点沉,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申时,旺财扶了他到椅子上,又摇铃令外面的丫头进来帮他收拾,一面帮胤祚解辫子,一面道:“淳亲王他们到了有半个多时辰了,主子您在哪儿见他们,奴才叫人去传。”
胤祚皱眉,斥责的话还没出口,旺财便赔笑道:“奴才和管家已经赔过不是了,上了最好的茶,又送了许多打发时间的东西过去,原还准备让戏班子过来,但淳亲王拒了……这会儿他们正打马吊呢!”
旺财偷眼看下胤祚的神色,又发誓道:“都是小的不是,下次小的一定把时间算好,不叫他们提前过来。”
却绝口不提将他叫醒的话。
胤祚看了旺财一眼,也懒得再多说什么,就算这会儿旺财应了再有什么事儿就将他叫醒,也不会真的做到——算了,轻狂就轻狂吧,他现在还在乎名声这东西做什么?
道:“领他们去书房吧!”
……
虽然他身份高,但胤祐几个过来的时候,还是带了几分怨气的:巴巴的把人叫来,结果他自个儿睡觉了,将他们几个足足晾了半个多时辰——他们好歹也是皇子阿哥,便是康熙,也没这样对他们的!
胤祐还好些,胤禟和胤誐两个,几次不耐烦的要走人,还是被胤祐好说歹说才留下,进了书房的门,胤禟一挑眉,刻薄的话才要出口,一看见坐在案前胤祚,却又生生咽了下去。
胤誐更是鼻子一酸,心里的几分不满早烟消云散:“六哥,你怎么……”
那么洒脱大气的一个人,前些日子,还同他们一起拼酒玩笑,如今再见,却有形销骨立之感……
这么热的天,他恨不得光了膀子再脱层皮才痛快,而这个人,这个在兄弟几个里最能打又最爱玩的人,却还要在身上披上夹袄……
前几日来探病的时候,他躺在床上还不觉得,如今再一见,却让人止不住的心酸。
胤禟一扯胤誐,笑道:“六哥你醒的可真是时候,像和十弟约好了似得……这小子正想赖我的二十两银子呢,借口就来了!”
胤誐一瞪眼道:“我赖你的银子?刚刚分明就是你使诈!出千出到自己兄弟头上了,你也好意思!”
胤祚莞尔,他哪能不知道这两个为了二十两银子争执是假,开解他是真——也是想告诉他,自个儿玩的高兴着呢,并没有因为觉得被冷落而不满。
笑道:“小十不必如此,你要是像我这样,躺上几天没饭吃,也一样会饿的不成人形——养几天就回来了。行了,都坐吧,科岱你也甭请安了,坐吧!旺财!”
旺财端着托盘上来,胤祚道:“九弟,十弟,你们两个下个月就要开府,说实话,就内务府拨的那点银子,能干什么呢?贝勒那点子俸禄,也不够一家子开销的——这点东西是我的一点心意,你们拿着,日后也能贴补些家用。”
托盘里放着两个红包,胤禟胤誐对视一眼,一人取了一个,胤祚示意他们打开看看。
两人狐疑的打开,每个红包里,都是两张地契,一张房契。
胤禟讶然道:“这是?这不是那个……”
胤祚点头道:“这两家超市,原是我被贬的时候开的,我也不怎么看帐,约莫是在挣钱的,你们两个别嫌弃就好。”
胤誐道:“六哥,这也太重了,你还是收回去吧!”
何止是在挣钱,因为东西全,质量又有保障,加上还能兑换积分,如今城里许多人都惯了在超市买东西,有的连买个馍馍买把蒜都要跑趟超市——胤祚开的那些最早、最大的超市,一家收益都抵的上几十家旺铺了。
更何况,还有千倾良田呢!
胤祚笑笑,道:“给你们就收着,我也不缺那几间铺子。再说了,我要那么多银子拿来有什么用?”
他无妻无子,爹娘又不要自个儿养,如今连他自己的份例都花用不尽,守着那些东西留给谁呢?
又道:“说起这些地来,里面还有些缘故。去年黄河大水,你们都是知道的,死了十来万人,地淹的更多,界碑什么的也都冲没了,官府存的档,也没了。有些个大户,最能趁火打劫,那边水还没退干净,尸骨还未收敛完,就出来一堆买地的、占地的、认地的……”
“因什么凭证都没了,我交代新任的地方官儿,买地的先不管,占地的打回去,若有幸存的灾民,有地契就把地发还给他,若没有,甭管先前是什么样的,落户下来,一人分二十亩地种着。”
胤祺问道:“那不怕有冒认的吗?”
胤祚苦笑一声,道:“当地的人,死的原就没剩几个,若有冒认的,肯在那里落户安定下来,二十亩地又算什么?”
胤祐默然,胤祚又继续道:“就这样,大半年过去,地还剩了大半。这样荒着也不是个事儿,所以我让地方松口开始卖地,可那些买地的,却只肯出荒地的价格,理由是被水淹过。但谁不知道,被水淹过的地,反而会更加肥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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