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原本我是准备说服杨芝向我提出离婚的,那样老头子还会有点可怜我,可让我提的话他肯定不会放过我,而我势必要和他把梁培的事情摊牌,那后续我要怎样说服梁顺康?让我和梁培跪在他们俩老面前请求他们成全?
躺在床上的时候我已经被这种无解的怪圈折腾的毫无睡意,楼下麻将桌洗牌的声音依旧响亮,我翻了个身今天可是大年三十,下楼我给梅春讲了声太吵睡不着,梁顺康接着就把钥匙丢给我了,让我上他那边去睡。
我想梁培,很想很想,只有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我才会觉得心安。我套了件长款羽绒服直奔筒子楼,开门上锁梁培已经睡着了,我冰手冰脚的钻进他被窝里头,梁培醒了,莫名看着我。
“新年快乐。”我看表正好是凌晨一分钟,梁培哑着声音也给我道了声:“新年快乐。”
“初五我就要去外面办事了。”
我把人搂进怀里顺道摸了摸他的脑袋瓜,已经有些扎人了。
“我想把城东那块地弄下来。”梁培挣扎着把台灯打开,到抽屉里拿了本企划书递给我。
“这事也不难,不过你得再等两年,把身体养好了再说。”我把东西放在一边,梁培显然不高兴,我好脾气劝慰道:“那块地我到时候去跟他们说声,给你留着。”
梁培把台灯关了,侧着身子不吭声,我叹了口气,到时候这块地我得跟上面申报,光盘下来就得找多少人疏通,外加明面上的贷款,暗地里的融资那得多烦,不说他刚大病初愈,就我身体底子好的把事情搞上正轨都难上加难,我捏了捏眉心,伸手把人抱着,梁培猛然把我推开,质问道:“你究竟把我当作什么了?我也是个男人!”
“你他妈要是个女人我省了多少事你知道吗?”我心下当真骇然,倒忘了他原本就是个全身炸毛的刺猬。
“是的,我害了你,我高攀不起。”梁培扭头下床,我见他身上就套了件薄薄的棉质睡衣,连忙把人拉被窝里头压好,梁培用鼻子出气,“我没想让你做什么,这份计划我很早就开始制定了。”
“嗯,我不插手,两年后随便你做什么,你要抢劫我让人把金库打开,你要杀人放火我给你准备枪支汽油,只要你现在把身体养好,我都由着你。”我说着还顺便在梁培腰上掐了一把,他太瘦了,我得逼着他多吃点,不然抱着我都硌得慌。
“那我这两年就应该在家混吃等死吗?”梁培转过头反问。
他明明没带眼镜,可我却感到一阵心虚,他本不该如此,可我竟觉得有些感谢苏善荣,让我有了个理由把人禁锢在身边,可梁培他终究是要在上空遨游的。
我没法作答,只好捧着他的脑袋吻下去,你看,我多么自私,我没爱上他之前明明不是这样的……
五天后我和赵寒夫一同前往至老头子的故乡,当然,赵寒夫他家也就在邻市,这边气候湿冷,初来乍到我很是不习惯。
赵寒夫把两份资料摆我面前,老头子他爹妈也就是我爷爷奶奶的坟墓被孙二他们家的远方亲戚强拆了一平方,暂时他们是不敢动主基,但他娘的是来开发楼盘的,好好的风水坏了对子孙福泽很有影响,这是老头子的原话。而且孙家近两年总是跟老头子这派对着干,奈何上面睁眼闭眼不管,可现在不仅是那点坟墓的事了,这镇上但凡有点骨气的人都反对把这块宝地当楼盘用,孙二那远房亲戚也当真是蠢,那点鸡毛权力还以为自己能翻天不成,居然闹出了两条人命,本地报社虽被他控制了但他也天真的够可以,人民群众难道制造不出点舆论吗?平时梅春他赚点外快也是搞老外的明堂,但孙二他们家太不厚道了,这黑心钱也敢赚。
“我们现在就去找他那亲戚把话挑明,要真以为靠孙家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也太早了。”我当真是气不过了,跟我同龄的这群家伙可都不是什么好鸟。
“你爸没和你讲吗?我们这次来是重新招标的,这块地准备以我的名义重新买下来。”赵寒夫把另一份资料袋递过来,接着道:“市长是新上任的,他只管宏图建设,搞出点样子交差,而现下只要我们给的经费足够他规划,这块地我们要来干嘛他并不会多问。”
赵寒夫缓缓站起身来走了两步拉开窗帘,外面寒风依旧,他背对着我,我只觉得大家都如同一枚棋子,不分兵帅。
“这是梅春提的吧,他肯定是觉得孙家把前面强拆的事情已经解决了,此时我们来坐收渔翁之利是最难得的机会,老头子也想这样将孙家一军。”我看着手上的资料,梅春不愧是金融界的高才生,丧葬业可是老古董最热衷的权利与地位的象征,真他妈暴利!
“这事确实是春叔提的,不过你爸持默许态度,已经把国外的资金链放了部分到这里来。”赵寒夫语气平静,老头子也是够残忍的,把人培养成了这副德性,我问:“现在本来就是关键时期,这么冒险值得吗?”
赵寒夫猛然回头,带着些疑惑看着我道:“小灿,其实有些事情是不能用值不值得来衡量的,为什么人死了都想把骨灰洒在故土上?如果人人都是株浮萍,那怎么会有魂归故里这一说,这些观念都是自古以来传下来的,如果事情可以简单化,大不了直接把你这些故去的亲人骨灰移到我们现在的城市去,我也想问你爸,为什么不呢?”赵寒夫说到这里突然笑了笑,“不过你要把这话说给他听,他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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