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懂得审时度势,更洞悉人心,只凭三言两语,在朝堂上演了一出大戏,给天授帝心中种下猜忌,父子离心。
太子更是自己作大死,一堆小尾巴,最终让天授帝狠心断臂。
要知道,天授帝是父,但在父之上,他还是一个合格的“君”,一个儿子的分量,怎么也重不过他的江山社稷。
后继有人,是每个上位者在最后时光里的祈愿。不仅是天授帝,定王也是如此,只是他看着胖胖的,成天乐呵呵的贤世子,又看看女儿,眉头紧蹙,刚想继续教育几句,却看贤世子拼命摇头暗示。
最终定王心疼女儿占了上风,缓和语气,宽慰道:“不用再担心,九皇子被封为长乐王,皇兄又明旨申饬了太子不仁不孝,又软禁皇后,还整治了郑通在内的几个太子系的文武大臣,说明太子已经完全失去了圣心。所以,长乐王在宫里暂时是安全的,至少在你皇伯父还活着的时候,会保护好他。”
朝阳摇头:“难说,你是没看沐慈那性子……冷宫里没人教导他,他说什么话都是直来直去的,能噎死个人。今天皇伯父还动气,想杀他。”
“杀他?不至于啊……”定王问,“是他嘴上这么说说,还是你看出来的?”
定王教过自家孩子,天授帝想杀人的时候会做个小动作——右手的拇指会下意识搓动食指中指。
朝阳想一想,摇头:“没看出来。”并没有看到那个小动作。
“那就不用担心,你皇伯父并非真起了杀心。”定王清楚,不管天授帝嘴上怎么厉害,至少潜意识里,天授帝没做那小动作就是不想杀的。
朝阳松口气,心里盘算要把这个天授帝的一些小习惯,小禁忌告诉一下沐慈。
定王看女儿就知道她想什么,道:“我劝你多看多听,少说少做,你皇伯父生性多疑,必定派了人盯着重华宫,你想陪伴长乐王就去陪,谈天说地都行,只是千万别做什么小动作,不然累人累己。”
“可是,父王,”朝阳认真,诚恳地请求着,“阿慈在宫里太危险了,我知道你在宫里有……能不能告诉我几个人,我想帮帮他。”
定王:“……”合着刚才的话白劝了?定王有些气闷,怏怏不乐道,“你放心,就算没任何人帮长乐王,他也死不了。”语气很笃定,这是一种强者与强者之间的莫名感应。
朝阳拧眉。
定王冷笑:“朝阳,你以为你嘴里的‘阿慈’还是当年那个甜甜叫你‘姐姐’的单纯小娃娃吗?你们都别小看了他,他刚出冷宫,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懂,就能一步一步逼得皇兄厌弃太子,醒来之后看似不动声色,其实却做了不少,小事不计,有两件事做得叫我都觉佩服。”
说到关键处,定王竟然清了一下嗓子,端起茶碗来喝茶……
大家:“……”
见所有人都目露探究盯着他,朝阳也要暴走,定王才继续说:“一是他凭着自己娇弱漂亮的外表,不知怎么勾得牟渔心软,差点犯错,却又能当机立断与牟渔划清界限,不触动天授帝的底线;二是他要了三年邸报,借口看不懂,倒有本事叫你皇伯父亲自读邸报给他听。遇到不懂的还敢当面问,叫人生不出疑心。”
这些事,定王都知道。
贤世子对宫里宫外一些弯弯绕的东西看得不少。立即明白长乐王果然厉害,手段高明——牟渔那个人十年来作为天授帝手中最锋利的一把刀,面冷手狠心更黑,软硬不吃百毒不侵,对皇帝死忠到底,对任何人都不假辞色,又是个孤儿,没有把柄可拿捏,功名利禄亦无法撼动他。长乐王刚出冷宫就让牟渔心软,可见手段高明。
长乐王更聪明,知道从邸报中获取信息,迅速熟悉宫内外的环境,特别是政治环境;更使手段让皇帝都肯替他读邸报,心思更灵透,不私下做小动作,而是有疑问光明正大问天授帝,反而让人放心。
这少年在冷宫蹉跎十六年实在可惜,否则早不知道宫里是谁的一片天了。
定王看儿子已经明白了,女儿却因为与长乐王有旧,不够客观,决定直接点拨,道:“朝阳,你皇伯父向我开口,央我让你时常入宫去陪伴长乐王,你也是个聪明的孩子,不如少说少做,多看看……看看长乐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看看他是否需要你的帮助。既然我们已经撇不清脱干系,我们家也不再见容于太子,只有一条路走到底了,倒和长乐王有共同目标——太子是不能留了。”
贤世子看朝阳还抿着嘴生气,抢先说:“父王,其实这样也好,太子从前看着忠厚,如今看来是内心藏奸,行事更和疯子无异,就算我们没得罪他,在他手下过日子也难。”
定王点头。换做是手握兵权的他,也不愿意有个残暴又蠢的太子登基,谁知道哪天轮到自家倒霉呢?逼到头上,反还是不反呢?
朝阳一听太子没好下场,情绪平复一些,才把今天在宫里,天授帝不忍读有申饬太子的邸报的情况一说,然后说:“你们不要太乐观,觉得皇伯父还有犹豫,皇伯父虽然也杀过……”
贤世子握拳掩嘴咳嗽几声。
定王眼皮都没动,对贤世子说:“嗓子疼,一会儿去灌几贴药,多加点黄连败火。”
贤世子哭丧着脸。
定王说一不二,叫他喝黄连水,他就必要去准备一罐蜜糖了。
定王对朝阳又换回了温和样,说:“没什么不好说的,当年你们皇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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