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这又何尝不是父母的在天之灵在保佑他,在他即将山穷水尽,束手无措的时候给他了一线希望,助他找到童关?
“怎么,你认识他?”李云芳也好像终于抓住了找到儿子的一线希望。
“是,李姨。现在我也正在找他。说来话长,您先上车,我慢慢跟您说。”池恒展原本还有些犹豫要不要告诉李姨有关童关的所作所为,又想到,总有一天他会找到童关,如果童关不配合,到时他就会报警,那么早晚她都会知道。既然这样,不如早让她知道,也让她能尽早帮自己把童关找出来。
李云芳满心疑惑地跟着池恒展来到了一家茶座。在来的路途中,池恒展给葛律师打了个电话,请他带上所有的文件资料来跟他们汇合。在向李姨讲述童关的这件事情上,池恒展觉得由律师从法律专业的角度能说得更准确,也能把后果说得更为有理有据,才能完全说服李姨配合他把童关找出来。
葛律师准备得很充足。当李云芳听完葛律师的讲述,又看到面前满满的文件,看着儿子亲手签下的名字,她吓住了。她不敢相信,她省吃俭用,拼死累活省下钱来供着读书、上大学的儿子,竟然能落到这一步,竟然成了诈骗犯。一千多万啊!她十辈子都挣不来这个钱!她惊恐地看着池恒展。
“李姨,我希望您能配合我们找到童关,一切都还有商量的余地。否则,一旦我们报警,事情就不会那么好处理了。”池恒展对李云芳说。
“可是,我现在也打不通他的电话,原来的号码一打就说是停机。”李云芳又焦虑又担忧又害怕,眼泪不停地向外流。
池恒展将纸巾递给她,和声问:“那童关以前都是怎么联系您的?”
李云芳接过纸巾,擦了把眼泪,又擤了擤鼻子,说:“以前,都不用我打电话给他,他隔段时间就会给我打个电话,问问我身体好不好。他其实是个很孝顺的孩子……”
池恒展心里一动。童关竟然是个孝顺的人,这一点是他没想到的,但这也是个可利用的机会。他想了想说:“那如果他再给您打电话,您能不能叫他回家一趟?如果可以的话……您可以谎称您身体不好。”
“行是行,每次我一说腿病又犯了,他都会回家来看我。”李云芳一边擦眼泪一边说,“小池先生,如果童关能还钱,你这次能不能放过他?这个孩子其实没有什么坏心眼,也没那么大的胆子,肯定是被坏人撺掇的……”
池恒展看着李云芳,他有些犹豫,可是目前通过李云芳找到童关的可能性最大,也最稳妥。他并不想报警,倒不是为了童关,而是为了楚飞扬。在他彻底了解楚飞扬遭受了什么折磨之前,他不愿意让其他人知道,更不想让别人以嘲笑或同情的眼光看楚飞扬。在这件事情上,他的心里一直是不安的,像是有一条毒蛇总是曲张起了身体,蠢蠢欲动,时刻会攻击向他的心脏。他很害怕他查到真相的那一刻。
“小池先生,我求求你了。”李云芳说着竟离开座位,给池恒展跪了下来,“童关和他弟,从小就没了父亲,我也没什么工作,全靠给别人打扫卫生挣些钱。他们从小就跟着我吃尽了苦,好不容易……也是童关争气,考上了大学,又找了个不错的工作,也能为家里分担了,给他弟交学费……”
池恒展看到李云芳跪下了,急忙起身去扶她。“爱亲者,不敢恶于人,敬亲者,不敢慢于人”,自己的父母和别人的父母都是一样的。他差点也跪了下来,忙说:“李姨,您快起来!我答应您,只要童关还钱,把事情的真相全说出来,我就不再追究他。葛律师也在,他可以作个证。”
李云芳又看着葛律师。
葛律师也点点说:“如果童关配合调查,积极还钱,我们就不报警,你就放心吧。”
李云芳这才千恩万谢地站了起来。
池恒展扶她坐下,说:“李姨,等童关给您打电话,您就想办法把他叫回家,然后,您立刻给我打电话。在我们到之前,您无论如何都要把童关留在家里。您看可以吗?”
李云芳擦擦眼泪,点点头说:“可以、可以!这孩子孝顺,我到时就说不舒服,让他多照顾我一会儿,别说留他一会儿,留几天都没问题……”
池恒展想想自己,对于母亲他是没有机会端茶送水地报答了,可是父亲病逝时,他竟然都不在父亲身边,在这一点上,他还不如童关呢。想到这,心中不禁涌起了一阵悲伤,他又说:“李姨,那就这么说定了,我相信您的人品。”
临别前,李云芳把自己的住址留给了池恒展,又将池恒展的号码存进自己手机,连声感谢着走了。
童关和葛律师对视了一眼,葛律师叹了口气说:“再坏的人,也总有他可取的一面。童关能这样孝顺他母亲,就说明他本质并不坏,被人利用的可能性很大。”
池恒展想起大学期间,与童关交往的那段时间里也从没见过童关在人背后说人短长,就点点头,说:“但愿他没把钱全花光了,也没有做太过分的事情。”
晚上,池恒展特意在饭前来到慕容林林家,他还提前打了电话告诉楚飞扬他要过去吃晚饭。他还记得葱花鸡蛋饼的事情,还要把找到童关母亲的事情告诉楚飞扬,让楚飞扬再在云海多留些日子。
慕容林林打开门,看着池恒展,有些哭笑不得,说:“飞扬在厨房了,在做你心心念念的葱花鸡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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