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居然比他小了四岁。
卧室里只开着床头灯,暖黄色灯光恰恰只照亮了床上的人。金轶侧身而卧,被子被他拽至腰间,整个精壮光裸的脊背暴露在外,柔和的灯光将那些精紧致的肌肉线条照耀得格外流畅。
楚翘瞪着冒着红心的双眼,双手捂着嘴,生怕会有口水流下来。作为一个食素多年的食肉动物来说,此刻眼前简直就是玉盘珍馐。他是用一种好色之徒调戏良家妇女般的眼神在金轶的裸背上来回流连了好几遍后,才猛地意识到自己真是委琐至极。
虽然被眼神调戏的那个人醉得毫无知觉,但楚翘还是尴尬地满脸满头地狠搓了一把。
啊啊啊——真是被这个人迷得神魂颠倒了。
楚翘检讨自己是不是该睡外面沙发上去,不然保不齐自己会兽性大发把金轶给骑了。可又看看金轶的体格,觉得为了生命安全,还是把这个保不齐给抹杀了吧,就他这个小体格估计经不起金轶一巴掌。
在要不要睡沙发这事上,楚翘纠结了会儿,后来想想这是他家,他想睡哪就睡哪,就算金轶醒了也不能有意见吧。再说能和心仪对象同床共枕的机会,过了这村就没那店了,此时不睡更待何时?好吧,是纯睡觉的睡。
于是,他怀着忐忑中带着过多雀跃的心情,爬上了床。
金轶睡得毫无戒备,这么差的酒量还喝酒,也不想想自己还带着个孩子,万一遇到坏人什么的,该怎么办?楚翘捏了捏他的耳朵,金轶晃了晃头,伸展了一下身体仰躺着,他呼吸均匀,没有丝毫醒来的迹象,喝两瓶啤酒能醉成这样的也算神奇了。
楚翘忍不住捂嘴笑了起来,可笑容却在看见金轶蹙起眉头时停止了。金轶看似梦到了伤心事,皱着眉,咬着唇,低低地呜咽了一句:“阿爸,伐要走!”是上海郊区本地话。楚翘听得懂,也听出这简单的五个字中带着浓浓的悲伤。
楚翘伸手抚平金轶拧紧的眉头,有些心疼。自己幼年丧父,记忆中对父亲已无印象。母亲把他丢给外婆,自己出了国,如今在国外有了家庭,算起来也有五年不见了。说到对亲情的理解,也就是与外婆。想到在他大二时,外婆的去世给他带来的悲痛欲绝,突然也能对金轶丧父的心情感同身受。
他握住金轶的手,反复揉搓着,轻声安抚:“乖,金轶乖,没事的,没事的。”
金轶无意识地握住他的手,很用力,仿佛怕他消失一般。楚翘感到有些疼,但还是忍着没挣脱。
渐渐的,金轶卸了力。他的手很大,指甲剪得很整洁,手指和手掌都有着些不规则的老茧,和楚翘细白柔软的手比起来,真的是很粗糙。不过楚翘作为一个摸过无数双手的美甲师,以他的角度来看,这样的手才是真汉子。
楚翘细细地抚摸着,猜想着每个茧子的由来。食指骨节与虎口处的茧子比较厚,他想着会不会是练枪练出来的?不知道金轶是什么兵?会不会是特种兵?想象着金轶身穿迷彩服、手持冲锋枪的样子,脑子里就只剩下四个字,真特么帅!
楚翘执起他的手,突发奇想地与自己的十指相扣,相比下显得他自己的手好小,楚翘自我感觉很相般配。还拿来手机咔嚓咔嚓对着手拍了两张照片。然后很花痴地傻笑着感叹,哈哈,这双手他可以玩一年。
他又很十三地把金轶的手摊开,盖在自己脸上,几乎快要盖住他整张脸。金轶的手干燥温暖,手掌上的茧子磨在楚翘脸上痒痒的。楚翘用脸蹭着他的手,嘴唇略过着他的手指时,魔怔般地张嘴含住了他的中指,舌尖绕着指尖舔了一圈。突然金轶的手指动了动在楚翘的舌上按了下,吓得楚翘松了口。
他愣了会儿,一头倒在枕头上。
啊啊啊——他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06
尽管是宿醉,但是金轶这些年在部队练就的可怕的生物钟在清晨五点半准时响起。
上海五月份的清晨,太阳已经微微出头,那些光亮透过未拉严实的窗帘缝将卧室照得蒙蒙亮。
金轶明显昨晚是喝断片了,酒醉还是让他有点迟钝,他躺在床上,睁着眼一时不知生在何方。身旁有个温暖的身体靠着他,他以为是儿子金煊,伸手搂了搂。
这一搂,把他吓出一身汗来,儿子不可能一夜间长那么大?会是谁?他摸了摸自己的身体,没穿衣服,脑子瞬间有种被雷劈了的感觉,不会吧……不会是喝醉了酒做了些酒后乱性的事情吧?他腾地坐了起来,床垫因为他的动作晃荡了下,这动静让睡得迷迷糊糊的楚翘不乐意地直哼哼。
是个男人,他舒了口气,排除了乱性的可能性。但是马上又提高了警惕,一个男人为何躺在他的床上?金煊呢?
这时,楚翘朦朦胧胧醒来,晃悠悠地坐起来,又好死不死地去抓金轶的手。房间里半黑不亮的,模模糊糊的,金轶以为他出手攻击,一个擒拿手将他反手按在床上。
原来还稀里糊涂的楚翘彻底清醒了,他的脸埋在枕头里,鼻子因为刚才突然的压倒性撞击酸溜溜的痛,他多么庆幸自己选的是羽绒枕,不然他的鼻子估计是要扁了。手臂被反扭在身后,痛得嗷嗷叫。可惜整张脸都在枕头里,只能发出绵弱的唔唔声。
金轶压着他:“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在我床上?你有什么目的?还有……我儿子呢?”
“唔唔……唔唔唔……”楚翘觉得自己冤的比窦娥还冤,这忙活了大半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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