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当初那条蛇不是消失好久了么?怎么可能突然出现?”罗旭一听便抓住了关键。
“大约是这些日子里拼命想办法控制它,现在终于成功了吧。”南宫摇摇头,“卓巍打的好算盘。”
银子随着蛊虫一出现,立刻将矛头又一次指向南宫与穆白,有之前用蛊疑云以及左知遥那些半真半假的话,很容易群情激愤。再者,路上这一拖延,这头一晚上就耗过去了,正是大混战的时候,援手晚来一刻情势便可能完全不同。若这边的人一不小心与血煞门、左常辉三败俱伤,卓巍可不就成了最大的赢家?到时候,是非黑白便全由活着的人说了算了。
甚至再想得阴暗一点,也许一开始左常辉带蛊人先来堵罗旭便是卓巍指使的。只不过两人离得也远,控制力不那么强,左常辉头脑中“灭掉罗旭”和“灭掉血煞门”两个指令打起了架,发现这边并不容易啃下来时,终于匆匆赶往了另一头。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卓巍的确称得上算无遗策,心思缜密到可怕。
只可惜他到底还是低估了南宫清晏和穆白,两人看着不过十六七,似乎再厉害也顶不了天去,但两人却都悄悄地开了挂,不单在武力值上所向披靡,也再不是南宫上辈子两眼一抹黑的状态了。
而其他人也不是傻子。罗旭到底是老江湖,想通了其中关窍,顿觉背上寒气森森。世上哪来那么多巧合?原本听了南宫与穆白的分析,不过六七分怀疑,现在一下子便上升到了八/九分,暴躁地一顿手中的长/枪,地上一块坚硬的石头竟是生生陷下去一个洞,怒道:“哼,当真好算计!他,他竟能用这么深的心思来算计自己人!唉!糊涂!”
嗓门稍稍有些大,不远处正不安猜测的人群立刻看了过来。罗旭一把拎起长/枪,将枪身一横:“我这就回去看看,他到底是真受伤还是假受伤,凭什么就认定了我们在血战的时候还有工夫堵他们,还能事先知道了他们的路线,一堵一个准?!”
“不,罗叔,我们先进入血煞门,想办法把左常辉抓出来。”南宫清晏却摇摇头。
罗旭愣了一下:“他?”
“他体内的千隐有办法解?”穆白了然地问道,“解了还能有记忆?能指认那是卓巍的手笔吗?”
南宫清晏摇摇头:“千隐无解,却是有办法让左常辉稍稍清醒一些,指认谁与他接触过应当不难。只要得了左常辉的口供,卓巍那头也说不清了,这时候就成了清安派内部的事,外人一般会持旁观态度。只要是卓巍私下动过手脚,总能想办法揪住他的小辫子。”
之前以为卓巍动作不会这么快,还想着慢慢谋划,现在却只能兵行险招了。
罗旭挠挠头,看看南宫清晏,又看看穆白,这两人的脑子为何这般同步?不过他倒是丝毫不在意深入虎穴的危险,一听南宫的话,立刻道:“还有这等法子?那千万不能让左常辉跑了!事不宜迟,我们赶紧走!”
“等一等,南宫,罗叔,我觉得,我们还是兵分两路的好。卓巍做事滴水不漏,我们在血煞门耽搁一会儿,他那边估计都处理得干干净净了。我们拿到字条这会儿,他还是‘刚刚受重伤’,正由人护送着往回休养。罗叔你带人赶紧绕道回去,避开来寻事的大部人马,也许能让他措手不及。”穆白把写文时安排阴谋诡计的脑洞全都调集了出来,拼命想着能如何化解当前的危机,“能直接揭破他受伤是装的最好,不能的话,就立刻控制他的亲信,随侍之人,甚至请过去的大夫,匆忙间,他们的口径不可能完全一致。还有上次我和南宫从黑龙寨回清安派时,卓巍也正巧受了伤,我怀疑是取《蛊经》时受的,你有没有办法查一查他当时的行踪?”
当时他们都被庄长老转移了视线,而且当时庄长老恰巧也是腿上受了伤。但若卓巍腿上受伤,却故意在身上多加一道伤口,假装重伤难起呢?穆白知道血尾蝎的难对付,所以当时他们初见卓巍,对方脸色惨白,似乎伤得很严重。但不过几天,便迅速好转了,恐怕,是从《蛊经》上找到了解毒之方。
再往前推,卓巍若真的与南宫辙出事有关,恐怕与风毒老怪等人也不无联系,极有可能也知道后者在找《蛊经》的事,并且垂涎已久。等真正有了头绪,以他多疑的性子,必然不放心让属下代劳,还是自己出动最安心。
“只不过,罗叔,这样一来,我们便与卓巍彻底撕破脸了。万一……”穆白有些担心,也有些愧疚。虽然他内心已经认定了是卓巍在捣鬼,但目前为止,一切都是猜测,没有任何切实的证据。说起来罗旭前世可能也是潜在的受害者,但这一世,他可还没受到任何伤害。
从私心来说,穆白非常想拉罗旭上同一条船,上辈子的南宫完全孤立无援,这辈子,穆白还是希望有个强有力的长辈护着他的。但站在罗旭的角度,他也知道这挺难选择。一来,罗旭没有开挂,只有这一个晚上,听他们分析了一个匪夷所思又细思恐极的可能性。二来,万一的万一,他们猜错了,卓巍并非幕后真凶,那么,罗旭要怎么办?
若他和南宫与卓巍起了冲突,大约清安派是大半会站在卓巍那边的。但若是罗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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