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好不好?”
秋禾笑了一下,说:“你别开玩笑了!你爸会放你跟个男人出去?他舍不得打断你的腿,只怕会派人要我的命!”
王俊煦立刻保证道:“不会的!你放心,我爸这边我来摆平!只要你愿意……”
秋禾打断他,说:“等咱们能从这儿走出去再说吧。你看你连这些人都摆不平,想把你爸摆平我看很难。你先出去,我还想再睡一会儿。”
说完自顾自上了床,背对着王俊煦躺下。王俊煦虽然舍不得走,却也不忍破坏这好不容易得来的气氛,忙站起身,说:“好,你睡。我过一会儿再来看你。”
王大少走时,还轻手轻脚地带上了门。秋禾躺在床上,本是闭着眼装睡,不料累得狠了,期间还真打了个盹。半小时后王俊煦偷偷进来,见秋禾睡得呼吸平稳,不似作伪,反而放了心,把昨晚要来的药油悄悄放在枕边,依旧带上门出去,决定自己也去小睡片刻。
王俊煦退出去没多久,秋禾便睁开眼,悄然起身,轻轻拉了拉门,发现从外面锁上了。又看窗户,前窗对着院子,自然是不敢开的,后窗外却是个夹巷,正对着一堵破败的围墙,窗玻璃都破了,胡乱用纸板木条钉着。秋禾拿脚抵在墙上,使气力扳那木条,崩地一声脆响,竟叫他扳断一根,露出一道缝隙来。
秋禾心头怦怦乱跳,看那木板外,却装着防盗的铁条。那铁条虽然生了锈,却依然十分坚固,秋禾试了试,无论如何是扳不断的,不由满心失望,正自灰心,却发现铁条悍在窗台上,那窗台却是木头的,年深月久已经腐朽不堪,拿手抠都能抠出木屑来。
秋禾大喜,忙把木条拿在手里,用断口尖利的一边去掘窗台,在铁条旁掘出一道槽来,掘了半晌,终于把一根铁条顺着槽抽了出来。及至抽出两根铁条,手上都磨起了老大血泡。
也幸亏他瘦,铁条间的窄缝,堪堪能让他从里头钻出去。秋禾小心翼翼伸出头,见后面夹巷里没人,便飞快钻出窗外,蹲下身,贴着墙根往前走。
此刻天气阴沉,光线黯淡,似乎要下雨。破烂的厂区十分安静。狩师们昨晚忙了一夜,除照顾伤者的人外,大多都在补眠。秋禾绕到墙角边,发现前院只有一条狗看守。
他便顺着院墙往厂房那边溜。关着白川的那铁笼,估计是江家的传家宝,只怕没办法强行打开。让秋禾去狩师们手里偷钥匙,他也有自知之明,知道绝无这个可能。一时踌躇无计,突然想到白川说他会开锁的事来,心里便有了主意。四面瞧瞧,在旁边荒草丛里,发现几根腐朽的竹杆,大概是从前有人在这里架的篱笆。有两根竹杆上面缠着铁丝,虽然锈迹斑斑,倒也能用,秋禾于是奋力绞下一截来,捏在手里偷偷往厂房里走。
☆、裂变
平房尽头,是一大片空地,长着半人深的荒草,荒草尽头,才是关着白川的那间四面漏风的厂房,这四十多米远的距离,要跑过去而不被发现绝非易事。
就算院里没有狩师值守,可前院还有条狗呢。稍有动静,那头长得跟头小牛犊子似的狗就会察觉,秋禾虽然极想冒个险,可跟一条狗比速度,这他妈也太不现实了。
他蹲在墙角,心里懊恼又焦急。再拖下去,不定什么时候王俊煦就会去那屋子了,到时一声张,自己就算前功尽弃。正焦燥得恨不能身插双翅,两只马蜂忽然从他眼前掠过,歇到院墙旁边的一棵树上,那枝上头却吊着葫芦大小的一只野蜂窝。
秋禾心里一动,忙凑近察看,就见蜂窝上密密地栖了许多马蜂,周围也嗡嗡萦绕着几只黑黄条纹的野蜂。那蜂巢只有一个细柄与树枝相连,看样子弄下来并不困难。
成年马蜂毒性大,几十只能踅死一头牛,一旦炸窝十分可怕。以前在树林里转悠时,白川曾带他割过野蜂蜜。那时他身上有龙牙,野蜂嗅到龙的气息,根本不敢近身。如今龙牙虽不在身上,可秋禾一想,戴了这么长时间,总会残留一点气息,何不尽力试试?
他把外套裹严实,又戴上帽子,小心翼翼地伸手触碰蜂窝上头的细柄,果然,只晃了晃,就惊动了好几只马蜂,嗡地一声炸开来,冲到他旁边,却只在身边萦绕,并未攻击。秋禾放下心来,慢慢地把整只蜂巢从枝头剥落下来。
这举动显然惹怒了马蜂,嗡嗡绕着他乱飞,却不敢攻击。秋禾缩着头,提着蜂窝趸摸到墙角,朝院里尽力一扔,群蜂跟着飞到院中。前院那狗听到动静,咻咻地如飞而至,伸出嘴去撕咬蜂巢。秋禾趁机一溜烟冲向厂房,连滚带爬躲到墙跟处,尚来不及喘一口气,就听那狗哀嚎起来。
平房和厂房里的几个狩师同时掠了出去,就见马蜂炸了窝,逮谁蜇谁,几人脱下衣服,相互扑打,又有狩师冲回房去找药来喷,院子里一时人嚷狗吠,热闹非常,秋禾便趁着混乱,从窗户翻进厂房里。跑到水池边。
池底白龙蜷成一团,静静躺着,也不知是死是活,半池水都染红了。秋禾见了,心如刀割,轻声喊:“白川!”
白龙倏然抬头,瞬间化成人形,跃上来倒挂在铁笼的栅栏上,伸出手来一把抓住了秋禾的手。
秋禾紧紧握住白川的手,细看他身上,横七竖八的伤口不说,皮肤也是青红交加,心里顿时难过至极,哽咽着说不出话。
白川忙安慰道:“伤不重,我装的!”
秋禾把手里铁丝塞给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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