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凌云抬脚迈过门槛,问:“母妃呢?”
“娘娘马上出来。”秋水回道。
赵凌云是惠妃之子,惠妃本是长公主身边的一品宫女。一日赵乾喝醉酒,误打误撞把人家睡了,无奈,碍于长公主情面,便将她收入后宫。惠妃也是个争气的,一次便怀上龙种,再加上有长公主护着,才得以诞下赵凌云,母凭子贵,封了个贵人。再到后面赵凌云前去皇陵,赵乾为了安抚他,便将他母妃升到妃位。
惠妃长相不似梅贵妃那般惊艳,只是普普通通,但是浑身上下却透露着一股干净,舒适。
惠妃听着外面熟悉声音,赶紧抹去眼角的泪水,双手合十,在观音像前虔诚地说道:“多谢观音菩萨保佑。”而后,转身出去。
惠妃出门便看见赵凌云修长的身影,眼眶再次泛红,声音沙哑,“回来就好。”
“母妃。”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句简单的呼唤。
惠妃细细打量着赵凌云,“这么多年,辛苦了。”
赵凌云与惠妃说了好一些话,方才离宫。
夜间,天下了点小雨,秦晏打开窗,便看见一个人影站在窗口,肩头的衣裳颜色暗了几分,可知这人在这站了一会儿。
“站这做什么?”秦晏皱了皱眉。
“想看看你什么时候才能发现我。”那人笑道。
秦晏伸手,作势要关窗,那人见状,纵身一跃,跳进屋内,“我说秦无争,老朋友见面,你就没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秦晏瞥了他一眼,“不好好待在你王府,来我这做什么?”
来人正是平山王,赵凌云。
赵凌云拉过一旁的空椅坐了下来,长叹一口气,“这不是来你这里拿点东西嘛。”
“我这有什么好让你拿的?”秦晏淡淡道。
赵凌云解开上衣,胸前绑着绷带,绷带已被血迹沾染,“看见了么?”
秦晏转身,从身后书架上的抽屉里拿出一小瓶,递给赵凌云。
赵凌云解开胸前的绷带,而后接过药瓶,拔开瓶塞,将里面的药洒在伤口,咬着牙齿,不让自己发出声音,额间沁出细汗。
“怎么回事?”秦晏问。
良久,赵凌云这才放松下来,低头将绷带缠好,“赵凌风。”
“他倒真是胆大。”秦晏嗤笑一声,这一看便是新伤,估计是昨晚遇上的,他动作倒是够快。
将上衣穿好后,赵凌云看着秦晏,认真地说道:“我已经坐上船了。”
秦晏知道赵凌云的意思,良久,回道:“或许,我可以载你一程。”
赵凌云一听,欣喜不已,“真的?”
秦晏勾了勾唇,“我说过,你做什么,我便陪你。”
赵凌云激动地拍腿,“不愧是从小到大的兄弟!嘶!”不料牵扯到伤口,倒吸一口凉气。
“真的决定好了?”秦晏再次问道。
“这些年,即便我在皇陵,受到的暗杀不下十次,身上的疤痕多得数不清。我本无意去争,可逃得这么远,还是不能避免,我只想活下去。后来我才知道,只有站在最高点,才有活下去的资格。”赵凌云感慨不已。
第18章 抄诗
送走赵凌云后,秦晏挑了挑浸在灯油里的芯,使得昏暗的灯光慢慢亮了起来。
目光透过窗口看着对面的卧室,漆黑一片,皱了皱眉,都快到亥时了,怎么还没回来?
“踏云。”秦晏唤道。
门口的踏云走进来,“主子?”
“让流风去寻闻玉。”秦晏说道。
“已经去了。”
秦晏又坐了将近一炷香的时间,还不见闻玉归来,只好起身,走到大门口等候。
只见前方一个黑影缓缓靠近,一手撑着伞,一手提着灯笼,借着微弱的烛火看清脚边的路。
“秦无争!”那个黑影突然喊道。
秦晏这才看清来人,竟是傅远之,“傅相的事料理好了?”
傅远之走到屋檐下,收起伞,抖了抖伞上的雨滴,看着秦晏,回道:“全部弄好了。”
“逝者已矣。”秦晏安慰道。
傅远之扬起之前那副没心没肺的笑容,“本公子想通了,要开开心心的活下去,这样祖父在会放心。”
秦晏欣慰地点点头,“不错。”
“怎么没见小玉儿?可想他了。”傅远之看了看四周,按理说有秦晏的地方就少不了闻玉。
“玩去了。”秦晏带着一丝不满。
“咦,这么晚还没回来,难不成是去那种地方了?”傅远之朝着秦晏挤眉弄眼。
秦晏刚想说话,就看见一辆马车缓缓驶过来。
待马车在门前停住后,里面的人掀开车帘,小心翼翼地走下来。
“将军?”闻玉抬起头,便看见秦晏负手站在大门前。
“还知道回来?”秦晏没好气地问道。
闻玉低下头,犹如犯错的孩子般。
“好了好了,时间不早了,咱们进去吧,本公子都困了。”傅远之打了个呵欠,疲惫地说着,这段时间一直忙着料理祖父后事,他都没得一天安稳觉,如今想通了,要好好歇歇。
秦晏收回目光,转身朝里面走去。
傅远之用胳膊碰了碰闻玉,给了他一个眼神。
闻玉点点头,慢慢跟在秦晏身后。
“许叔,我住哪呀?”傅远之走进大厅,拉着许安问道。
许安温和地笑了笑,“傅公子跟老奴来。”
于是,傅远之跟着许安去了自己的院子,厅内就剩秦晏与闻玉两人。
之前在对月楼里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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