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其朗无奈:“来,换个枕头,下次要彻底吹干,知道吗?你感冒的话可比常人麻烦。”说着手指滑入叶野霆发间确认是不是真的没有湿意了,然后托着叶野霆的脑袋把枕头抽了出来。
叶野霆像条小虫似的蠕啊蠕,暂且把脑袋搁到戎其朗腿上,身子已经差不多转了六七十度,随口道:“那下次你给我吹头发啊。”
戎其朗对他一向来有无限的温柔,几乎已成骨血里的习惯,根本不需要考虑:“好。”话一出口,他自己都愣了愣,随即就自嘲地笑了,摸了摸腿上枕着的温热的脑袋。
叶野霆面上露出浅笑,然后他侧过脸睁眼看着戎其朗:“一看你就是从前宠我宠得不轻。”
戎其朗温和地垂头凝视他,低声反问:“你也知道?”
叶野霆又闭上眼,笑得得意,并不说话。
“好了,起来一下,我可够不着另一个枕头了,怎么给你换上?”戎其朗已经完全不去想那些问题了。
自己不追究叶野霆的事情难道还少么,况且现在他忘却前尘,我们可以重新开始,不是更好么。他这样告诉自己。
“不睡枕头也没有关系,”叶野霆伸出手臂环住戎其朗的一半腰身,撒娇似的,“你陪我一起睡就好了,好不好?”
从前叶野霆就很喜欢戎其朗拥着他睡觉,说是尤其踏实安心,戎其朗回想起来,不由看着叶野霆出了神。
“想什么?”叶野霆睁了眼望住他。
戎其朗摇摇头笑说:“没什么。”眼里满是自己都未察觉的温柔。
隔着夜色的纱,叶野霆都为这个眼神怦然心动。他不由自主地起身,主动去吻眼前的男人。
一个温驯的吻。
叶野霆能觉察到对方迟疑了一瞬,接着才回应了他,同样温和,显然是想要浅尝辄止的,叶野霆却不依,手都不松一分,戎其朗只好放弃,好在节奏和热度一直没变,戎其朗也放下心来。
像他的叶野霆,却远比他的叶野霆令他安心。
一吻结束,叶野霆与戎其朗鼻尖对鼻尖,先闷声笑了起来:“你怕什么?我又不咬人。”
戎其朗拿他没辙,心情又复杂得很:“怎么了,突然的。”
“喜欢你呀,”叶野霆直白道,“忍不住想亲亲你。”说着又在戎其朗唇上啄了一下。
戎其朗哭笑不得,只得道:“好了,睡吧,我陪着你——躺好。”自己也睡到床上。
叶野霆被戎其朗轻轻拥着,困意渐渐袭来,却仍道:“第一次。”
戎其朗不明所以:“嗯?”
“我现有记忆里的……第一个吻,”叶野霆说,“我醒了之后你从没吻过我,为什么?对恋人而言这很不正常吧。”
戎其朗犹豫了一秒,决定还是坦诚地说出来:“你有考虑过下一步吗?如果过了火我把持不了呢?我不想你勉强。”
叶野霆失笑,翻个身,脑袋钻到戎其朗怀里喃喃道:“你怎么那么好啊,朗朗。”却没捕捉到戎其朗那一刹那的震动。
叶野霆对戎其朗总是没大没小,私下里不是叫老男人就是叫朗朗,促狭起来甚至唤大宝贝,人前通常直呼其名,最给面子,也就是叫戎先生。
戎其朗对叶野霆纵容得很,从不介意,被叫大宝贝也不以为忤。反倒是有次同卫昴一块儿吃饭,叶野霆打电话来张嘴就来了一声,戎其朗当时不小心按到了免提,居然也特平静地应了,又淡定地切回听筒模式。卫昴倒是筷子都惊掉了一支,一脸惨不忍闻地别开脸去。
现在听来,百味杂陈。
……
早上叶野霆一出房门,就看见巴顿正站在戎天若的房间门口。
巴顿看见了他,向他问早安,又问他一会儿早餐要不要喝卡斯尔顿的二号茶。
叶野霆点头,带点好奇看了一眼戎天若敞开的房门,先下了楼。
曾经在巴顿第一次这么询问他的时候,叶野霆面带疑惑:“绿茶?红茶?……”
那时巴顿回答:“是大吉岭红茶,叶先生,之前是您最爱的饮品之一,您的习惯是清饮。”
“哦……”叶野霆沉吟一下,“那我试试?”
放下了茶杯的叶野霆带一点苦恼道:“好像,现在不怎么合口味了……不然,加点糖和柠檬?”
巴顿看他的眼神意味深长:“叶先生,事实上,您有时喜欢在饮完红茶之后含一小片糖渍柠檬,但现在我不推荐您这么做,那会影响您的胃酸平衡。如果要加糖、蜂蜜或奶,应该是没问题的。”
叶野霆觉得牙根仿佛被酸味乍然刺激了一下,他选择了蜂蜜。
后来叶野霆同戎其朗提起这茬,才知道自己以前不仅钟情大吉岭红茶,甚至能光凭鼻子就分辨出其产出的茶园是哪一家,巴顿曾是十分佩服的。
他才明白过来,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是惋惜。
叶野霆独自吃东西的时候总是容易放空,直到戎天若在他眼前拿了一个可颂,笑着说:“see y~”他才回过神来。不过就只来得及看见戎天若将可颂叼在嘴里转身,一手拖着拉杆箱离开的背影,穿得休闲。
巴顿送她。
等车子由司机开出,巴顿回到房子里,叶野霆问他:“她是去哪儿?”
“小姐要亲自去一趟a,那里矿区已近竭绝了,每出一块矿都是抢破头,小姐都是雇当地的老道买手盯着的。”巴顿回答他。
叶野霆理解地点点头:“很烧钱吧。”
巴顿垂眉敛目,只说:“小姐总是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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