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江承诚不是特别白,但在普遍比较黑的男生中也算是挺白的。大概是基因的问题,他晒得再黑也黑不到哪里去。
就这一小会儿的功夫,胖子和猴儿都已经下床去掏衣服了。三人一副默认他要跟他们一起去的样子。
“好吧,等我下。”叹了口气,他不去看笑眯眯的老袁,找出叠得整齐的篮球服,扒拉几下就穿上了,再换上裤子,登上沾着些灰的篮球鞋,随他们一块儿出了寝室。
袁义敲开隔壁寝室的门,跟大锤一通说,就见大锤点了点头,飞快地换好一身衣服,跟室友打了个招呼,就和老袁一前一后地出来了。
大锤姓黄,不过不叫黄大锤,他叫黄达陲,大锤只是谐音。大锤和老袁是初中同学,一个班的,关系一直都挺铁,没想到高中还是一个班。
五个人先去小超市买了几瓶水和运动饮料,晃晃荡荡地往篮球场去。
对到那一队都是十班的人,除了封丰,其他四人以前都一起打过球,也都认识。老袁上去和他们闲聊了几句,便示意他们站好位置。很快就开始了。
江承诚可以算是一个让他们觉得“人不可貌相”的人。长得白白净净,看起来就像一个礼貌乖巧的好好少年,认真学习但是体育不行的样子。可是实际上,他打起球来,不比他们谁弱,寝室四人,最厉害的反而是他。传球,过人,投篮,都强得不符合长相,只是防守不那么擅长。
刺眼的阳光照在他的身上,挂着汗水的皮肤隐隐有些透亮,有些长了的头发也染上了淡淡的金色。一旁正被猴儿盯守着的封丰不着痕迹地看了他一眼,很快又移开了。在一群黑得统一的人中,这个纤瘦白皙的少年格外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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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他就知道会这样。坐在树荫底下的江承诚喝了口水,扯起衣角擦擦脸上的汗。刚才他一个起跳,正准备投篮的时候,那个传说中的篮球新手封大爷突然在他背后跳起来,想要打掉他手里的球。然而封大爷没有控制好距离,一个起跳就把他撞得扑在了地上。不过还好,他反应够快,飞快地调整姿势,最后只是手脚有些擦伤,这伤就是看起来有些吓人,实际上并不严重。
“抱歉。”封丰看着手上腿上擦伤了一大片,不住往外渗血的白皙少年,眼带歉意。
“没事,小伤。”看了一眼封丰,站着的他对坐着的他就说,看着太有压迫感。这个站得笔直的少年,认真得不可思议,不管是刚才在篮球场上,还是现在跟他道歉的时候。跟一直晃晃悠悠的他不一样。
猴儿和胖子回寝室给他找红药水去了,老袁和另一队的四人不知道在讲些什么。
他和这个人不熟,这样独处很尴尬啊。
“你,叫什么名字?”
有些诧异地看向封丰,这以冷漠不近人情著名的大爷是在主动问他的名字?看着他黑漆漆的眼睛,那之中的愧疚让他一愣。不过只是一点小伤,不用愧疚成这个样子吧。
“江承诚,”朝着他笑了笑,“你坐吧,一直站着看得我累脖子。”
封丰抿了抿嘴,弯下腰,坐在了他的旁边。两人之间还隔着一些距离,不很近,也不很远。相对于江承诚的舒适懒散,封丰坐得笔直,一丝不苟。
看着这样老干部模样的封大爷,江承诚没忍住笑出了声来。
封丰大概知道他在笑什么,有些不自在地动了动,却没有别过头,看向江承诚的眼睛闪了闪,所有的情绪最终都淹没在了黑色的眼眸中。
“哈哈,抱歉…”笑了一会儿,终于停了下来,江承诚的眸色不太深,在阳光下看起来更是浅,像是浅褐色的卵石,在清澈的水底熠熠生辉。
察觉到封丰有些微红的耳廓,他收起了笑意。应该,是天太热了吧,还是别多想了。
“算我们扯平了。”江承诚双手撑在身后,身体微微向后倾,双腿自然伸直,整个姿势都显得特别自然。他仰头看着从树叶间漏下来的阳光,提醒自己,这个人不可以。
没错,他喜欢同性,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发现的。他喜欢同性,他是,同性恋。
一开始,他自己都有些慌乱。虽然不认为这是什么不好的事情,可当这件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那种深深的无力感,来得迅速又绵长。他害怕别人的目光,他害怕父母的厌弃,他害怕失去容身之处。
和父母坦白之后,家里的气氛沉闷了一阵子。父母虽然不太能够接受,但还是包容了他。不过现在,也慢慢接受了。他们第一时间考虑的是他将要承受的压力,而不是所谓的面子。父母是爱着他的,他深知,并且坚信。
在平静了心情之后,他又过上了晃晃悠悠的日子。没有明确的目标,也不碌碌无为,他只是走得慢一些,用自己喜欢的步调。他是个平凡的人,不用拯救世界,只要活得开心,自得其乐,就足够了。小人物的烦恼小,快乐也小,但是他就是喜欢这些小小的快乐和小小的烦恼,虽然小,但串在一起,也能熠熠生辉。
在对待感情,他向来都是理智的。因为他的特殊,他更需要理智。
封丰这样的人,从头到脚都和他不同。封丰对待每一件事都很认真,有良好到可怕的家世背景,有明确的人生目标,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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