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向帝国……什么时候也开始做这种竭尽全力压榨俘虏的事情了?”老厄一边咬牙切齿地说着,一边抬起头横了骑士团长一眼。
“帝国是不屑于做这种事的,毕竟每一个生命的出现都难能可贵,没有人理应承受任何形式上的极端刑罚,否则不仅诸神看不下去,就连行刑者本身也会心生愧疚,除非那个行刑者是个怪物。”戴维希维持着一成不变的表情,依旧平和地看着老厄,“实在不好意思,我完全可以成为这样一个怪物,所以如果你执意要做出会伤害到那些无辜居民们的行为的话,那么你这条‘难能可贵’的命就会显得相当一文不值,就算被残忍对待成破破烂烂的样子也只会令人心生快意——你最好清楚,杀戮并不可怕,猎杀是这个世界的生存法则,但当你没有遇见会因为没r_ou_吃而饿死、或者会因为身边人感染瘟疫而使自己病死的这种极端情况,还依旧决定去大规模残害生命的话,那么无论你拥有一个多么令人泫然欲泣的理由,你都是一个真正的‘怪物’。”
“我是个勇者。”他稍微低着头,由上至下俯视着自己这个用难看的姿势趴在地上的敌人,“所以我猎杀怪物。”
先不说老厄的反应,哪怕是站在戴维希身边的那位骑士团长,也被戴维希这长长的一段话给惊得不轻。
只有萨德埃斯依旧慢悠悠地晃着自己的脚踝,全程保持着微笑,听完了戴维希的这一整段话。
“你可以把我这段话当做是一种威胁,因为大部分人大概都对我有所误会,我从来都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戴维希的目光逐渐变得稍微冰冷起来,“我手上沾过的鲜血可能比你们所有人都要多,所以这段话也是讲给你们所有人听的。我生于战争、属于战争,不介意在战场上杀死任何一个陌生的敌人,但是我非常清楚我可能正在杀死某一个人的丈夫和妻子、某一对夫妻的孩子或者某一个孩子的父母,所以我最厌恶的也同样是战争。任何想要发动战争的人,在我眼里都值得被一剑劈成两半,因为你们伤害的不仅仅只是一个国家,同时也是无数个原本还算幸福的家庭和每一条值得活下去的生命。我不管你到底身负什么样的责任,或者被什么令人痛心的理由支配着,但你绝对已经不再是这个团长以前那位老朋友了。”
老厄脸上没什么表情,但他的目光却剧烈地晃动着,眼神颤抖而又凶狠,看起来就像是随时都有可能扑上去咬死戴维希一样。
他们的四周一片寂静,除了黑球和老厄之外,所有的敌人都依旧昏迷着,而所有的骑士团员则全部闭括那个看起来特别喜欢捣乱、搞偷袭的家伙。只有夜风刮在平原的青草尖端上时会发出细碎的声响,就连鸟类都已经不在这个时间段活动了。
“我的威胁大概就这么多了,这些话里到底有多少分量、到底能让你们有多重视,那都是该由你们思考的,我管不着。”纵使是说出了这么长一段话,戴维希看起来却依旧相当平静,他就像是没有感情一样,叙说的也只是另外一个人的故事而已,“现在,你可以决定要不要向我们坦白一切了。”
老厄长久地沉默着,他没有低下头,但是却纹丝不动,看起来有点像是个做工j-i,ng致的雕塑,仿佛根本就没有生命一般。
戴维希不急着继续逼问他,而他身边站着的那位骑士团长也神情冷酷,一言不发地等待着这个家伙有所反应。
站在他们身后的团员们,除了那个金发男人一直用笔和卷轴记录着什么以外,其余人都安静乖巧得像是刚刚感受过导师威严的幼童,像是纯属被吓得不敢说话了一样。
唯一显得比较轻松的大概也就只有萨德埃斯了。这家伙依旧保持着原来的那个姿势,缓慢而有节奏地前后轻微摆动着左脚,看起来像是随时都有可能睡着一样,而且毫不在意四周的气氛。
“……你就算知道了,又能怎么样?”良久之后,老厄才声线沙哑地开了口,“就算我们今天全部死在这里,也还是会有其他国家乃至于其他种族想方设法地发起战争,我们这次的计划或许不够周密、存在漏洞,但是吸取经验之后,敌人只会越来越强大且细心,不是么?战争,永远都是无法被杜绝的。”
“你指望这个世界人人平等么?”戴维希看着他问,“只要世界存在不公平,就会有争斗产生……准确来说,哪怕世界绝对公平,也依旧会有人希望要高人一等。杜绝?那是在做梦。”
“那你现在这又是在做什么?”老厄用疑惑不解且略含愤怒地看着他,“既然都是迟早会发生的事情,你也根本就没有保护所有人的义务吧?那你现在又是在争取什么?”
“时间。”戴维希慢慢抬起手,指了一下七城城墙的方向,“哪怕百向帝国的敌人明天就会以七城为首要目标攻打过来,至少在今天晚上,那些暂时还一无所知的人在这一刻都能睡个好觉,享受他们所谓的快乐和满足。”
“那都是你自己从来没有拥有过的东西!”老厄忽然疯狂地朝着他吼叫了一句,“所有人都听说过有关于你的故事,戴维希!无论在哪一句诗人的诗词里,你该死的都在杀人!除了杀人之外,你做过其他事吗?你会做其他事吗?你比我们任何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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