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去看一看。
钟灵盯着赵悦呼吸起伏的样子发呆,心想这个人为什么要是个男人呢,如果他是女人,自己一定会毫不犹豫牵起他的手,就算把三十岁结婚的计划提前到二十七岁也没关系,他要带他回家,叫他老婆,生养一两个孩子,柴米油盐,春夏秋冬,举案齐眉,白头到老。
不可能的事,终归也只能是想想而已。
钟灵想起昨天晚上的经历,那是他在成年之后,第一次这么赤-裸裸地直面自己内心的恐惧和阴暗,当时他已经彻底没了理智,所有冲动都倾注于暴力,所有意识都叫嚣着仇恨,如果不是赵悦拦住了他,今天被拘留的也许就不只是昨晚挥刀的那个人。钟灵已经无法承受童年经历的那场惨剧再次上演,在这么多年后他才又遇到了一个让他在乎的人,即使他不能真正拥有他,也决不愿从此真正失去他。
医院的被子不算很厚,赵悦在睡觉时把外套盖在了被子上,他大概是睡得有点热,不自觉把一只胳膊从被子里伸了出来,那是他没有受伤的右臂。钟灵的视线沿着他的肩膀一直扫到他的指尖,赵悦的手不如钟灵的漂亮修长,但五指骨节分明,掌心宽厚干燥,给人一种温暖有力的感觉。钟灵伸出手,用自己的食指轻轻碰了碰赵悦的食指指尖,接着五指指腹与他的相触,手指一点一点地慢慢贴合,最后连掌心也并到了一起,他们的手差不多大,彼此毫无意外地契合。钟灵的嘴角忍不住弯了弯,可当他看到赵悦外套上的血迹时,眸色又暗了下来。
赵悦似乎是转醒了,贴紧钟灵的手指动了动,钟灵立刻将自己的手收了回来。赵悦的睫毛轻轻颤动,缓缓睁开了眼睛,他皱着眉头打了个呵欠,样子带着点孩子气,赵悦一看到钟灵就笑了出来,道:“你好厉害。”
钟灵觉得心里有些软乎乎暖烘烘的,问:“我怎么了?”
“我刚才还在梦到你,结果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你,你都让我美梦成真了,还不厉害?”
钟灵无奈,这个人真是有说不完的甜言蜜语,就算躺在病床上时也不肯消停,他道:“我去给你买早点吧,你想吃什么?”
赵悦对着他眨眨眼睛,“你买什么我就吃什么。”
“那就豆浆包子吧,你漱漱口,洗个脸,我一会就回来。”钟灵转身就要走出病房。
“哎,钟灵,等等。”赵悦急忙坐了起来,动作太大不小心扯到伤口,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钟灵立刻几步回到病床边,扶着他坐好,“怎么了?你小心一点。”
赵悦带着点委屈道:“我这个样子,怎么洗脸啊?”其意图昭然若揭。
只可惜钟灵没听明白,“那就别洗了,漱口就行。”
“那怎么行。”赵悦信口胡掐,“早上不洗脸我吃不下东西。”
“我顺便去买包湿巾回来,你先用那个擦一擦。”
赵悦真是要为钟灵的不解风情而痛心,只得大胆将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湿巾我用不惯,你给我洗洗脸吧,好不好?”钟灵闻言怀疑地看了他一眼,赵悦立即面露哀色,“我就是想洗个脸,但是现在只有一只手能用了,左手太疼了,使不上劲,昨晚那个人下手真狠,不过还好这一刀没扎在你身上,我受伤倒没什么,只要你没事我就放心了。”想表达的不外乎这几个意思:我很疼,我是为了你才会疼,我非常愿意为了你这么疼!
钟灵微不可闻地叹了声气,道:“起来。”
“啊?”赵悦有点愣。
“去卫生间,我给你洗脸。”
“哎!”赵悦大喜过望,同时又总结出一条宝贵经验:钟灵看着冷硬,实则心软,示弱有时候能取得比强攻更好的效果。
赵悦不过是左臂受了伤,从病床到卫生间这几步路居然也能走得断断续续,一步三喘,恨不得把老弱病残都给占全了。钟灵打开水龙头,先把水温调好,再把赵悦叫过来,“弯腰,低头。”
赵悦美滋滋地听话,一个命令一个动作,样子顺从乖巧的很。钟灵站在赵悦身侧,用手掬了一捧水扑到赵悦脸上,问:“水凉吗?”
“这个温度刚好。”
钟灵便用两手接了水给赵悦洗脸,赵悦虽然闭着眼睛,乖乖地低头弯腰任钟灵动作,但当钟灵的手擦过他的嘴唇时,他实在老实不起来。他悄悄稍微撅起了嘴唇,趁机有意无意地亲吻钟灵的手掌,见钟灵没什么反应,便更加放肆起来,不怀好意地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掌心,钟灵的手立即顿住了,“赵悦,你能不能安分点!”
赵悦抬起头来看他,满脸都是水珠,额前的头发湿了几缕,表情很是无辜,“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睁着一双同样湿漉漉的眼睛又补了一句,“真的。”
钟灵实在拿他没有办法,又不敢再直视他的双眼,只能抽了张纸给他擦脸上的水。赵悦闭上眼睛,微微把头伸过来,乖顺地任由他擦拭,这副样子看在钟灵眼里,倒像在索吻似的。他粗略帮赵悦擦干了脸,道:“回床上躺着去吧,我去买早点。”
赵悦心满意足地点点头,乐颠颠地又回去装他的病号。
钟灵买回来两个包子一杯豆浆,赵悦吃完后,护士正好来给隔壁床的病人换药,赵悦问她:“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护士头都懒得回,“你这哪算住院啊,现在就可以回家了。”
“这么快?”
“赶紧吧,我们床位紧张着呢。”
赵悦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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