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变化大得像变了个人。染了一头绿发,脸上化了妆勾勒出浓重的眼线,耳朵上挂着两个夸张的骷髅头,穿着一身黑色的皮衣,一条破烂烂地牛仔裤。
两个人从苏建辉身边经过,苏建辉认出是西泽洋的时候,西泽洋分明也看见了他,却像是不认识他,一瞬都不瞬径直走了。
身体反应比脑子快,苏建辉一把抓住西泽洋:“你站住!”
西泽洋看了看他,妩媚地一笑,“客人,你想要我么?”
西泽洋身边的男孩把西泽洋的手夺过来,揽着西泽洋的腰,吻向西泽洋的唇,向苏建辉炫耀道:“你来晚了,他今天是我的。”
苏建辉险些要动怒,坤胖儿连忙拉住他,对西泽洋旁边的男孩挥了挥手,说:“他喝醉了,你们忙别理他。”
“你拉着我做什么!”
“你着什么急,俩月都没空管他,就急在这一时半会儿了?早干嘛去了?”
苏建辉闷了口酒,冷静下来,问:“你怎么知道他在这儿?”
“说来巧了,上礼拜六我去你家找你,你不在,这小子喝的醉醺醺的在门口坐着。我说让他进去他又不肯进,一个劲儿求我别告诉你他来过。我问他他住哪儿,他就给了我张名片,说让我随时来玩。”
“……”
“我开始以为是个小餐馆,昨天没什么事儿就过来看了一眼,结果我一打听,好了嘛,干得竟然是这营当。这不,今天一早就给你打电话了。”
苏建辉把小半杯酒一干到底,心里闷着有些难受,自言自语似地说:“西泽海能让他弟弟出来卖,我真是想破脑袋也没想到……”
坤胖儿嗤笑一声,道:“你没看出来?西泽洋才是这儿老板,不信你就随便叫个人来问问。”
“……”
苏建辉真没看出来。
坤胖儿抬手招呼不远处的服务员过来,“你告诉他,刚才进来那个绿头发的是不是你们老板?”
服务生点了点头,“是我们老板,需要帮您找老板过来吗?”
苏建辉脸色反倒缓和了,边掏出钱包边说道:“不用了,买单。”
服务员报上账目,苏建辉刚想掏钱给服务员,坤胖儿忙按住他的手,挥手让服务员先走。
“你才刚来,这就走啦?”
苏建辉把掏出的钱包又放回兜里,对坤胖儿有点无奈,“说吧,你想我怎么样?我跟你说了,我早跟他彻底掰了。”
坤胖儿陪着笑,说道:“你看你,别生气别生气,我没别的意思,我就看那小子挺可怜的,你要不待见他就算了。”
“他想怎么活是他的自由,我管不着。”
“得得得,不聊他,喝酒行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你是恶魔手里的一根烟
放得下,放不下,不是靠嘴来说的。坤胖儿了解苏建辉,一提到西泽洋他就烦得厉害,说明他心里其实放不下。但坤胖儿也识时务,再聊下去苏建辉肯定甩手就走,他幸而闭口不言,老老实实喝酒。
苏建辉只又坐了一会儿,便以明天还要出差为由先一步离开。
出门的时候又下起了雪,雪花夹杂着绵绵细雨在空气中飘,车灯幌不出一道人影,苏建辉心烦意乱。
苏建辉住的楼是一梯两户,电梯上来左右两个门,对门住的是一个六十多岁丧偶的老人,平时住在儿子家很少回来,所以住了这么久,彼此并不熟悉。
提着公文包,穿着西装革履,拖着疲惫微醺的身体回到家的他是孤独的,但他习惯了这种感觉,也拒绝一切想来打破他寂寞生活的人。
走出电梯,苏建辉心头一震。
要不是坤胖儿说了,他根本不会留心,也正是今天下了雪,雪化成水才会在地上留下泥脚印。
走出电梯,门前的地上,凌凌乱乱布满了脚印。脚印的痕迹已经干透,从门口延伸到往下的每一级楼梯。
会是谁来过呢?还能是谁?
认识他家的总共没几个人,当然不会是坤胖儿,还能是谁?
尤其在坤胖儿刚说了在他家门口碰见西泽洋以后,即便只是凑巧有发小广告的人来过他家门口踩出一堆脚印,他也会毫不怀疑地认定这脚印是西泽洋来过。
掏出钥匙打开房门,楼梯里的脚步声引起他的注意。
“西泽洋?”
动静消失,没人回答他。
刚要关上门,楼梯口却站了个人,一头绿发尤为显眼。
“客人,你叫我吗?”
两个人隔着五米的空气对视良久,相互窥探着对方的想法,妄图找出蛛丝马迹,揣度到对方的底线。
苏建辉先败下阵来,让出半个身子,对西泽洋半询问半命令地说:“进来吧。”
从见到西泽洋出现在门口的那一刻起,苏建辉的眉间皱起一道沟壑,鼻翼翕动,双唇紧闭。
那种由心底而生的厌恶折射到眼神中,仿佛眼前站着的是携带者病毒四处逃窜人人喊打的老鼠,在向他乞怜最后一丝生机,而他即便对这肮脏的老鼠厌恶到想吐,良心也不忍心剥夺他最后的生机。
在无数种猜测中西泽洋最多想到的就是这一种,辗转的噩梦中被这眼神惊醒过无数次,但当苏建辉真的拿这种眼神凝视他时,他反倒觉得没有超出心能承受的那个范围。
作为一个黄种人被家人抛弃,放逐到白种人的世界里生活了十年之久,不曾感受到周围人给他的善意和温柔。因一张恰巧出现的名片而被他誓死揪住的苏建辉,和记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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