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那么磨蹭呢,我都等了你一炷香了!就我跟你,嚷嚷什么。
肖仲安笑得没脸没皮,他知道头儿脾气好,就算是不耐烦也一直等他,最多说他一句就完了,所以也不反驳,跟在良蒙后面往外走,好巧不巧,还没出衙门,就在前院遇见一个人往里走。
三个人猝不及防打一照面。
肖仲安一愣,最先反应过来,招呼道:成哥,吃饭去了?
来人正是温成庚,衙门里另一位捕头。
他是县令夫人的娘家亲戚,称呼县令夫人为姑姑,也挺受县令老头喜欢。
这人生得身形硕长,五官端正,自有一股慑人的威势,平日里不苟言笑,很是正气凛然,底下的捕快们都在弱冠上下,隐隐地都把他当前辈看,不敢亲近,更不敢造次。
温成庚看了良蒙一眼,点点头,你们这是去巡街?
良蒙也看他一眼,不吭声,肖仲安赶紧道:是,去巡街。顿了顿,又顺嘴说一句,就是小蒋告假,少个人。
巡街这种活儿,衙门里有排班,不当值的时候,捕快们基本上都回家或者出去玩了,很难找到人顶替,而小蒋这回又是临时告假。要说两个人巡街也没什么,只是原本三个人分工巡视的地方分摊到两个人身上,不走到夜里才怪。
温成庚当然也知道,于是他顺着说下去了,那我跟你们去。
肖仲安有点不好意思,更多的还是惊讶,啊?那、那麻烦成哥了。
温成庚道:无妨。说完又看了良蒙一眼。
后者早就等得窝火,甩袖子就走,那走吧。
温成庚和肖仲安跟住他。
归然不大,蒙潼没建郡府之前,这里只是个小渔村,后来依附港口,才有了县城的规模,不过大多数县民还是以打渔为生,港口周围的街市基本属于外来商户的地盘,有几家也是混得风生水起,和蒙潼频频往来,常常不把县衙放在眼里,好在他们也明白强龙不压地头蛇,大家互相给个面子也就算了。
可是今天的情况有些不对。
三个人分头巡视,良蒙一拐进石坊街,就觉得好像有人盯着他。
一开始这种感觉还不明显,等他走到一个僻静的巷子口时,那种不怀好意的视线简直如同实质。
良蒙是个对危险很敏感的人,他直觉不对劲,就想要一探究竟。
巷子狭窄幽深,两边是没有窗户的高墙,走出几十步之后是一个斜斜的拐角,地面上铺着陈旧的砖石,墙缝里长满青苔和杂草,两旁依然是没有窗户的高墙,再没有其他。
这怎么可能有人呢?良蒙颇有点奇怪。这个巷子他没什么印象,当捕头当了七八年,捕快也有五六年,却从来不知道还有这么个阴森森透着鬼气的地方。
他警惕地又往前走去,几十步之后又是一个拐角,里面的路更幽暗,远处也看不清了,说不定还有拐角。
良蒙留神听了听,外面石坊街的喧嚣有些微弱,可见他已经走得很偏了。
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愈发强烈,良蒙不动声色地握住刀柄,在原地静立一阵,慢慢往回走。
他武功还不错,手上又有兵器,倒是不怕的。
良蒙明显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冲着自己来了,在此处打斗对自己不利,他突然迅速往巷子口跑去。
后面的脚步声更多了,也更明显了。
良蒙郁卒,他这是惹到谁了?
巷子口映着光,猛地出现一个人影。
良蒙一惊,迈出去的脚下意识往回撤,但跑得太急反而让他狠狠地崴了一下。
卧槽!
良蒙疼得脸都白了,差点摔倒,赶紧扶墙,都顾不得跑了,结果眼前的人还没搞清楚状况,你怎么了?
良蒙弯着腰回头看一眼,身后没人,脚步声不知道何时没有了。
他松口气,抬头怒道:撞见你就没好事!
温成庚蹙眉,崴着了?
刚崴脚那阵疼缓过去了,但良蒙不敢用力着地,不然回去之后脚踝会肿得更厉害。他此时也懒得跟温成庚计较了,招手道:搭把手,我要回衙门。
温成庚鲜少看到他示弱,也没好意思落井下石,顺从地把胳膊伸过去给他扶着,两个人走到街边,慢慢朝原路返回。
不多时,肖仲安跑来了,惊讶道:头儿,你这是怎么了?怎跟个小媳妇儿似的要人扶着?
良蒙真想堵上他那张嘴。
旁边温成庚扭过脸轻轻咳了声,压住笑意。
良蒙心说别以为我没看到,迟早找你算账。他白了肖仲安一眼,没好气道:我崴脚了,没看见?
肖仲安一时还真没想到,他挠挠后脑勺,貌似疑惑又诧异地问,你不是会功夫,也能崴脚?
良蒙面无表情道,我大象腿功只练到第一层,崴一下不行么?
肖仲安:
他就是个榆木疙瘩,也知道自己被调侃了。
温成庚再次扭过脸去咳了咳,正色道:是我不对,吓到你了。
肖仲安简直要不认识良蒙了一样,眼睛都要瞪脱眶了,你被成哥吓到崴脚?
良蒙觉得他们俩是串通好的,一定是。
你成哥的大象腿功练到的第九层了,显摆了一把,把我吓到了,不行么?
肖仲安终于觉察他不高兴,讪讪地笑了笑,没再言语。
温成庚:他几时这么幼稚了?
良蒙气顺了很多,开始说正经的,他问温成庚,你怎么会去石坊街?
后者淡淡道:回衙门再说。
良蒙没再问,他估计温成庚也发现了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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