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格了。诸如亲王妃拜殿,这个礼数在很多书籍上都能查到相关资料,不止熟读史料的学者们知悉,稍微爱好礼制的时代剧粉丝都能觉得眼熟。
但凡是有心人,看见苏恒拜殿的礼数就能猜出他的身份有猫腻,他怎么可能只是殷不然的未婚夫?!
清查完信号的导播间终于松了口气,苏恒拜殿的信号并没有给出去,只在直播间内部的视频上播放了。饶是如此,值班主任也吓得脸色惨白。——这要是播出去了……
镜头再次回到崇庆殿时,苏恒已经进殿了,而崇庆殿殿门紧闭,谁都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崇庆殿内,有雅乐鸣奏。苏恒从未见过这样的殷野白,见他目色安稳地坐在锦绣席上,身着蟠龙冕服,冕垂九旒,充耳饰玉垂璎,周身安雅不动。在殷野白的身后,坐席之外,叶霜青与李蔚俱是衣紫带金,恭敬安闲地侍奉在侧,也是到了这种时候,苏恒才能惊觉能做上云台宫侍长的人,九成九都是世家出身的贵族后裔。
叶霜青与李蔚亲自动手搬来餐几,苏恒在叶霜青的指点下,与殷野白对面而坐。
——在坐下的同时,他觉得自己一身现代礼服,和面前这堆行古礼的人格格不入。
比如说,穿着西装裤子要用什么姿势才能舒适又好看地坐席子啊!苏恒有点尴尬。
苏恒拍过《帝号》系列的电影,除却秘婚部分不太知道之外,其余的礼仪都懂九成。可是,他拍的那部电影恰好就没有婚仪。隐在大殿东西两侧的乐官训练有素地照着规程奏乐,叶霜青和李蔚就听着乐声规制仪程。通常是乐声响起就动作,乐声停止就说话,二人配合得分毫不差,殷野白只是含笑不语眼也不瞬地看着苏恒,苏恒则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干巴巴地回望殷野白。
苏恒只知道叶霜青和李蔚不停地把身边的东西搬来搬去,随后弄了吃的喝的,分别给他自己与殷野白,殷野白和他吃的东西有些一样,有些不一样,苏恒也不敢乱说话,叶霜青给什么他就吃什么。吃过喝过之后,又要肃与拜,别的也没什么,只和殷野白并肩站在一起同举酒樽时,苏恒突然就有了一种无法言说的仪式感。
……这是婚礼吧?他将酒樽里浅浅的一点儿酒饮下,那么一点酒气,却似微醺。
一直以来,他都认为自己只是殷野白身边卑贱如土的玩物,殷野白喜欢了就摸摸他,不喜欢了他自己就得识趣地滚远一点。对此他早知深知且毫不自怜。——谁让他喜欢一个高高在上、情理上而言,他永远都得不到的人呢?面对这一位,他连“爱”都不敢轻谈。
可是今天他们并肩站在一起,行婚礼,祭天地。哪怕是关上殿门偷偷做的,毕竟是婚礼!
那我肯定不能仅仅是一个玩意儿吧?苏恒眼眶微红地望着身侧的年长爱人,很明白他这位爱人根本不必为了一个玩意儿花费这些心思。不说他关上殿门来行的婚礼是尊重还是不尊重,单他愿意哄自己一下,……苏恒想了很久,觉得自己此刻的心情只能有四个字形容。
——万死不辞。
为了殷野白对他的这一点儿好,他愿意为殷野白死一万次。也许,两万次。
繁琐的仪式结束之后,藏在殿内东西两侧的乐官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不等苏恒多想,叶霜青和李蔚已捧了明显符合此地画风的古制礼服出来。苏恒虽觉得又要换衣服很麻烦,但……这不是结婚吗?和老公画风不一致好像也不太好?
能叫老公吗?心里偷偷想一下也没人知道吧。苏恒自己把自己耳根憋红了,觉得自己稍微有点不要脸。
他才想这里哪有合适换衣服的地方,叶霜青已轻声提醒道:“我和李侍长服侍您更衣。”
苏恒脸马上就红透了,他下意识地贴近殷野白,捏住了殷野白的手:“不行。”
当然不行!他从早上起来就被殷野白套了个贞操带在身上,被调教了一年的肠道早就会分泌润滑的肠液了,虽说不多,可是!贴身的内裤肯定有异样。被李蔚看一下也就算了,被叶霜青看就太奇怪了!以后还怎么勾肩搭背吃路边摊!
透过冠冕旒珠看殷野白的眼神,总有一种让苏恒觉得非常陌生又庄严的仪式感,这让他觉得腿有点软,更让他腿软的是,殷野白声音和缓却肯定地告诉他:“待会儿他们会服侍你行礼。”
不是那个意思吧?苏恒一口气憋在喉咙里,呛得肺有点痛。很显然,就是那个意思。
殷野白见他脸色难看,似乎也迟疑了一下,问:“你觉得……不行?”
这就是传说中的古礼秘仪吗?也太……苏恒艰难地看了叶霜青与李蔚一眼,为什么是他们两个啊?换两个他不太熟的人来,感觉也好一点。殷野白似乎考虑了一会儿,轻轻挥手道:“退下吧。”显然吩咐的是叶霜青与李蔚二人。
殷野白的不坚持反倒让苏恒有些怅然若失了,如他为这一场秘密的婚礼为暗惊暗喜,传说中册封亲王妃时所行的秘密婚仪同样让他期待不已,那是属于殷野白的婚仪,只要殷野白一天是x国皇室的亲王,他娶妻的时候,都会行这样的古礼,做这样的婚仪。
——那我为什么要一个残缺的仪式?我想要一个完整的婚礼。苏恒如此想。
他的身体比他的意识先一步作出决定,没等他想明白时,手就捏紧了几分。
殷野白被他捏得莫名其妙,抬头看了他一眼,恰好对上他略带羞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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