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下沉沦。
她记起自己最后几次给许眠季送信,那个时候许眠季已经开始刻意躲着她了,明明是和一帮人站在一起嬉笑打闹,可是看到她来了就会不自觉地往人堆里扎。
企图隐藏起自己。
可是池余晚就算感觉到了许眠季的疏离,手里紧紧捏着那封话家常一般的信,她还是想给她看。
哪怕被许眠季厌烦了,她也不想就这么和许眠季脱节。
许眠季最喜欢躲在那时还是她的“j-i,ng神支柱”的凌玥身后,想借着凌玥的臭脸把池余晚吓跑,池余晚也确实会被吓得在几步开外就不敢上前了。
凌玥这个时候还会嘲讽地来一句,“许眠季,你过去啊,人家来送信了呢。”
最后一封信,池余晚照常写了自己几天的所见所闻,然后突然就疯了一样,撕下一张信纸,开始一遍又一遍地写她的名字。
许眠季,许眠季,许眠季……
每写下一个名字,她都会在心里说一句话,许眠季我好喜欢你,许眠季你不能不理我的,许眠季你是不是讨厌我,许眠季我生气了你知道吗,许眠季你其实和那些女孩子都是一样的对吗,许眠季我求你了……
她有多喜欢许眠季,就有多卑微。
这是池余晚第一次从梦中哭着醒来,无声无息,只有眼泪汹涌着在夜色中流淌,窗外是月色如水,池余晚的视线被泪水模糊了。
噩梦带来的,不是过去的痛苦,而是清醒着的,加倍的难过。
她用被子捂住自己的嘴,两眼看着窗外一片漆黑中的夜色,才敢呜呜咽咽哭出了一点声音来。
夜里还是会偷偷地哭,为你哭。
隔天早上再醒过来的时候,池余晚甚至有些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像提线木偶一样被彭景仪拽着去了比赛场地,一所市里最好的的中学,宽敞的篮球馆里,是黑压压密集的人群。
魔方项目是第一个进行的,池余晚没回过神来就被扔到了第一小组里面,面前是一张桌子,上面用蓝色的布盖着一个已经打乱了的魔方。
“我倒数三秒之后开始计时,大家有十秒钟时间观察,然后时间一到我说开始了才可以转动魔方,知道吗?”裁判应该是学校的体育老师,在室内穿着一身运动装,肌r_ou_纹理很明显。
池余晚晃了晃脑袋,想让自己清醒一点。
裁判斜眼看了过来,“哪里不明白?”
“额?”池余晚睁大双眼。
裁判又白了她一眼,“认真听我说话!准备!”
池余晚长吸一口气,听着裁判倒数,然后一把掀开了那块蓝色的布,举着魔方观察了起来,好在,打乱得不是很明显,池余晚觉得手里拿的这个魔方比平时彭景仪拿来让她练习的还要好复原一些。
“开始!”
动听的扭转魔方声响了起来,池余晚总算是灵魂归窍了,冷静地稳稳站住,然后依着复原的技巧,一层一层,有规律地还原。
“啪!”手指最后一挑顶层的魔方块,红色蓝色绿色黄色全部对齐整了,池余晚第一个放下了魔方。
计时55秒。
“好帅好帅!!”彭景仪还有一群男孩子在对面鼓掌,池余晚挠了挠头,露出一个羞涩的笑容。
“献丑了献丑了。”经过那个还在计时的裁判时,池余晚挑衅地挑了挑眉毛,裁判立刻就竖着眉毛瞪了回来。
下一场是彭景仪,速度比池余晚还快,50秒就还原了,她们这个成绩进决赛都是没问题的了。
空虚漂浮的日子,好像因为这场小小的胜利而变得充实了起来。
下午的时候,还有两个比较难的项目,是何付梁负责的,池余晚表示很放心很有信心,就拉着彭景仪出去逛街了。
城市和城市其实都是相似的,只不过看起来不一样,但是走几步之后,会有一种似曾相识的错觉。
池余晚在街头看到一个穿着黑色工装服的背影时,手里的冰淇淋正因为快融化而滴在了她手背上,很凉,可是她完全没注意到。
“我去看一下。”说完,也不顾彭景仪根本就没听到,池余晚直接就追着那个背影去了。
认识还有喜欢许眠季那么久,池余晚从来没遇到过一个和她很像的人,那个背影冥冥中甚至在指引着,那个会不会就是许眠季?
她来了,为她而来。
池余晚头脑发热,完全没想过那个也许不是许眠季,就这么认定了一般执拗地跟了过去,兜兜转转几条陌生的街,那个背影停住了。
像是察觉到身后有人跟随,那人回过了头。
池余晚的脚步在几米外停住了,那是个高高瘦瘦的男孩子,并不是……她。
池余晚歉疚地笑一笑,咬着下唇失落地离开了,转过身,看见熙攘的人群,池余晚才发现自己到了一条完全不认识的街道。
手摸向口袋,手机也落在彭景仪那里忘拿了。
池余晚皱着眉,原地转了好几个圈,这应该也是条商业街,和她家那边的布置是一样的,可是……这不是她家啊!
路不路痴池余晚并不清楚,她只恨刚刚跟踪跟得太忘我了,完全没注意到自己走过的路是怎样的。
人群就像一个迷阵,池余晚晕头转向,冷静地回想了一下小学时学过的“走丢了怎么办”,然后恍然顿悟,她真是傻到家了。
走到街边一个报刊亭,池余晚问了老板打个电话要多少钱,老板正坐在角落里,大概是觉得到现在还能遇到这种要到报刊亭来打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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