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才找到住的地方,不过那个客栈也有一个好处,由于地势较高,从楼顶天台可以一直望到道路尽头的海岸。
在看到房间的时候隋奕又默默地崩溃了一次,“这就大床房了,床还没你房间里的大。”
言谨研究了一下隋奕的小表情,觉得很有趣,扯扯他袖角晃了晃说:“没事啊,这个床我们挤一挤也够睡的。”
隋奕被他这个动作萌到了,一时答不上话来。
海边的天气很不稳定,每天都有五六次阵雨,每次可能只有十来分钟短。
两人吃过午饭又休息了一下,在太阳最毒辣的下午两三点钟没有去游泳,戴着墨镜就在通向海岸的道路上散步,经过山间的田野,在村落的残旧墙垣边躲过一次阵雨。
言谨侧过身用纸巾拭去隋奕滴着雨水的发尖的时候,雨骤然地停了,隋奕忍不住笑了看着他,“你是很娘喔出门还随身带纸巾。”
言谨把纸巾塞到他手里,很轻松很顺手地就把他扛起来走到路中间,实力辟谣。
隋奕整个人都成了一个大写的卧槽,头朝着地面的方向血液都冲到了脑门,整个脸都涨红了,抓狂地喊:“喂,你很烦啊,快点放我下来,后面有人看到啦!!!”
言谨把隋奕放下来,整好衣角,戳戳他气鼓鼓的番茄脸,指指身后,“你看,小彩虹。”
大雨初歇,一段很短小的彩虹漂浮在经雨水刚刚洗过的天空。
走到海滩边的小便利店旁,隔着一段距离遥望广阔的海岸线,看到碧蓝色的海浪翻涌着漫过沙滩,折射着耀眼的阳光,咸腥湿润的海风扑面,隋奕扶了扶墨镜,直愣愣地望着海平线的方向出了神。
言谨的呼吸混在海浪扑腾的海风隆隆的声音里,温暖的呼吸熨在隋奕的耳尖,“发什么呆,有这么美么?”
隋奕转过脸看着他,突然笑得很开心,言谨回望过来,以眼神示意询问。
“这几年我看过很多次大海,每一次的海水都比这里的清澈和蓝,每一次的沙子都比这里的细和洁白,而且身边也没有人。你知道我都是什么时候才会去看海吗。”
言谨摇摇头,隋奕转过脸面朝大海,牵了牵嘴角,又是这样,只要一说起过去就会垂下视线,好像这样就能把情绪都隐藏起来。
“想死的时候。天空大海特别广阔,人类可以依靠它们找回自己的渺小感,它们就好像能容纳一切,于是我看着它们,可以把所有的坏情绪都交给它们容纳。”
言谨没说话,隋奕可以感觉到他沉沉的目光,总是酝酿着感情的双眸,他继续说着,语气平淡,像是在讲一个记忆遥远的故事,“我以前看似做事很高调,其实这只是侧面反映出我的性格有多尖锐,人际面广泛但始终不通人情,自以为很对,自以为很了不起,自以为,别人都会喜欢我。”
言谨觉得隋奕好像哽咽了一下,但好像又是他听错了,他的声音被海风温柔地拥抱着,“原来那些自以为就是我隐藏得很深的自卑和怯懦,连我自己也无法接受,却不得不袒露着任由别人中伤。”他笑了起来,发自内心地,“最后这样尖锐都被这样简单粗暴的方法磨平了,自卑和怯懦在他人的恶意之中消磨殆尽,我才终于找回那个不被情绪掌控的真实的自我,才看得到事物本身的美好。言谨,这真的是我见过最矬的海滩,但此时此刻,和你站在一起,我却觉得很美。”
不是这样的,隋奕,原本那个我没有见过的你一定也很好很好,只是现在更多了伤痛和痊愈的经历,在你那里沉淀成了成熟沉稳和从容淡定,变成了我喜欢的那个隋奕。
“隋奕,其实……”
“啊!——你快点把它赶走啦!!——”旁边一个穿着t恤和热裤扎长马尾的女生尖叫着跑过来,后面追着一条汪汪吠着的土黄色中华田园犬,再后面还跟着一个慌慌张张的眼镜男,两人一狗围绕言谨和隋奕两人绕起了圈。
言谨:“……”
隋奕快被这两个人转晕了,他闪到一旁从草丛间翻出一枝树杈,朝狗吹了个口哨,“狗狗,去追这个。”然后扬手一抛,树杈旋转着飞向海滩的方向,那狗汪的一下追了过去,然后叼着树杈回来放在隋奕脚边,摇摇尾巴蹲在他面前,“汪!”
结果隋奕和狗玩了大半个小时扔来扔去的游戏那狗才玩腻了,言谨在旁边舔着冰棍看他看,每次隋奕想往回走的时候那狗就很亲密地缠着他伸舌头哈着气转来转去挡着他继续向前走的路,狗终于累了的时候隋奕也出了一身汗,觉得自己咸咸臭臭的像条刚从海里捞上来的海鲜,又热又累又困,拉着言谨就回客栈洗了个澡补眠了。
下午将近日落时分,言谨把隋奕摇醒了,他在旁边守着他午睡自己玩手机玩了一个下午,无无聊聊地又给隋奕删了点未读短信确认几个淘宝收货写了几个好评,顺手又替他更新软件什么的。
“隋奕,再不去海边就要开始退潮了。”
隋奕朦朦胧胧地坐起身,发了几秒呆,打了个呵欠,倒在言谨的身侧,抱着他的手臂又闭上眼睡了,言谨直接把他从床上拖到地板上拖行了几米他把他拖醒了,抓起枕头和言谨闹了一阵,才重新穿好衣服和鞋子出发。
开始退潮的海滩比下午第一次来的时候看上去更矬了,两个人都没有游泳的兴致,娘兮兮地提着鞋沿着被海浪拍湿的沙滩边缘,往落日没入西山的方向散步。
随着光线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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