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够了。
提上鞋,又控制不住地咳嗽了几声,每咳一次心肝脾肺都像撞在一起了一样,疼得哆嗦。
从外套口袋里翻出手机,暗亮屏幕,上面是那个人安静美好的睡脸,解锁之后,那张睡脸旁多了一张他自己的脸,正在吻着睡着的人。
李骁岩朝屏幕上吧唧一口,便把手机塞回衣兜,深吸一口气。
等着吧,他肯定还会再回来的。
想着他两年后荣归故里,财大气粗衣锦还乡的样子,他就觉得门的另一边充满了希望。
连握着的门把手都像加了特效一样,有了不一样的慢动作。
门仿佛闪着光一样被瞬间打开。
……………………
“你起来了?”
………………
“刚好我买了饭,等下跟我去医院,我早上摸你手肘那好像肿了,等会儿跟我去医院上个夹板。”
温和带了疲惫的声音,比上帝的还要有力,把他从虚幻的梦里带回了人间,却又发现,人间要比哪里都美好。
“你怎么了?”
拉杆箱的杆子落了地,方言被人抱进怀里。觉得头顶在下雨,却又被按着不能往上看。
“你怕我不回来?“
……
“我总不能放着你不管啊。”
☆、41
做完治疗,李骁岩躺在病床上打吊针,方言趴在床边睡觉。
虽然好奇,但李骁岩也不敢问方言怎么说服父母的,难道他不跟他走?只是带他来看病么?
身体舒服了不少,受伤的地方也都被重新护理,临睡前方言还帮他擦了身子,因为方言说昨天他抱着他睡得时候身上已经有味道了。
又住了几天院,方言一直在医院陪着他,这太不真实了。每天方言都会按时带饭来,给他喂好,照顾他吃药,打吊针,伤口换药,复健练习,但就是不怎么跟他说话,也就偶然问了他一句:
“钱还我爸了么?”
他回答,还了。
剩下的时间,方言不说话,他也不敢问,生怕不小心问到什么,把现在这样美好的生活打破。
在此期间李骁岩低价处理了在a市的不动产,换了连买价三分之一都不到的钱,不过应该够他们在s市过个几年。
李骁岩能出院的时候,陪方言去领了毕业证,因为腿脚不方便,方言让李骁岩在校门口的长椅上等他,在绿荫下晒着斑驳里并不刺眼灼热的阳光。
方言去了挺久,他准备进去找的时候,人刚出现在大门,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方言看起来好像哭过,眼睛红红的,还一直在揉。
余光好像看到了李骁岩,他用手轻轻拉着李骁岩的衣服,说到:
“我眼睛进虫子了,你帮我弄出来。”
李骁岩捧着对方还没自己手大的小脸,指尖的触感十分柔软。他用拇指和食指轻轻撑开被方言揉红的眼皮,盯着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他的睫毛纤长,三三两两挂着小水粒,,眼睛像盛着星空的透水玻璃,看得李骁岩心都化了。
李骁岩在那双眼睛里找到了始作俑者,他轻轻靠近,将自己的唇抵了上去,用舌尖把那只已经牺牲的小飞虫带了出来,吐掉,然后继续盯着方言看,朝着那微张的小嘴吻了下去。
“咳咳,情不自禁。这些天,感觉跟做梦似的。”
李骁岩似乎看见方言动了动嘴角,但还是没有笑出来。他忽然想到这么多年,方言跟他在一起,是很少笑的,最多也就嘴角翘一下,不然就是一起看喜剧片的时候,看电影时候的方言笑点很低,可是电影结束以后,就恢复了往常那种平淡又有点懒散的样子。不笑也好,省得眼角有皱纹,李骁岩这么自我安慰着自己。
二人往方言家的方向走着,身旁忽然疾驰而过一辆野性十足的大越野车,光听声音,李骁岩就能知道那车里坐的谁。
刚放下一些的心立马就揪了起来,那小白脸也去领毕业证了,方言他们是不是碰过面了?但李骁岩开口,问的却并不是这一句。
“我们什么时候走?”李骁岩问。
“等我的简历有答复。”
李骁岩以为这是个很漫长的过程,结果第二天方言的手机就被打没电了,第三天他们就坐上了飞往s市的飞机。
酒店随便挑了间贵的,落脚后方言开始联系工作单位,而李骁岩开始准备安置房子。虽然他在s市人脉并不广,但这里曾是他那个混球父亲当年大展过拳脚的地方,也是他父亲的发迹之地,他相信这片土地,能把幸运延续到他的身上。
而方言的工作,找到得异常顺利,一点都没有应届毕业生就业难的问题。方言挑出最满意的一家公司,让李骁岩看。
“五险一金,八小时有节假日,周末不加班,没有实习期直接上岗。工资刚好够s市一平米房价。”
方言把相中的公司简介和回复给李骁岩。
“环境呢?”
“打电话说是cbd,除了老板只有我一个男的。”
说话同时,方言也在试着西装,宽肩窄腰,显得方言十分高挑。平窄的腕口露出方言细白的胳膊,而那双线条笔直修长的腿,李骁岩只偷瞄了一眼便再也挪不开视线。
脸就更不用说了,这要是去上班同事都没办法好好工作了啊!
而李骁岩在看了方言的简历之后,顿时便明白了这么多公司给他答复的缘由。
放开那光用证书名称就填得满得夸张的个人简历不说,光看最上面那张完全无ps痕迹的正脸照片,换他是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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