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玄怒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李修一一脸茫然:什么?突然想起前几天托谢西风的事,愁眉抱怨:为什么要告诉你,你又不是我爹。又准备躺下。
周玄不断告诉自己要冷静。退后几步坐在房中凳子上,只沉声道:你说过的话要算数。
说起来,这又是从前旧账,李修一向来爱嘲笑周玄,又表现自己无所不能,周玄顺势说道:你无所不能,那也能帮我夺江山?
李修一牛逼哄哄、位高气粗的说:切,什么小事。一是骑虎难下,二是他侥幸想着这个回答也不算是答应。
随着周玄渐渐长大,两人虽打打闹闹的,交情倒反胜他人,别人只当李修一从不把小皇子看在眼里,却不知李修一已经成为周玄手中的一张王牌。而周玄,要让他突然离开李修一,只觉得心里很不愿。就算一个杯子一个碗使惯了,换了也不顺手,何况是一个人。
周玄心里暗自忖度:除了旧例规矩,也没理由阻止他,而若受规矩拘束,李修一早改名叫李修二了。又想到,有朝一日李修一要是别投他人,或是抽身而退,自己怕也如今天一样毫无办法。思及此处,一时心急,倒只能问出这句话来求个安心。
李修一斜眼撇着他,见他又气又急,便放下书近前,眉目含笑,提出一个很欠打的解决方案:
要不你和我一起溜?你看,我这也算义气了。
周玄气极反笑:好,正好治你个拐卖皇子之罪!
李修一脸皮厚的城墙都不好意思,只是笑:我这么英俊潇洒、fēng_liú倜傥,小皇子舍不得。
周玄冷笑道:舍不得,我真想打副枷锁把你永世锁起来!
李修一立刻一脸羞涩,低头搴着衣角,边搓边用肩膀一下下轻碰六皇子:想不到小皇子竟有如此爱好,某虽不才,却谙熟此道,今夜可否自荐枕席,嗯哼。
对着李修一的流氓行径,周玄简直气的七窍生烟,勾唇笑道:这个主意不错。李大人还请记得夜里来我宫中服侍。说罢转身就走。
所谓玩火迟早烧身,李修一没料到周玄如此回答,若真到了晚上,去还是不去都难做,于是耍赖直接扑向周玄,周玄一个不稳就被按倒在地,李修一满口心肝宝贝的贱笑:何必等到晚上,不如就现在。说着便上下其手,东撕西扯。
周玄可算是知道什么叫自作孽,好不容易厚起脸皮回了一句,却不料李修一比自己想的更流氓。几回撑起身又被按下,双手只攥着前襟,恼羞成怒的低声吼道:别闹!下去!
李修一见目标达到,也不再闹,只撑起身,手半遮着唇,故意腻声怨道:六皇子可是怕我服侍不周么。
美眸水波流转,似情似怨。周玄被他这么一闹,也不好再生气,只顺顺衣襟,深望入李修一眼底,沉声道:出了宫,不要这般无法无天。玩够了就好好的回来罢。说罢爬起来径自转身走了,李修一也懒得去送,只回到榻上,摇头暗想:小破孩越来越人五人六,装的像我爹似的。
番外:童年
近些日子宫中处处都是一片阴云笼罩之势,上上下下一片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琦贵妃素性温文稳重,宽和待人,天意垂怜,让琦贵妃身怀龙裔,皇帝闻之大喜,却不想竟是意外早产,留下一子撒手去了。那五皇子虽保的一条命,怕从此也是个药罐子了。再加上前年昕嫔育的四皇子,不足一岁,也不明不白的夭折了。一连损的损,伤的伤,皇帝周渊虽仍宵衣旰食,勤于政事,但众人皆知他心中这是憋着一口气呐。就连从小伺候在身边的方公公也是大气不敢出,其他人更不消说。
周渊一生兢业图志,谨言慎行,堪称一代明君,万民颂扬,却没想身边之人竟是如此福薄,难免心中郁塞压抑。而这时,能在皇帝面前说上话的,大约只有国师大人李衡言了。但纵使李衡言常常劝勉,仍是治标不治本,所谓心病还需心药治。
不想第二年春,萱贵人便平安诞下一子。周渊始放宽心。萱贵人也因此而成萱嫔,宠冠六宫,六皇子更深得周渊宠爱,赐名玄。
李修一第一见到周玄时,周玄还是满地爬的奶孩子,宫人一时不察,便口水流老长。李修一对师父李衡言老把口水虫带入应天宫的行为很不爽。
李衡言自信应天宫还是在自己指掌之中,再说他也没有奶孩子的技能,因此常常是将六皇子带回宫,便交予侍者。但是他偏偏忘了自己的乖徒儿。
当初李衡言见了李修一那双眼,便决定将其带进宫,做了徒弟。后来才深觉自己瞎了眼时,已经晚了。
彼时李修一正值调皮捣蛋的年纪,眼见来了个毫无反抗能力的不速之客,哪有爱心满满的道理,常常是凑到六皇子身边,要不拽拽耳朵,要不挠挠脚掌,要不戳戳脸颊,反正次次都以六皇子哭个没完收场。
而那些侍者,谁不会看个眉高眼低,一边是不记事的孩子,一边是下任国师,自然不会阻挠告状。何况李修一心放在六皇子身上,也少去外面惹是生非,应天宫的人不用隔三差五去其他宫赔罪丢脸,也算是六皇子的造化。
因此周玄的婴儿时期凄惨得可歌可泣。
凡个人,谁不是得陇望蜀,得寸进尺的呢。这不李修一见没人管自己,某天故意将侍者支开,悄悄将六皇子抱去应天宫后苑,将这还不知事的小皇子放在秋千上,结果见自己肩头一滩口水,脸上立刻一脸嫌弃的抱怨: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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