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婷说:“是警察告诉我你在医院的。我妈让我来找你,跟我说……等她那边的事情完了,来医院接我。我还是……等着她来吧。”
她在孟思扬床边坐下,看看四周,忙拿起水瓶:“我去打水。”
她似乎在尽力找机会讨好孟思扬。她站起来刚要出去,孟思扬叫住她。
“余婷。”孟思扬说,“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你跟我在一起,只是担心、紧张、害怕,还不得不强迫自己忍受我的一些生活习惯。如果你现在还是这样的话,我说过了,你完全不必非要如此,我答应帮你,就算你在我们学校再跟别人谈恋爱,我也不会当回事的,你何必非要再缠着我不可?还得委屈你自己?”
余婷摇头:“不是的。孟思扬,我现在……只是特别需要一个依靠……”
“依靠?”孟思扬说,“我明白了。以前你跟我在一块儿,也是因为你无所依靠了。等你认识了赵鑫,认识了你后爸,你又有依靠了,所以一脚把我踢开了。但你妈妈现在还好好的,她完全可以再婚,你还可以再有个后爸,再有个可以依靠的家,那时候,你又会把我踢开。既然这样,就不要再让这个循环重新开始了。你不喜欢我,我现在也并不怎么喜欢你,我们何苦都要委屈自己?”
余婷停了一下,说:“这事以后再说。现在我要等我妈过来,顺便照顾你一下罢了。”
“那就不用了。”孟思扬翻身从床上跳下来,一把将水瓶抢过来,“我自己去接水。”
忽然他想起什么,问:“对了,你弟弟呢?”
“他……”余婷说,“回老家了。我记得跟你说过,我在老家根本没地位,我叔叔伯伯都很重男轻女。我大伯家只有一个女儿,没有儿子,我弟弟出生的时候,他就一直想把我弟弟过继过去,我妈不答应。现在……不答应也得答应了。”
孟思扬叹了口气。余婷急忙去抢水瓶:“我去接水吧。你还是躺着好好养伤。”
“不用这么假惺惺的。”孟思扬将水瓶躲在一边,“我都几个月没刷牙了,你闻到瓶口的味道会吐的。”
余婷哭了:“孟思扬,到这时候了,我还在乎什么?我不在乎,真不在乎了!孟思扬,我不是你想的那样负心薄幸的人,现在想想从前的事情,我真是觉得特别对不起你,你对我那么好,我却屡次三番的伤你。你就成全我,给我一次赎罪的机会,行不行?”
孟思扬将地上的金表捡起来扬了扬:“这不过是个金表而已。等下次有人送你钻石戒指的时候,你就不会这么说了吧?你的东西好好拿着,还能卖些钱,当你一个月的伙食费了。”往她手里一拍,拿着水瓶出去了。余婷将表摔在地上,狠命跺了几脚。
孟思扬接水回来,放在桌子上,说:“你也没什么机会了。我感觉我伤已经完全好了,用不着再躺一个星期。明天下午我就回学校,抓紧时间参加球队选拔,五一的时候……争取能有机会去临泉。”
余婷一声不吭。孟思扬问:“秦蓉给你的钱呢?”
“这儿。”余婷拿出来递给他。孟思扬从里面抽出两百塞到她手里,说:“我走了。别跟着我。”
“这两百块钱正好够我买安眠药的。”孟思扬刚走到门口的时候,听到余婷说。他站住了。
“我还是等你妈来了再说吧。”说着他回到病床旁边坐下。
余婷也到他旁边坐下,轻声说:“你没发现吗?这好像就是去年我弟弟住过的病房。”
孟思扬叹了口气:“我刚才接水的时候就发现了。”
“你还记不记得,那个时候……你给我们讲历史,我们聊得好开心,整整聊一上午……”
“我当然记得。”孟思扬说,“我还记得,国庆节放假第一天晚上,我多希望你能留下来陪你弟弟,当然也就是陪着我。可你爸妈担心你晚上一个人回去不安全,我就说,没事,到时候我送你回去。当时我说完,紧张得不得了,多希望你能说一声‘好啊’。可你没说,你爸妈也没说。我难受了一晚上。”
余婷咬紧嘴唇:“对不起……”
“没什么对不起的。”孟思扬说,“那时候毕竟我们才刚认识不久,你的确怀疑我的人品。”
“怀疑你?”余婷苦笑一声,“自从元旦在宾馆住过那两晚上之后,我就知道跟你在一块儿根本不用担心什么。你是个太负责任的人了。”
“两个月了。”孟思扬说,“你不觉得太晚了吗?”
“孟思扬。”余婷问,“你真的喜欢杨扬吗?”
孟思扬一愣,不敢说话。余婷说:“我相信你是。我也相信你当初的确喜欢过我。可是在你认为我人品有问题后,以及我冤枉误会了你,你就有理由拒绝我了。杨扬不也一样吗?她认为你是坏人,所以放你的鸽子,还振振有词地说自己不是东郭先生,你不同样也会对她大失所望吗?”
孟思扬说:“不但是她,还有叶琳琳。我曾以为叶琳琳是我认识的女生里面心胸最豁达的。她是最早知道我是小偷的,但并没因此对我有什么看法。寒假的前两天,我还是住在她家里的。结果关键时候,她和杨扬一样,本能地对我表示怀疑。”
余婷问:“那你为什么要说去准备球赛?还要去临泉参赛?”
孟思扬说:“我……没说什么啊。我只是想为我们学校争光罢了。我听卫少博说,以往全省高中生篮球联赛,差不多都被临泉的各个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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