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晚收拾了几件东西离家出走,跑出去找了自己的小姨——苏心。
小姨苏心只比自己大十几岁,她一直不认同姐姐苏慧的教育,这次看见大外甥离家出走,更是在电话里责怪了自己的姐姐。
舒年歌一直记得小姨当初在电话里对母亲说的一句话“姐,爸给我们的名字,意为蕙质兰心,他希望我们做的是心性高雅的女人,不是要你把那些所谓高雅生活加诸在自己儿子身上。”
在上初中前,年歌没有自己的好朋友,因为所有的人都不敢和他靠近。
遥记得三年级那年,年歌应了同学的生日邀请,他认认真真的告诉妈妈,自己应了邀请,送个礼物就好了。
那时候,小孩子生日,最喜欢玩的便是砸奶油蛋糕。
年歌的生日,每年都是妈妈邀请他们的朋友们,邀请的小孩和年歌也永远没有话题,一群人都在讨论哪个琴弹的好,画画的好。
年歌第一次玩这种游戏,和同学们,玩的满屋子都是。
等到过了晚上八点,突然妈妈的车子停在了同学家门口,其他人不以为然,可是年歌已经站在窗口,看着妈妈从车子里出来,还是那样的高贵优雅。
他很狼狈,满身的奶油蛋糕,蹙着眉头不语。
当妈妈进了屋子的时候,正好一个同学往年歌身上砸奶油,被她一声斥责,所有的同学都愣在了原地。
“舒年歌,这就是你说的生日会?”妈妈走到年歌身上,镇定的质问他,年歌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垂下双眸,没有了刚才那般欢乐“玩这种有失礼仪的游戏,这些是没有家教的小孩才完的。”
这家的主人,同学的父母听不过去,要上前解释,可是最后还是遭来了妈妈那高傲的一顿冷嘲热讽,年歌就这样被拉走了。
他永远忘不掉第二天,他去学校。
在教室门口,遇见昨天生日会上的同学,他强笑着拍了拍其中一个的肩膀,原本两个嘻嘻哈哈的人,看见年歌瞬间掉头离开了,没有人愿意和年歌多说一句话。
整整一个星期,年歌在学校里,一句话都没有说过,没有一个同学和他说过话。
但是小孩子都是记仇不记恨的,时间久了,年歌又重新被接纳了。
他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可是却没想到更大的风波从他的身上滚滚涌出。
在三年级快要结束的时候,年歌一个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去,摔伤了腿,被送往医院之后,查处是韧带撕裂。
母亲一边担忧着年歌的学习成绩,一边开始追查这次出事的原因。
在医院的年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等到他拄着拐杖回到学校的时候,一切的变化让他清晰的感觉到了。
他拄着拐杖在学校里一天,可是没有人上前帮忙,不能上厕所,不能去餐厅吃饭,因为没有人可以上去帮一吧。
年歌午休的时候,靠在桌旁,一个人沉默的坐着。
他感觉到,所有的同学,嘻嘻哈哈的路过,可是当看见他的时候,都当作空气般无视,年歌没有愤怒,没有悲伤,只是这样静静的坐在那里,看着窗外。
下午上课之时,班主任是一个年轻的女人,大约二十几岁,她一脸愤懑的看着舒年歌,讲课讲到一半,把书本“砰”的一声砸到课桌上。
“舒年歌,你以后可以让你妈妈不要再找学校麻烦吗?”她精致的薄唇里突然出这样一句让人心凉的话“我没有见过比你更麻烦的学生。”
“你有什么问题,能不能不找你妈妈,你一个男生怎么可以事情这么多?”班主任的话音落下,整个教室鸦雀无声。
舒年歌过了许久,终于抬起头了头,眼眶里早就已经溢满了泪水,两行泪痕刻在了脸颊上。
“我没有找过我妈妈,我也没有麻烦过你什么?”舒年歌对老师一向是尊称“您”,但是这回却没有了。“如果是我妈妈带给学校麻烦,那是她的问题,可是我没有,你不配做老师。”
他哑着声音,吐字清晰,含着眼泪,坚定的望着讲台上那高挑的女人“没有老师会教学生孤立别人。”他转头环视,那一群静静坐着的同学。
他早就知道了,老师在他住院期间,曾经告诉同学,不要和舒年歌来往。
“这辈子你都不配,以后我会把这些还给你,一点都不留。”舒年歌从未讲过狠话,但是那天的那句狠话,清晰的砸在教室里,每个人的耳朵里。
说完之后,年歌沉默着拄起拐杖,一跳一跳的从楼梯上下去,十岁的小孩,从四楼一阶一阶跳下去。
☆、送水
后来班主任追到楼下,一改刚才的刻薄态度,把年歌拉到一旁开始耐心温柔的劝慰道。
“年歌,老师刚才不是故意的,你不要放在心上。”
年歌丝毫不理会眼前的女人,“老师你想多了。”
“年歌,千万别来上学,你还小,老师这么说是为了你好,你要明白老师的良苦用心。”
舒年歌站起身来,一步一步的走出教学楼,任班主任在后面如何去说,他依旧不理会。
等到人走到教导处的时候,他敲门而进,一副眼眶泛红的样子站在教导主任面前,主任很是意外。
“舒年歌?”他记得眼前这个漂亮男孩。
“我借一下电话,我要回家。”年歌坐在他前面,拿起了电话,拨通父亲的电话。
主任询问事情缘由,年歌沉默不语,静静的坐在那里等待着爸爸的到来。
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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