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的禁地,无诏不可入。
旬长清将手中的披风披在了卫凌词的肩上,将兜帽盖过她额头,未曾挽髻的发丝被风吹起,她伸手拂住几丝,流泻在指尖,她低低道:“这里非皇族不可进,你待会不要说话,我带你进去。”
神秘兮兮的样子,卫凌词也听之任之 ,在宫门口遇到守卫的禁卫军,他们日日守在这里,并不知晓新帝的容颜,但看到帝王令牌,也不多话,就放人进去,毕竟这里是禁地,也不是富贵之地,除了平南王闯过一次,几乎没有人来。
□□殿内,烛火不熄。
旬长清进去后,就屏退了跟进的人,见人消失后,才拨开卫凌词头上的兜帽,笑道:“这里你应该认识的。”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卫凌词解开了披风,迷魅的眼睛闪过一抹亮光,如星辰璀璨,看在旬长清眼中又是一阵欣喜。
她心中愈发雀跃,白日的愁闷都随之烟消云散,她在大齐列位皇帝的牌位前燃了一炷香,目光落在先帝旬子谦的牌位上,再往上的女帝旬祁安,接着就是太宗旬世言,她绕着望了一圈,唤来了卫凌词,“这里为何没有大齐第一任女帝凝元帝的牌位?”
女帝在世间上几乎没有,在大齐开创后,周边国家也陆续出现了女帝,但开了先河的还是凝元帝谷梁悠之,如此显赫非凡的帝王为何没有出现在□□殿内,难不成被人拿走了?
这些并不算皇家秘辛,但如今多年过去,知道的人也不多,卫凌词解释道:“她死后以后位安葬在皇陵,便不属于帝王之尊。”
“为何是后位,她做了皇帝呀。”
“或许她不姓旬,只是旬家的媳妇,便不能出现在这里,又或许她想做的只有皇后、太后太皇太后,总之这里没有她,不要大惊小怪。”
旬长清撇撇嘴,嘀咕道:“你说她是不是和我一样,也不想做皇帝,被逼迫的?”
“她……不知道,前人之事,晚辈不可胡说。大晚上,你奏疏看完了?跑这里做什么?”卫凌词将她整个人扳过来,敲了敲她的脑门,没有一丝眼前人是皇帝的意识。
卫凌词这人便是如此,除了旬长清以外,对待任何人都是同样的态度,不冷不热,不骄不躁。如今她的帝师身份,在帝京可是炙手可热的人物,有多少人想巴结她,可是这人谁都不见,日子该是如何还是如何。
对待旬长清的态度也没有变,正因为如此,旬长清才更加喜欢她,若是因为权势而让两人生了隔阂,这便是最坏的结局了。
旬翼如何看待卫凌词,那是外人了,虽说是她父亲,但她是皇帝,二人君臣之别,便是云泥了。
她会防着旬翼,但永远不会防着卫凌词。
大抵,这就是爱情的力量。
如若自己最爱的人都不可以坦诚相待,那这爱情还有何意义。
旬翼身后还有平南王府,安分些便是依附皇帝,不安分便想为自己铺路,以前旬翼在西南,不会想着帝京之事,可如今不一样了,西南已经不需他去镇守,平南王府的重心已经在帝京了,既然如此,谁还会愿意回西南苦寒之地。
卫凌词和他不同,她的身后只有皇帝,甚至母亲都不会算,因为宁安郡主本就在朝堂之外。
她的小脑袋瓜里胡思乱想,卫凌词已经上下打量了她许久,最终忍无可忍地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旬长清,你拉我来做什么?”
“有事啊,你不觉得这里有很多双眼睛吗?而且它们不会把我们的秘密说出去,”旬长清望着眼前淡然从容的人,也伸手捏了捏那张诱人的脸颊,“这里很安静,我想做一些事。”
□□殿内有些y-in凉,两人走过来时,身上都被汗水s-hi透了,如今被这冷风一吹,脸颊上就很冰凉,而旬长清的手却是热的,两下触碰让卫凌词心中不经意间动了动,耳垂又红了些,她拿下那只手,“别闹,这里都是历代皇位,你想做什么?”
“我在想,三年后,会有人反对我娶你。”
旬长清这些话有些煞风景,不过却是实话,帝后本是龙凤,可两人都是女子,焉可会被他人祝福。
卫凌词没有想到她会突然说起这个问题,一时间不懂她在想什么,只深深凝视她,那双桃花眼里闪过异样的情愫,让她舍不得移眸。
旬长清低低笑了笑,走到殿内的蒲团上,屈膝跪了下去,瘦小的身姿如翠竹般挺拔,纤细却内含过过人毅力,她叩首道:“大齐帝王在上,我旬长清,大齐帝王,当护佑大齐子民,我在国在百姓在,今在此只为一事,我旬长清不求百姓敬仰,只求娶妻卫凌词,日后万民唾弃,亦不后悔。”
好在这些人不会说话,不然一人一口唾沫都能将眼前信誓旦旦的新帝淹了,约莫着棺材板都会掀翻了。
卫凌词对她这个举措既感动又无奈,只立在殿中听着她唠叨细语,她这般做不过想安稳她的心罢了,三年太久了,不知那时两人是否又会这样安静地站在一起。
唠叨完了,旬长清便转身望着身后人,白衣荡荡飘扬,在这明光高燃的殿中,犹如迎风傲立的纯白雪莲,殿内一切一切都为之失色,如此夺目风华,也只有她的卫凌词。
她伸手笑道:“你可满意?”
“幼稚!”卫凌词淡淡看她一眼,冷冷一哼,“你不怕将那些人气得半夜过来寻你?”
“不怕,半夜你睡我旁边,要找你也躲不掉。”
恬不知耻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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