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
两道不同的声音同时响起,步慕骤然瞪大了眼!
在他面前,狐狸捂着被刺中的心口,神色痛苦地倒了下去;而塔伦斯则面无表情地用手背擦了下脸侧被滑开的剑刃蹭了一下的浅浅伤痕,然后突然意味不明的笑了两声。
庭院的入口处,塔伦斯的麾下到底寡不敌众,已经基本被追上来的国王军队镇压下来。而本该永远站在他身边的小人鱼此时正一脸慌张地抱着别的男人。
“呵呵。哈哈哈……”塔伦斯扔开了手里的剑,站在原地笑出声来。
步慕冷着脸抬起头,“塔伦斯,你败局已定,还有什么好笑的?”
塔伦斯停住了,他用力闭上眼又睁开,眼里带着悲哀的神色,语气却平静了下来,带着一贯对埃尔说话的柔和:“那一剑,原本是刺中了的。”
他拉开胸口被划破的风衣,里面有一件银色的鳞片打造而成的胸甲。护在心口的那一块鳞片上,一道新的划痕,由深至浅,从他的心口滑开……
“我的鳞片——”步慕也不知道那一瞬间从心头闪现过的情感是什么,懊恼、又或许还带了几分内疚。若不是他送给塔伦斯的护甲,或许狐狸就能先一步刺中他而不会……
“……嘿嘿、我说呢,就凭、这家伙咳咳……”倒下的狐狸突然咳了几声,半睁开眼看了一眼塔伦斯,却是挣扎着转过身子把脸埋进了步慕的怀里。
他胸口被刺穿的伤口受到挤压,汩汩流出红色的鲜血,看得步慕不禁觉得自己心口也隐隐作痛。
“你看……最后你、你这家伙、还在给我添乱”狐狸憋着一口气,话说的很慢,声音从步慕的怀里闷闷传出,每一个字都像用了极大的力气才能说出口。
“你别说了。”步慕垂眼。
“……我说要保护你,我可做到了啊。”狐狸艰难地扭过头来看了步慕一眼,不待话音落下,尾音就颤抖着变了调,脸也皱成一团“——啊啊、好痛……我先走了。”
然后他就走了。留下没了魂的弗科斯脑袋一歪彻底没了声息。
再然后?再然后发生的一切都迅速地模糊掉了。
塔伦斯是以什么样的姿态被蜂拥而上的国王军队拿下,阿奇柏是什么时候过来的、又说了些什么,步慕自己做了什么、又到了哪儿……这些通通,都不是重点。
书内的三天转瞬即逝,奥尔兰托帝国的动荡也在阿奇柏的领导下渐渐平息。这一天,在地牢里被关押了三天的塔伦斯终于重见天日,但对他而言,这却并非什么好事。
押送的军队一路向东,来到奥尔兰托帝国边缘的海港小镇。
新即位的国王站在简朴大气的港口,两边延伸出去的码头上挤了不少围观的民众们。他们一个个都踮着脚,用自己壮硕的臂膀挤开周围人的躯体,不管看到没看到的,都跟着在最前面几排的人一起呼喊助威。
“塔伦斯,我现在以奥尔兰托帝国最高统治者的身份,对你扰乱帝国秩序,引起战争性的行为作出处罚——永久剥夺你踏入奥尔兰托境内的权利。”阿奇柏大声宣布。
话音刚落,周围顿时爆发出一阵喧哗。那些发出欢呼声的民众们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他们只知道的是,有一个坏人被永远驱逐处境了,而新的国王会带给他们平静和安稳的生活。
在这片声音的掩饰下,阿奇柏满含复杂地最后看了一眼自己曾经崇拜的、如今看起来狼狈不堪的哥哥,“塔伦斯,保重。”
塔伦斯看了他一眼,没有祝福,也没有歉疚或悔恨,只淡淡的道了一句“永别了。”接着就被两个卫兵押送着,踏上了港口那支只有一面布帆的小船。
有人将那艘船推离岸边,海浪拍着船身,一阵一阵地将他送得更远。
塔伦斯站在船头,收回望着港口的视线,刚扭过头来,却见眼前波光粼粼的海平面上,一个金闪闪的脑袋冒了出来。
“埃尔?!”沉寂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波动,塔伦斯心里有些许欣喜,却在看到埃尔脸上表情时有所收敛,“埃尔,你,是要跟我一起走?还是……只是来送我的。”
“都不是。”步慕摇了摇头,缓缓地抬起一只手臂,将掌心面向塔伦斯,“我是来诅咒你的。”
“我诅咒你永远无法成为海的子民,大海将用它最凶猛的一面来对待你,而你的所作所为终将映射到你自己的身上。神无眷顾,愿厄运降临,愿希望不再。”
“……”塔伦斯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是……为了他吗?”塔伦斯喃喃出声,却无人应答。埃尔早已潜入水底,向着大海的深处游去。
塔伦斯在船头站了半响,面上的苦涩还未褪去,却只听天空中骤然响起一道惊雷!原本万里无云的天空不知打哪儿来了成片的乌云,层层叠叠夹杂着穿梭其中的电光显得声势浩大。
海上风浪渐起,帆船的动荡越来越剧烈,塔伦斯两手抓紧了船沿,终于是忍不住露出惊骇的神情……
现实
可能是因为完结篇的缘故,步慕比往常还要早些醒来,看看时间,才不过早上六点。而身旁的狐狸……可能是醒了又睡着了吧。
这个时间,再睡下去嫌时间太短睡不爽,就此起床又多有不甘。于是有着作为一个现代人通病的步慕毫不犹豫的,拿起了床头的手机。
刷刷评论,不出意料的并没有新的留言。
步慕也没怎么失落,毕竟太早,随便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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