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时候,门才会被震开。
我扯了下唇角,连苦涩的滋味儿都已经感觉不到了。
走回自己的房间里,我看到宝的衣裤还散落在床上,将它们叠好之后,我想了想,还是应该将它们送到书房去,因为宝的衣服都在他自己的房间里,而他的房间正被安安霸占着,明天早晨他若起床后只剩一条小内裤大概会赖在书房里不肯出来吧?
将宝的衣裤放在书房的桌子上之后,我又去了卫生间,在用扫帚清理着玻璃杯碎片的时候,我忽然想起罗遥走时曾对我说过的,安安今晚恐怕地震了也不会醒的那句话,想想这哥儿们料得还真够神的,果然如他所说,刚才宝砸杯子那动静在这间屋子里可能比地震也小不了多少,安安居然还真的就没醒,呵呵。
而宝,应该是真觉得我恶心了,否则他不会忘记安安就睡在这面墙的后面,万一安安醒了,看到我们这个样子,不知会作何感想呢?
哦,对了,安安那么纯真的女孩子大概看到刚刚那一幕恐怕也不会多想什么吧?我想,我随便编个理由,轻描淡写地就可以骗过她,比如,你男朋友喝多了吐得哪都是,所以我帮他脱了脏衣服,还倒了杯水让他醒酒,只是手没拿稳,杯子落在地上,碎了。
后来,我收拾了厨房,将啤酒瓶、饮料罐什么的都收集起来放进垃圾袋子里,声音尽量放轻,因为这间屋子里可不止我一个人,扰人清梦的事可不好,吵到邻居就更加有碍构建和谐社会了。
洗好碗筷,擦了厨具,将它们变得光可鉴人之后,我又转战客厅,茶几、电视柜、花盆……甚至是前两天我刚从花市搬回来的用以净化空气的半人高的虎皮兰的长叶子,我都擦拭得可以拿出去展览了。
最后,我开始擦地板,学着小的时候看的动画片里的一休,将抹布从客厅的东面一直推到西面,然后再推回来,当然,途中得躲开沙发、茶几什么的,总不能像一休那样撅着屁股擦个尽兴,几个来回,我已经出了一身的汗,心说,这方法倒挺适合减肥的,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有助于练就六块腹肌。
擦完客厅之后,我直接将抹布推进了卫生间……然后,没过多久我就吃痛地低叫了一声,这才发现,原来在洗脸台的下方还有一片漏网之鱼。
尖锐的玻璃碎片透过抹布划破了我的掌心,鲜红的液体瞬间冒了出来,一开始是一粒一粒的细小珠子,后来慢慢汇聚成一条血线顺着掌纹滴落在白色的瓷砖上,特扎眼。
有这样一种人,平常碰哪摔哪都是挺一挺就过了,也不觉得有多疼,但是一见着血,无论有多少,他却会立即有种世界末日的感觉,疼得跟什么似的。记得小的时候有一个玩伴,特矫情,有一次他跌了一跤,起来后并没觉得怎么着,还跟在我们身后继续撒欢似地跑,可过了一会儿之后,他感觉裤腿里面有点儿不对劲,便掀开来看,发现擦破皮的地方渗出了血丝,于是这下可了不得了,顿时他就坐在地上嚎上了,任凭我们几个小伙伴死拉活拽的,他就是不肯起来,直到他老爸来背他回家还在哭呢。
之所以想起这个,是因为此时的我忽然觉得自己大概也是个见不得血的人,因为,就在我看到我的血滴在瓷砖上的一瞬间,我蓦地就红了眼眶,然后,一屁股坐下去,我哭了,比我一直在心里笑话着的那个小时玩伴还矫情。
当然,我不会嚎出声音,也不会奢望有人会疼惜我、带我回家。
在万籁俱寂的午夜,我只能独自坐在卫生间里凉意蚀骨的地面上,用还在流血的手掌紧紧捂住嘴巴,轻声呜咽着掉泪,这就是长大的悲哀。
长大了,许多事就要学会自己承担,不依靠别人。
长大了,疼了,受伤了,一颗火热的心被人无情地掏出来扔到天边,也只能咬紧牙关硬撑着。
长大了,就可以为少时的感情用“少不更事”四个字来作结。
就像,多年的爱恋最终只换来了一句——“恶心”。
作者有话要说:
☆、酒吧
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一直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做了什么,说了什么,记忆中似乎有些印象,但却没有丝毫的真实感。
我记得我在走出卫生间的时候,随手扯了条毛巾缠住伤口,然后我去厨房精心准备了一桌丰盛的早餐。
后来我坐在餐桌旁,瞪视那些热气腾腾地冒着香味儿的食物,很久很久,以着一种怨毒的神情,都说抓住一个人的胃就等于抓住了那个人的心,我想,看来我的厨艺还是不行,否则他怎么就这么轻易地说不要我就不要我了呢?
于是我起身将早餐又统统倒掉了,打算再重做一桌,拿出我的看家本事,但是在我翻遍了冰箱却找不到半块瘦肉、一枚鸡蛋的时候,我才想起来,刚刚那一桌几乎用尽了冰箱里所有的食材。
我抓起外套出了门,那时我看了下墙上的挂表,凌晨两点半。
独自走在昏黄的路灯下面,周遭安静得仿佛死寂,别说人,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只有上了大马路时,才偶尔有那么一、两辆车从我身边呼啸而过,车灯晃着我的眼睛,有些刺痛。
来到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超市,偌大的卖场里只有我一个顾客,几个值班的服务员努力张着惺忪睡眼追随着我游魂似的身影。
我觉得,第一,他们是想证明我是否在梦游;第二,他们是想证明我是否有意偷盗,但在后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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