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惊心动魄的一刻,只需要一秒钟的失误,他一直到在身边的这个人就会永远沉睡。
在看到山坡上露出的一个脑袋后,他忽然记起了一个场面原本被遗忘的记忆总是在不恰当的时候涌出来,他忽然看见了一块墓碑,照片的那个人笑得很灿烂,棕褐色的短发,明亮的眸子里总是神采奕奕,高兴得时候叫他小瀚瀚,正经的时候唤他耿子,一旦生气了直接暴躁地跳脚,说不出的痛楚让他失了气力,除了呆呆地看着墓碑,什么都做不了。然后,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站立在墓前,尽管上了年纪,身形依然挺拔如松。
虽然你这臭小子窝囊被人给设计害死,但终究是我王家的苗子,那些人我不会放过。老人喃喃自语说了句,随后转过身,望向了他这边,缓缓说,我不是一个好父亲,那小子甚至从没有真心唤过我那两个字,而你是这臭小子最信任的人,临死都还要惦记着没完成和你的约定,那些人我希望由你亲自送他们去给我家里的那臭小子陪葬。
那些人究竟是什么人?他望着那位老人,很想要问清楚,可是脑子中的景象越来越模糊,墓碑逐渐离他远去,眼前呈现出一片混乱,越来越多的石块滚落下来,制造出一个又一个肉饼,耿楚瀚甚至来不及去确认孙莉的安危,他只能死死护住王学斌,两个人互相成为对方背后的那双眼,努力地在缝隙中求得生存,不大一会儿身上就多了大大小小的擦伤。
不单单是这些滚石,枪响声也紧接着响起,完全是扫荡式的打法,猛地朝这边放枪,这一时刻,所有人都明白了,他们遇上了叛军。比起凶猛的帕拉更加让人难以招架。
鲜血在不断的溅出,生命在渐渐消失,他仿佛听不见滚石的巨大声响,也听不见弹火pēn_shè而出的响声,似乎一切都无所谓了,他唯一在意的只有那个人的生死而已,右手死死拉住王学斌,无论是石块还是子弹,在他的眼里都变得缓慢起来,他似乎有了更多的时间作出反应。
不远处,他看见原本应该要重点保护的孙莉朝着这边伸出双手,嘴巴开阖着,下一秒就胸口就开出了一朵血花,软绵绵的倒在了地上,站在她身后的石源露出了痛苦神色,一把接住那具柔软的身体,望向他的眼底充斥着怨恨,很快那两个人一起被巨石在底下,留下了一滩红血。
活着人好像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仰起头他清清楚楚看见一把黑色的枪口对准了身边那人,必需得避开,他使上了力气想要把人拉离那把枪口的瞄准线。
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动不了?他的身体似乎被一股力量禁锢住,完全使不上力量,想要喊那家伙快跑,可是喉咙里偏偏无法发出任何声音,手上忽然传来一道沉重的感觉,一直想要好好守护的那个人就这么倒了下去,快得他甚至来不及松开交握着的那只手,连带着自己一起跟着栽倒在地上。
耿子他的耳朵忽然恢复了功能,清清楚楚听见了那个人最后的呼唤,然后是自己心脏劈裂的声音,没有一丁点疼痛的感觉,他看见了自己的胸口破出了一个洞,难道他们就这样死掉了吗?
我的脸上还有什么东西吗?耳朵里忽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他奇怪的眨眨眼,好像看见了本该死去的孙莉拿着手帕又擦擦脸,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
他望向孙莉身后不远处,王学斌正将一朵小野花托在手中,对着那朵花弹了弹,念叨着说:小花儿,原来你在这里贪图的不是四周雄起的大树,而是比邻的这块小草啊。可惜小草有了石头相伴,要不然你跟着爷吧,保管让你吃香喝辣,欲仙醉死,过着梦寐难求的生活。
似曾相识的感觉,他感受着周边的这一切,刚刚经历的那些恍如梦境,忽然一个念头闪过,他抬头望向了山坡顶上,很奇怪的一种感觉,那些遮挡住视线的枝叶都像是隐身了一般,他看见了一些鬼鬼祟祟的家伙潜伏在那里,一排排巨石赫然立在那些家伙的身旁。
赶快离开原地!那些绝对不是梦境,耿楚瀚立刻大声喊出来,他自己却没有急着逃离,而是看准了一条路线后朝着山坡上的树木射出去锁链,按下了红色按钮,哗啦一下,锁链自动收缩起来,带动着他朝山坡顶上飞去。
耿楚瀚的命令很突然,除了早就习惯于这点的王学斌外,其他的人根本没有反应过来,纷纷面面相觑,正对他的这些举动感到奇怪。巨石如预料一样滚落了下来,轰隆隆地巨响一时间响彻了天际,来不及躲开的家伙瞬间就成了血肉模糊的肉饼,然后是慌不择路的拼命躲闪,惨叫声此起彼伏,到底发生了什么!这是所有人的心声。
王学斌在第一时间扑向了孙莉,他已经没有功夫去看耿子的情况,必需得护着这个女人,他们目前所在的一切都是为了将孙莉带到南方基地,尽管他想不明白这其中的到底,但那是耿子做出的决定,他的选择永远只有追随。
面对突然冲到面前的耿楚瀚,那些潜伏的人是傻了眼,慌忙间推出了第一轮巨石,立即空出了几个人手来对付他。原本忽然有了透视能力的眼睛忽然失去了那个效用,荡在半空中的他无法看见敌人的攻势,只能凭着对危机的直觉险险落在了敌人的包围圈之外,双脚干刚着地,便立即滚了好几圈,拉开了手榴弹的引线瞅准一个方向扔出去,也不管有没有伤到敌人,借着爆炸引起的浓烟冲了出去,四周都是噼里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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