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宝辰的体温偏高,是得了风寒,吃点药修养几天应该就没事了。而从脉象来看,他这风寒,是怒火攻心,又心中悲痛导致的,加上寒气入体,又心思郁结,这才病倒了。”他明明记得,这孩子中午离开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才一个下午就这样了呢。
“下去熬药吧。”徐谦走后,宗政久寒又沉吟了半响,对何湘和李毅道:“对外宣布,宗政宝辰是本王的亲生儿子。”
“王爷!”何湘大惊失色,猛地跪在了地上,扬起轻微的尘土,李毅见此,也跪了下来,心中也觉得宗政久寒的这个决定不妥当。
宗政久寒没有说话,只是低头看着上瘦弱的孩子,他突然觉得,如果让皇甫宸叫自己父王,那应该会是个不错的事,他很期待……
“王爷!”何湘见宗政久寒压根没理睬自己,不焦急地说道:“王爷,此事万万不妥啊!宝辰乃是成亲王庶子,即使他已经不要这个份了,可潜在危险还在啊!留下这个孩子,已是不妥,更别说,让他成为您的儿子……”
李毅被何湘掐了一把大腿,吃痛闷哼了一声,然后抓抓脑袋,道:“王爷,属下觉得何湘说得对。再说了,宝辰已经六岁了,是记事的年纪了,他不可能忘记自己曾经是成亲王庶子的。而且,王爷您是皇族之人,您把宝辰当义子也就算了,这亲生儿子是要入皇室玉牒的,万万不可啊……”他说完,突然有些佩服自己,这么长一段话,真是难为自己了,晚上回去,可要喝一坛子好酒犒劳自己一下。
“收拾东西回府,本王要带他去看看咱们在平城的家。”宗政久寒明显是没听进去这些劝谏,他决定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
这里是良国的西南边关处,宗政久寒的军营就在平城的郊外,而作为一个亲王,还是先皇幼子,份尊贵的他在平城自然是有座豪华的府邸的。
何湘和李毅跟了宗政久寒不少年,哪里不知道自家王爷的脾气,无奈之下,也不敢多说什么了,他们应了声,便出去准备了。
皇甫宸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军帐之外只有巡逻兵的脚步声。他闻着满屋子的药味,微微皱了皱眉,倒不是不喜欢,相反,他很喜欢这种味道,而是这药味表明,自己又生病了。
他叹了口气,这破子什么时候才能健朗一点呢,好吧,他不该奢求健朗,应该希望健康就好了。这么想着,他就又叹了口气。
“小小年纪,倒是学人叹气了?”宗政久寒的声音突然在大的对面,倒是将没注意的皇甫宸给吓了一跳,顿时,他又感叹起来,自己这样的体到底还能不能习武。
“寒亲王。”皇甫宸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喉咙嘶哑干涩,说出口的声音也极不好听。
宗政久寒起给他倒了一杯水,递给他,道:“喝。”
皇甫宸接过去喝了几口,又交还给了他,“谢谢。”他揉了揉太阳,突然觉得这里痛得简直要爆炸了,而且很明显的,他发现自己的体温正在不断地升高!
“以后本王就是你的父王,宝辰可以叫父王。”宗政久寒直接开了口要求,不过心里还是不可避免地有些忐忑,不知道这个孩子会不会希望再次拥有一个父亲呢,他觉得自己肯定能比南平皇做的好,毕竟南平皇对他其他的几个儿子都不怎么样,他只对他的三子皇甫宸好。
强撑着不让自己露出难受之色的皇甫宸听到这话,不呆愣了一下,突然觉得有些好笑,自己的虚弱和悲伤在宗政久寒眼里,就是不能缺少父的表现吗?而因此,宗政久寒就要做自己的父王?
他倒是不知道,堂堂的冷面战神宗政久寒什么时候这么博和同弱者了。
“寒亲王说笑了,宝辰何德何能,岂敢喊您父王。”皇甫宸冷淡而礼貌地拒绝,额上却是渗出了冷汗来,全像是万只蚂蚁在啃咬一样的痛楚,他实在受不住。
宗政久寒听皇甫宸这样的回答,心中升起了一股子不悦和失落,但见他额上冒汗,这些绪就消散了个干净。他上前将皇甫宸扶住后,忙喊来了徐军医。
“怎么回事?”徐军医来之前,宗政久寒已经给皇甫宸服下了驱寒的汤药,他看怀中的孩子难受得话都说不出来了,不焦急和心疼起来,这种不太熟悉的感涌上心头,让素来冷的寒亲王都不知所措了。
徐谦看着皇甫宸苍白的脸,全冒出的冷汗,心中大惊,慌忙去查探了一番,抽了口凉气,连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低声道:“王爷,这不是风寒,是天花啊!”
天花?!
宗政久寒轰然站起,低头看向怀中挣扎扭动的孩子,一时间,竟然心疼得无以复加,他立马下了令:“何湘,即刻回府,让府中的人先做好隔离措施。”说完,他就拿起了自己的狐裘盖在了皇甫宸的上。
而当昏昏沉沉的皇甫宸听到自己竟然得了天花的时候,不瞪大了双眸,倒抽了一个气,昏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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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3◆ 天花(莫问奴归处)
天花是一种烈的,极易感染他人的重病,且几乎不治。
比岁有病时行,仍发疮头面及,须臾周匝,状如火疮,皆戴白浆,随决随生。这就是天花啊!
这一夜,整个寒亲王府兵荒马乱都不足以形容,大家都知道了寒亲王失散六年的亲生儿子得了天花这种几乎是不治之症的病,一时间,又是恐慌自己会被传染,又是同这个可怜的小少爷。
宗政久寒将皇甫宸放入了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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