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瞎了他的狗眼……狗眼啊!叫他怎麽回去跟兄弟们说啊?啊,怎麽交待啊?
唐吉林觉得他现在就有点快要疯了。
苏高阳没理兄弟的叫唤,打完拳,又跟疯了的唐吉林切磋了十几分锺,把人打得倒地不起时,把身上被汗染湿了的军绿色t恤捋了一捋透了下风,走到落地玻璃门时,又用极细切的手法无声息地把门开了开。
悄无声息路过沙发时,本来一直看在前方的眼睛还是往沙发上的人瞄了瞄……苏高阳什麽人都见过,高傲的坚韧的,善良的丑陋的,尊贵的从容的,他三十余载的人生全是浮沈,从九岁的军事学院到十四岁的他国深造,他见识过不少人,但是,第一次从一个人身上看到纯粹的干净,但又如此复杂到深不可测。
真是奇怪,矛盾到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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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家家教甚严,许百联从小有太多不得不听的话,但还好父母只是家教方面严厉,其它方面则是相当疼爱。
许兴邦更如是,就一个儿子,希望他光宗耀祖之余也免不了对其的疼爱之心,儿子喝多了回来睡在沙发也没管,自己捋起袖子下厨给给儿子要煮的虾米稀饭去了。
除去他一直带在身边的秘书,其余人皆侧目,更神奇的是,稀饭一好,许百联就醒了过来,自动自发地到来厨房,接过他爸手中的碗,坐在椅子上就喝了起来,而许兴邦就在一旁帮他摆著小菜。
以前他爸在市里上班,老回不了家,一个月回不了一两次,回来了就会下厨亲自煮饭给自己吃,母亲更是,知道他不喜欢离开春夏镇没有陪著父亲而是留了下来,弹琴的手原本不需要做什麽家务,但日日守在家里亲自照顾他的一日三餐……许百联为此更是对父母言必听之,哪怕上完课之後还要练四五个小时的琴他也受得了,後来去往他国上学,明知与本性不合,再不喜欢也还是走了那条道,只不过是希望不让父母失望。
他一直很是温良恭俭让,享受著父母给予的慈爱,也尽力不让他们失望……
“爸爸,这肉好吃。”许百联从小碟上夹了块肉片,吃完觉得味道又鲜又嫩,再夹起一块塞进正弯腰拌沙拉的父亲嘴里。
“嗯,好好吃你的。”许兴邦咽下,人到中年有些发胖的脸让他少了几许严厉,变得柔和了不少。
“你下午要走吗?”许百联把空碗递给他爸,没有去看那站在门边吃著水果吃了一半就不再吃的某个父亲的下属。
“下午走。”许兴邦又帮他添了一碗粥,说:“你最近没什麽要忙的,在家再玩几天,然後我那边闲了,你陪你妈上来住阵子。”
许百联点头,喝了口粥再说:“我那边有几个安全方面挺不错的人,要不,叫他们在你身边呆几天吧?”
他眼睛带著请求,许兴邦却是板下了脸:“我是国家公务员,自然有国家管,这麽大了还这麽不懂事……”
“我担心嘛。”许百联喝著粥含糊地说著,宿醉醒来脸上也一片懒洋洋的,许兴邦看在眼里,忍不住地又对儿子一顿好说了起来。
“走就走,又训半天话。”谢文慧送著丈夫上了车,见他还要说儿子,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许兴邦因许百联的子不继父业本就一直心怀一肚子火从没消过,见许百联低著头听他说话也不反抗,更是对他这种显得性格软弱的性子更为恼火起来,等车门关了,还是放下了车窗说:“弹琴能弹出什麽来?不就是取乐别人?也就能在太平盛世里能行得通……”
谢文慧一看丈夫又生气了,难听话又说了出来,禁不住低低地吼道:“你又说这话,钢琴家怎麽了?我还不是个弹琴的?”
许兴邦没再说话,示意司机开车,铁青著一张脸走了。
等一长串车走远,许百联叹了口气,对谢文慧说:“又惹爸爸生气了。”
“你别怪他。”谢文慧拉著儿子往房子走,语气涩然。
“哪可能……”许百联摇头,对母亲露出了笑容。
“他骑虎难下……”谢文慧嫁给许兴邦近三十年,哪会不懂丈夫的抱负与企图,只是不想让心性不同的儿子也被他搅进了浑水,“你爸爸就咱们娘俩,我们要多体谅他。”
许百联听了微笑点头,心下却有些隐隐不好之感,他爸这次回来的这趟,让他老是感觉心神不宁,像是有什麽要发生。
以前从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夏时季那边没有给出具体详细的信息,许百联更是忧虑……他父亲是出头之鸟,要有什麽事,第一个被打中的就是他。而夏时季他们,商会幕後会长,他的丈夫李昱泊几年前不声不响地把他们国籍都换了,那个善占时机之宜的男人有著无数条退路确保他们不在这趟浑水沾到污水。
他爸要是有什麽事,老友夏时季肯定会尽一切办法去保,但是,这会让他爸在其中会受到什麽最糟的伤害谁又知道呢?
如今的官场比修罗场还残酷,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波谲云诡,有时完全不受人为控制,许百联没有丝毫办法让沈迷於此的父亲有消退之意,却还是免不了为其担心。
等到许兴邦打来电话让他们上省城已是半个月後,许百联抱著大陆,带著母亲上了飞机。
他们上的是私人架座,为免被人看到,在城外的私机坪停了机之後又从郊外坐了一个多小时的车到了他父亲住的的公务员家属小区。
城里的家坪数不大,三房两厅,面积不及乡下房子的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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