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他。”林湛装作若无其事,自我说服,刚刚段琦眼里的真切焦急,是出于对好朋友的关心。
“我见过江名然。”段琦低头发了条信息,然后说,“贺紫薇瞒着你的事,他们住的海岛,一切表象都被制造过,就跟……《楚门的世界》那种差不多。贺紫薇拿准了你不会主动联系他们。”
林湛笑笑,“也没多大点事,他们小两口过日子,我掺和啥?”
稀里哗啦,段琦猛的站起来,咄咄逼人的势气,桌子上的咖啡杯摆件一起摔碎在地上。
外面的适应生伸进头来,被客人凶狠的目光吓得不敢吱声。
“什么才算是大事!这三年……整整三年……”段琦颤抖着双唇,气的说不出话来,“情绪不稳,无限期息影,这算什么!”
“入戏出不来很正常……”
“海都医院的诊断报告,我看过的!”段琦一拳砸在桌角,“是你把我带进电影这个圈子的,是你让我找到我喜爱的东西。我花了三年,我以为我能离着你近一些。可我竟然什么也不知道,湛哥,对不起,如果我知道,我绝不会出国……”
“跟你没关系,说对不起干嘛?就算你留下,也改变不了什么。”
林湛直接打住。
林湛明白,段琦的后台不简单,看来是他杞人忧天,海都医院的档案能轻易翻看,对付索菲的经济约,当然是绰绰有余。
服务员进来打扫地上破碎的玻璃,还有个带黑色墨镜的人,送了个整理盒,林湛记得他,之前在段琦身边做助理。
盒子里有三瓶药,还有退烧片跟感冒冲剂,三瓶药是林湛平时吃的,处方药,全国仅此一家的专利,看来海都中心医院不仅档案室不靠谱,连药房也不靠谱。
神经类药物都有依赖性,林湛不常吃,今天稍稍犯了点症状,但还没到必须吃药的必要,他现在最需要的是感冒药。
段琦已经打开冲剂,在重新规整的桌面上拿了个空杯子。
“我自己来吧。”
段琦犹如没听见,把颗粒倒在杯底,沏上半杯温热水。他拿起餐巾纸上的咖啡勺,转着圈搅匀。用小勺试了试温度,才推给林湛。
林湛闭上眼把药喝了,嘴边刚离开杯子,就被塞进去一个话梅。
段琦自己也吃了一颗。
“段琦,我们是朋友,对吧?”林湛把核吐出来,“我们只是朋友。”
他自认为说的很明白不过。
过了一会儿,段琦才回复说,“湛哥,我有些事,一直不明白。”
“你问。”
“香橙大酒店的时候,索菲演员公寓的时候,还有海都医院演微电影的时候,湛哥真的,都是在演戏吗?”
林湛扶额,想了想,说,“没,我骗你的。我被鬼附身,意识不存在,身体脱离我控制,我那时候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嘛,我这么解释,你信我吗?”
段琦微笑,眼睛要把人吸进去似得,回答确是毫不犹豫,“我信。”
“你真的信啊?我自己都不信……”
林湛至今都搞不懂为什么。
他在中心医院住院的时候,也咨询过很多脑科专家,心理医生,谁也没个确切的说法能说服他。
“湛哥,我也有很多事瞒着你。”段琦把给林湛搅药的勺子,放到自己的咖啡杯里,说,“比如,我从没把湛哥当朋友,从香橙酒店,你朝着我走过来的那一刻,我就已经喜欢上你了。那时候我不太懂,也有点害怕,还很喜欢揣摩你的想法跟态度。费了很大的力气,还弄得自己特别后悔。现在想想,挺傻的。有什么,说出来不就好了吗?”
说出来尴尬啊!
林湛看着桌子上的药,他怎么这时候不犯病直接晕过去?
林湛想着不至于太伤人的拒绝方式,“我们可以努力做普通朋友,是吧?”
“我妈妈姓段。”段琦搅动着勺子,平淡的叙述,似乎刚刚告白的尴尬已经过去了。
“我妈怀我三个月的时候,看见我爸跟一个女模特上床,第二天就飞回了美国,离开了我爸。”
林湛听江名然说过,段琦在美国跟妈妈过,妈妈未婚先孕,是一家中餐馆的老板。
“我还有个大我十岁的姐姐,亲姐姐,我妈走的时候,问姐姐愿意跟着谁,姐姐回答跟爸爸,我妈尊重姐姐的选择,放弃女儿的抚养权。”
段琦喝了口咖啡,继续说, “我十岁的时候,第一次见我姐姐,当时姐姐带着很多人,来到我家的餐馆,他们给我留下了一份奇怪的遗嘱。”
林湛听着段琦讲他的童年经历,单亲家庭,比他这个吃百家饭的稍微强点。
看来,江名然没查到的,关于段琦爸的部分,就是索菲为何宁可放弃跟名然工作室的交情,也要保护段琦名誉的原因。
“遗嘱上说,我是爷爷所有财产的唯一继承人,成年之前财产由专业机构代管,董事会共同承担集团的决策。成年时候,还需达成两个条件,才能继承遗产。”
“条件之一,是获得宾夕法尼亚大学管理学位,此外,还必须获得索菲年度电影表演最佳新人奖。”
段琦不好意思的笑笑,“我拿奖,是为了继承遗产。”
林湛说,“你爷爷没有机会演电影拿奖,让你替他完成愿望?“
“好奇怪,是吗?我当初也是这么想。我没把遗嘱当回事,可姐姐一遍又一遍的求我,看我不搭理,又开始求我妈。我妈觉着,这些年欠着姐姐的,就禁不住姐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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