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此刻带着冰冷的怜悯。
这怜悯深深刺痛了阿骨金,虏破的第一勇士赤红着双眼抡起弯刀迎面冲向了崔勤,凶悍地攻击着马背上的崔将军!崔勤丝毫不惧,冷静应对,来往间又是上百招的缠斗。
战局的发展一如崔勤所预料的,几番冲锋,己方伤亡的战士被有序推到了阵后,依序有其他人填补上来,阵型不散,而虏破人在失去队形后,虽然仰仗单人单骑的强悍战力勉强再次组织冲锋,但是终究慢慢呈现败相。
眼见形势不对,阿骨金的副将频频向阿骨金喊话,虽然崔勤不懂虏破人的语言,但是还是猜出了副将申请撤退的意思。
阿骨金自然不肯,恋战不已。副将及左右前锋却已经组织不起冲锋来应对大夏军队的逼近,频频后退,战线向后方绵延了不少。副将终于急了,一咬牙越过阿骨金下了命令!虏破特有的牛骨号吹了起来,调子却与冲锋调全然不同!听到号角声的阿骨金咬紧了后槽牙,崔勤几乎可以看到他腮帮子上的凸起,但最终,阿骨金还是选择了大局为重,保全兵力为先,一击挥开崔勤的马刀,在后方弓箭手的掩护下扯了马缰调头飞奔而去。
崔勤缓缓垂下了手中的刀,刀尖指地,嘴角却噙起冷笑,他极目远望虏破军队奔逃的方向,大声地下令:“骑兵列队同我追击,其余人等原地修正一刻,再行朝北追击。此战,誓叫虏破人对我大夏俯首称臣!!!”
这一战虽耗时不短、众将士也颇觉疲惫,可是打到虏破人转身就逃,军中士气大胜!崔勤下令趁胜追击,队伍中传来整齐划一的杀呵,骑兵列队很快就集结在崔勤身后,左翼先锋与崔勤的副将负责原地修正的大军,而右翼先锋则同崔勤一道追击!
崔勤催了催胯下的爱驹,那马儿似乎感受到主人的兴奋之情,亦不显疲态,撒开蹄子跑了出去,崔勤身后,马群们扬起的尘土几乎遮天蔽日,马蹄声震耳欲聋地传开了去,一声声仿佛虏破人的催命号。
大夏的马匹比之年年从野马群里套优良种马悉心培育的虏破人坐骑还是有些差距的,但北疆除了一座奇高的险峰之外再无山峦,视野十分开阔,因此追击起来也是异常容易。
崔勤追了阿骨金两夜一天,几次就要将人为主都让虏破人仗着对地势的熟悉涉险躲过,虽然也有死伤,到底没有伤及根本,直到这一日太阳即将下山,崔勤又一次发现了虏破人的踪迹,他反手拿过自己惯用的弓,搭上箭无声地瞄准了前方马匹拼命奔逃而扬起的烟尘,那之中有一条人命可以拿来祭这张他亲手从景元手里接过来的弓。
想到他的太子殿下,崔将军笑了,他拉弦的手那么稳,好像怀里搂着他的景元似地,然后,突然松开三指,离弦之箭划破暮色带着风声啸鸣着向前急速地射了出去,片刻便听到远处一声怒吼,那熟悉的、粗鲁的声音,阿骨金!
“众将听令,得阿骨金项上人头者,重赏百金!”
崔勤身后,大夏的这些士兵们一扫日夜追击敌寇的疲惫,发出放肆的呼和声,蜂拥而至,如同狼群一般扑向了因为主将中箭而乱作一团的虏破人!
大夏胜了,可惜的是没人拿到那悬赏的百金,阿骨金在被重伤后一改昨日的凶悍姿态,阴沉着脸不予反抗,反而要求见崔勤。
兵丁不敢自作主张,提着人来到崔勤马前。崔勤下了马,看着被反剪双手单膝跪在自己面前的阿骨金,冷冷地问:“何事?”
阿骨金抬头看着崔勤,那眼神叫崔将军心头一跳!那不是败军之将心灰意冷的神色,却像是一只垂死挣扎,即使自己只剩一口气也要咬人一口的凶狼!
“崔勤小儿,”阿骨金的大夏官话原就声调古怪,配上他沙哑的嗓音,好像尖刀互相摩擦一样刺耳,“你胜了吗?”
崔勤俯视着他,反问:“难道我未曾得胜?”
阿骨金笑了,疯狂的大笑:“胜了,你胜了我!可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想死吗?”阿骨金问着,然后在崔勤皱起眉头后又一阵疯狂的大笑:“我在等,在等过一会儿,欣赏你的样子年轻人!两天两夜了,差不多了!”
崔勤的心里猛地一紧,他知自己此时此刻乃是军心所在,他们刚刚打了一场胜仗,不该为了阿骨金这几句似是而非的风言风语有所动摇,但是直觉却让崔将军心里发寒,那种从心底浮上来的恐惧到底是什么?阿骨金吗?不,并不是……那是……
“报!”随着崔勤追击的右翼先锋手捧一个纸卷不顾敌俘在前,冲到崔勤身旁亲手递到崔勤手里,附在将军耳边急道:“北大营加急军报,细作身受重伤早已死在了马背上,倒是那马颇有灵性找了来!”
崔将军心里一跳,虽然面上分毫不露但拆开军报的手却细微地颤抖了起来,那张细细的纸卷被展开,牛皮纸上只有零星几个大字却刺得崔勤当场呲目欲裂,双目赤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阿骨金眼也不眨地盯着这一幕,直到崔勤看完了纸卷,这头凶狼才发出了更加疯狂的笑声:“崔勤小儿!你说,你胜了?!笑话!天大的笑话!!!”
崔勤充耳不闻,当即翻身上马,一指传信而来的右翼先锋道:“带上他,全军听令,留一队人马就地斩杀所有俘虏,其余人即刻随我回北大营!”
令行禁止,没有人胆敢问一句为什么崔勤不顾全军乃至自己追击后的疲惫匆忙挥师,而唯一知道为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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