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本来就毁了半张脸,加上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而且他七天后都不知道是死是活,自然也就把这事儿抛之脑后了。
事情的轻重缓急,在人心里总是有个度的。
显然对沈越来讲,毁容还比不上破伤风的严重性。
同时作为老妖怪跟现代人的一点好处就是沈越脑子里还有一点偏方,不过鉴于年代久远其实沈越自己也记得不是很清楚,只是随便拿出冷茶里的旧茶叶嚼了嚼,敷在了脸上,其实这个时候沈越还有点羡慕高颧骨的人,因为现在他有点怕茶叶掉下来。
一般来讲沈越很少会后悔自己做的事情说的话,毕竟事情已经做下,再去追悔莫及不要说来不及,也没有任何意义。既然事情已经做下,话已经说出,那就承担起后面所应有的任何责任来,错了就道歉,对就坚持自我。
但是这一次沈越真的有点后悔,如果明果出了什么事,他真的不会原谅自己的。
“快点醒过来吧。”沈越叹息了一口气,然后俯下身轻轻吻了一下明果的额头,就好像许多年前他的母亲在他生病时给他的那个温柔而温暖的亲吻一样,带着安抚与陪伴的味道。
之后沈越又尝试了几次,不过都是无用功,反而让他身上多了几道伤口,还好那一壶茶叶够多,全被沈越拿来当创可贴伤药使了。
明果一直睡到了晚上,沈越一直特别注意他的情况,生怕明果中途就没气儿了,好在月亮爬上树梢的时候,明果就醒了过来,还打了一个长长的大哈欠,伸了伸懒腰,活像是只讨人嫌弃的小猫咪。
沈越见明果松了口气,自己却差点没断气晕过去,他脸上的血已经止住了,只是留下了一道有些丑陋的疤痕,并未贯穿整张脸,却很是有些明显。不过他倒忘记了自己还是个病人加伤患的身份,精神紧张时还没什么,见明果一醒,精神一放松,差点人倒在地板上摔出个脑震荡来。
“那个坏魔头他打你了吗?”明果心疼了摸了摸沈越的脸,咬着嫩红水润的下嘴唇委屈的活像是自己被欺负了一样,他柔软而带着一点小茧子的手掌轻轻的抚过沈越的伤处。沈越诡异的沉默了一下,忽然不知道该说明果的重点在哪里还是解释一下自己没有被打之类的。
明果显然把他的沉默当成了默认,差点要哭出来了。
“……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沈越沉吟了一会,决定避开这个话题不谈。
“没有不舒服,只是肚子里好像热热的。”明果歪过头看着沈越,伸手撩起了一点衣服,露出了有点圆鼓的肉嘟嘟的小肚子,用食指指了指肚皮,顺着三个地方不停的戳来戳去道,“这个地方特别特别的暖和。”
沈越半信半疑的伸出手去摸了摸,却感觉了一样异常熟悉的东西。
他自己的内丹。
准确点来说,应该是千年老树妖的内丹,也就是明果他自己的。
“是不是哪里有不对?”明果小心翼翼的问道,然后露出了一点惊恐的神色道,“还是他抓了虫子放在我的肚子里!”
“……你说书听多了。”沈越无语的站了起来,拿起了个窝窝头开始吃,含含糊糊道,“你肚子里是我的内丹,或者说,你自己的内丹。”
明果的脸一下子就白了。
“怎么了?”沈越好不容易把半个窝窝头吞下肚,疑惑问道。
“如果内丹在我的肚子里,那你不就要死掉了?”明果这下真的哭出来了,“我不要你死。”
沈越:“……”
不知道为什么沈哥总觉得明果在不该重点的地方重点,该重点的地方误会成是君侯干的……
“你看我死了吗?”沈越简直无言以对,“内丹在你肚子里那么久,我不是好好的吗?”
明果的眼泪一下收了回来,懵懵懂懂的看着沈越,然后点点头道:“好像也是啊。”
其实这对沈越来讲还算是一个挺如释重负的情况,他能还的东西,都尽力的还给了明果,不必再被不属于自己的愧疚感纠缠折磨了。虽然知道君侯可能只是为了让他痛苦而剥夺他的内丹,为了看他们反目成仇自相残杀而将内丹丢给了明果,但这行为真是做的没话说。
当然说归说,君侯是个魔渣这个念头我们要贯彻到底,坚持一万年不动摇。
第66章 徒手撕木门
出乎意料,那七个窝窝头只不过是他们俩一天的口粮,第二天午时阿灵就来送饭了。
阿灵脸上的花纹更浓了,几乎蔓延开了她整张脸,她身上的人气也几乎消散尽了,满满是皆是浅薄而明显的诡异魔气,一双眼睛也变成了鲜艳的赤红色。这不是什么很正常的事,沈越迟疑的看了看阿灵的赤红双眸,恍惚间看见了难以言喻的残酷与暴虐。
是错觉吗……
不,绝对不是。
“好久不见了,老树爷爷。”阿灵的声音听起来空灵而冷漠,她讥笑着看向了沈越,上上下下的打量着老树妖跟紧紧抓着他衣摆的明果,然后微微泛开了艳丽的唇角,露出了森冷的白牙,活像是月光下的野狼一样,眼睛明亮而冷酷。
然后阿灵用那种像是开了自动混响的声音冷冷道,“你果然如百年以前一般愚昧而且蠢的不可思议,你瞧瞧,善良能为你带来什么呢?如今被夺去了内丹却毫无反应,甚至保护着这个吞噬了你内丹的孩子,老树爷爷啊老树爷爷,你可真是悲惨的可笑。”
卧槽这年头脑残都有得治了?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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