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好自己便是了。”说着季未扶案站起身,“也不早了,这就服侍我睡吧。”
红儿却一鼓作气:“哎呀爷你不知道!刚才我差点叫出声,你猜怎么,我看见大少爷去太子房间了,关了门,没出来,你说蹊跷不蹊跷。”
季未低着头:“你怎么这么多废话?”
红儿红了脸:“看我,只顾着把看见的说给爷听,也都忘了爷这么久不见,怪想的。”
说着红儿就走到床边宽衣解带起来,季未道:“还是先洗漱吧。”红儿点点头,把脱了一半的衣服又穿了回去:“也行。”
服侍着季未洗了脸,洗了脚,刚挨上了床,红儿就被季未压在了榻间。
红儿在季未身下喘气:“……爷?”
烛光纷呈摇曳,季府今夜似乎注定飘荡满了迤逦的或明或暗。在这样或明或暗的簇簇烛光下,眼前的身体,不禁刺激了季未的想象……太子和兄长在那间房里做什么呢?也是像这样吗?
“爷……爷……你轻点儿……”
红儿是季未十四岁那年,父亲放进他房里的,按说他今年十八,也该娶亲了,但兄长没有娶亲,他不可以先娶。而父亲给兄长说亲,却被兄长推了三次,兄长还遣散了屋中的小侍,再后来太子便常来了。
“爷……”红儿眼角有泪,“爷今儿是怎么了?”
季未舒出一口气,拍了拍红儿的脸蛋,“你先睡”便披衣起了。
他一个人走进了暗夜里,明明平常总会有短时间的餍足感,可是今天却不一样。怎么也填不满的感觉,胸口空空荡荡,还有刚才房内那一瞬的错觉……好像身下那柔软的躯体不是红儿,那面庞在自己支离破碎的幻想中……是……是……季未咽了一口唾沫。
……是太子的脸。
那样地喘息着,求他,让他轻一点。季未的呼吸急促了起来,他加快了脚步,摇了摇头想把那样非分的念想赶出头脑,这时一阵夜风袭来,季未闭上了眼睛,想让自己浸在冽风里,却发现再冷的寒风,也无法冷却下自己火热的心。
***
季未一个人在季府中走着,他怕看见太子房间那边明灭的灯光,所以尽量往偏僻的地方拐。等他意识到自己走到了什么地方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是季未吗?”在路的尽头,门里一个苍老的声音问。
季未只好答:“父亲,是我。”
“我听见,你的脚步很慌张,”里面的声音缓慢而低沉,“……进来。”
“是。”
吱吱呀呀的门声响起,一个老奴驼着背为季未开了门。季未进入房中,只见在夜色黯淡下,老父一头白发披散,端坐在榻上,整个屋子都一片晦暗,只有月光照亮了堂前一片,季未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自从去年夏天,父亲大病了一场以后,就离群索居起来,把封地事务都交给了兄弟二人管辖。太子一开始听说父亲病了,还专门来探望过一次,但父亲却以形容糟蹋无颜面君拒绝了。季未从家老与季吉的谈话中,曾听说父亲有段时间失了神智,一个人躲在屋子里疯癫自语,那一次季未在父亲门前站了一天求见,但仍却被父亲赶走了。
这是季未今年来第一次见到父亲。老人抬眼看了季未,脸上的皱纹深刻,白月光铺在室内,如地面生霜。老人耸裹着眼珠微微一动,“季未又长高了。”
季未走到父亲榻前,半跪下去,答:“是。”却发现父亲好似一年之间变老了许多。
“季吉长得没有你高。”老人摇了摇头。
“我平日里跑在外面多,筋骨活动些。”
老人唔了一声,忽道:“太子又来了?”
“是。”
“还是跟季吉那么要好?”
季未忽然间有些不知所措,抬起眼,只见父亲直直地看着他。季未的心砰砰跳起来,觉得父亲的目光在暗夜里显得十分的亮,十分慑人。窗外月隐云漫,屋内也暗下去,父亲明明问的是季吉,可季未却有种自己被看穿的感觉,他咽了一口唾沫,答道:“是”。
老人忽然低下了头去,扶着榻旁小案嗬嗬地喘气,季未忙上前一步,“父亲!怎么了?”又回头叫守在一边的老奴,“快去唤医!”
父亲的身子颤抖着,他抬起如枯木般的手摆了摆,示意不用。老奴端上一盏清水,季未接了过去,递到父亲嘴边,父亲喝了水,喉头一动,这才呼出一口气来。季未将空水盏递还给老奴,一回头,却见父亲已经俯身凑近了自己,老迈的气息裹着体味,耳语般地道:“你可知道……大王宠爱公子解,有意废了太子?”
“什么?”季未如遭当头棒喝,身体僵住了。老父却嘿嘿地笑了起来:“太子封地,太子封地……若是太子被废,我们季族老幼,都要受牵连;又若是太子有意与公子解争国,我们季族老幼,就都要上战场。”
“兄长……”季未抬起头,“兄长知道这件事么?”
“他不用知道,”老父拍了拍季未的肩膀,“他是个吉祥的孩子,有福之人。现在我告诉你,是让你辅佐他,助他渡过难关。”
“父亲要我做什么?”季未问。
老父笑了一声:“还能怎么样?太子是虢美人之子,虢国早亡了。如今魏国势盛,公子解的母亲,正是大王的宠姬魏美人。我多年前从王征伐,只因没有贵籍而不得位列朝堂,如今好不容易成了太子属臣,给你们铺路,太子却又失了王宠。如今,太子这里有季吉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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