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整日里管头管脚,嫌弃你这里那里啊?”
夏荷一怔,摇头道是:“没有啊。”
这一听,世子可羡慕极了。
这位世子虽说是皇亲国戚,不过却果然同市井间传闻似的,并无半分架子。先是问了两人的名字,而后又问了问庆阳那儿有什么好风光没。聊到兴起,他对夏荷道是:“夏荷你叫我名字就是了,我叫何之景。总是世子来世子去的,多别扭啊。”
“不行不行。”夏荷想都没想,便干脆地拒绝了。
何之景一时郁闷,问道:“为何?”
夏荷盘算了一下,道是:“你的官不是比我们那儿的官老爷们都大么?他们的名字都轮不到我来叫呢,叫了要治罪的。——那叫……大不敬之罪?”夏荷不知道从哪儿听来的这罪名,想了半天才想起来。
何之景道是:“我是个闲人,哪里来的官职?”
“世子啊。”夏荷道是。
“世子可不是官。”何之景摇了摇头。
夏荷“啊”了一声,神色中颇为失望。要是世子不是官的话,那何之景敢不敢帮着自己,去得罪那些当官的呢?不过仔细一想,他虽不是官,好歹有个普天之下最为尊贵的伯父。官比百姓大,跟当官的沾亲带故的,便能仗势去欺压百姓。那皇帝比官大,皇帝的亲戚,想必也不会怕官。夏荷琢磨了片刻,又高兴了起来,不担心了。
何之景便瞧着眼前的青年忽然失落得不行,过了一会儿,忽然又笑了起来,不知道夏荷是在琢磨些什么。
他便问道:“我瞧你们二人,特地找上我来,似乎是有什么事要说吧。”
不管是李慕还是夏荷,都料想不到眼前这位会这么直白地问出来,主动来揽这件事。两个人互望一眼,李慕刚想开口,最终还是夏荷拽了他一下。
这是张家自己的事,夏荷想自己亲自说。
摸了摸鼻子,夏荷闷了半晌没开口。还好何之景有足够的耐心在等,直到等到夏荷正经道是:“我这儿有个法子,能让玉米长得更壮实,产得更多,让更多人不饿肚子。”
何之景一听,吊儿郎当的模样不见了,正经了起来。
夏荷想了想,又道是:“法子我可以给你,但我希求……这法子,能换得世子你帮我一个忙。”说到这儿,夏荷顿了一下。
一见夏荷顿住了,何之景托着下巴,琢磨起来,他是要自己做什么事,难不成很难办?
“我希望你能……带我面圣。”夏荷道是。
“……”何之景思衬片刻,问他,“你要见皇伯父,是有什么事要说?不如说给我听,没准我就能替你办了。皇伯父病了许久了,如今连朝也不上,你恐怕是见不到他。”
“没事、没事,我等得了。”本想说可以等下一任帝王,话刚到嘴边,又被咽下去了。夏荷小心看了一眼何之景,希冀对方是以为,自己可以等皇帝的病好了再说。
“这件事情……我做不到吗?”这回,何之景问的是李慕。
这天底下以皇帝恩宠有加的胞弟的独子,世袭罔替的贤王的世子这一身份仍做不到的事可为数不多,何之景掂量了掂量,并没有径直答应夏荷的请求下来,而是噙着笑,道是:“若你们信得过我,便先把那事讲给我听,我再回答你们我能不能带你们面见圣上。我这人大揽,向来讲究量力而行。”
夏荷望着李慕,想同李慕商量一番,却又碍着何之景在场。尽管这世子爷给夏荷的印象不错,但毕竟是头一回见面,夏荷还没放下心中的警惕,把这事儿给立刻抖出去。
见这二人的谨慎模样,何之景反而哈哈一笑,道是:“不急不急,现如今最要紧的事是请两位客人到王府上去做客,吃一顿好吃的。别的事情,咱们先都放到一边去。——李慕你是来赶考的是吧?我家宝贝儿是上一次会试的探花郎,等到了我家,你们俩可以好好聊聊。还有十天就要下场了,让他给你出点题做做,可不能懈怠啊。”
世子妃姓易名可,写的一手锦绣文章,凌先生很是推崇这位,给李慕看了不少他的文章。李慕对这人也颇为敬佩,如今竟能见到易可本人了,李慕还颇有些紧张,胡思乱想起来,这位探花郎毕竟也是世子妃,他该用什么礼才好?
再一思索,李慕却忽然明白了过来。何之景之前还特地提点了自己一句,莫要把男妻当女子,想必以这世子的为人,也是不会把世子妃拘于后院的,自己大大方方去请教便是。想明白了这一层,李慕自嘲一笑,偷着拍了拍夏荷的手。
夏荷颇有些莫名,望了李慕一眼。
却不料车篷里总共就这么点大的地方,李慕自以为做的隐蔽,两个人的动作还是落在了世子的眼中。看的世子颇有些惆怅,心中不免思念起了呆在家中,不肯跟自己出来的易可。
唉,要是易可在,那他保证要比眼前这两人更恩爱!
虽则回去一定又会被罚着蹲马步……一想到这儿,世子就隐隐觉得自己本就在发胀的脚更疼了。
贤王府似乎习惯了他们家世子出门一趟,回来会带着不知道哪儿认识的新朋友,一见夏荷和李慕,就各自忙碌着准备摆宴去了。何之景引二人到厅中,又着人喊了世子妃出来,便拽着夏荷到一边去,瞧那边的两个书生开始还客气着,没多久便探讨得热火朝天起来。
何之景摸了摸下巴,啧啧道是:“我每回听我家宝贝跟人搞辩论,都觉得像是在听天书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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