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勒得喉咙干渴的疑问,得到的是难以理解的回答。
雪也绽放出如同刚刚堆积起来的新雪般耀眼清爽的笑容,像是覆盖数马一样弯下膝盖,两只手掌包覆住数马的脸颊。本该温柔如常的手法却让自己觉得像是被囚禁了一样,都是因为刚刚中山的台词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一生、都在我家主人的手上备受疼爱地饲养到死。
「好可爱、数马。啊啊……一直、在等这个时刻的到来……」
「……什么、意思……」
「亲友、公司、上司、对你有好感的女孩子们……全都、抛弃你了。突然被信任的人抛弃的心情、你应该多少有所体会了吧?」
看不到的言语之刃,对着发抖的数马的心脏直直贯穿下去。绝对不容逃避的黑色眼睛,在泪膜中扭曲了。
积蓄在数马眼角的眼泪,被雪也用舌头舔舐起来。
「可是,别误会了。我没有恨你」
「……那、为什、么……」
「只是、想要给你礼物而已。让你尝尝、突然被你背叛时我所承受的滋味。……然后,让你认为只有我才会接受你,永远都想要依存于我。就跟妈妈一样」
「你的、母、亲……?」
还是中学生的雪也献身性地照顾虐待自己的自私母亲,一直到母亲去世为止。
听宇都木提起的时候还觉得这是一番美谈,现在背部却不由自主地窜起一股恶寒。黑色眼睛给数马带来了不祥的预感。
「直至因病卧床不起为止,妈妈总是跟男的玩乐,从未看过我一眼。……可是,没办法一个人从床上起来的妈妈,第一次对我说了温柔的话语……依靠我了。虽然周围的人全都同情我们,我却很高兴。因为、妈妈如果不借助我就哪里都去不了、什么都做不到」
舔舐完眼泪的舌尖,从眼角攀附到脸颊、嘴唇上。
「所以、当你从我眼前消失时,我就决定了。要让你跟我妈妈一样。之所以急着要当律师,也是为了这个目的」
唯唯诺诺地承受着雪也的舌头,比起恐惧更多的是感到悲伤。
「如果你的身边不是只有我的话,你是不会只依靠我的,即使不爱我,你也只能依赖我生活。我将你的身体改变成了这样」
雪也终于解放了数马,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小小的箱子。是很常见的营养辅助食品。撕开银色内包装,把里面的东西折成指尖大小,塞入数马口中。
「……人类的味觉啊、是非常纤细单纯的。长年吃混合了添加物的现成品的人类,只要有一段时间断绝了添加物,那么曾经能吃的东西也会变得吃不下去的」
「咳咳、……呼、咳咳咳咳」
曾吃过多次的、理应熟悉了的味道,并没有被数马的舌头认知为食物。比木下让自己吃饼干时更加严重。如果腐臭的淤泥结块了的话,也许就是这种味道吧。雪也却什么事都没有地咀嚼吞下了剩下的块体,真是难以置信。
明明想要立刻吐出来,嘴唇却被雪也的手捂住。尽量不去品尝味道,只是最低限度地咀嚼了一下后连同唾液一起吞下去。
雪也怜爱地抚摸着咽下恶臭异物的喉咙,如同给予奖励一样重叠嘴唇。沾满大量津液的舌头潜入进来,数马忘我地交缠上自己的舌头。在甘露般的津液和舌头的柔和感下,口腔内的恶臭消散了。
「……你看、对吧。已经、明白了吧?」
牵扯着银丝离开的嘴唇,作出了微笑的形状。
「你的舌头、不是因为压力而变得奇怪的。……是我用了各种手段,改造成了只能接受我和我做出来的食物」
「……呼……、唔……」
数马平复着急促的呼吸和心跳,凝视起雪也美丽壮绝的笑容。
在真相明了的现在,各种事情都明白了。被改造了的,肯定不只是舌头吧。
刚开始躲在雪也家时,频繁做着yín_luàn的梦。那个并不是梦,肯定是现实。在食物中混入效果强烈的睡眠导入剂,看准数马昏睡的时间回到家玩弄这副身体,雪也的话十分有可能。
……只是、这全部、都是染上了名为执着的毒物和荆棘而已。
「呜啊……啊、啊、啊啊……」
无法忍耐的呜咽最终溢了出来,数马双手撑在地板上。在身体内疯狂冲撞的,不是对他折磨自己的愤怒,也不是憎恨。
只是、很悲伤。胸口悲痛得像是被挠破了一样。
雪也夺走了数马的全部。职务和人际关系、作为男人的矜持,所有的一切全都。
——可是、是谁逼得他这样做的?
雪也的母亲卧床后突然变得温柔,是因为看护自己的人只有儿子而已。明明数马都注意到了,比数马要优秀百倍的雪也却没有注意到母亲的内心。
居然会是、那么的寂寞。
这份在母亲去世后越发加深的孤独,因为数马的自私而加剧了。创造出现在的雪也……即使在这种时候也继续保持微笑的雪也的人,正是数马自身。
明明只要哭就好了。什么过错都没有的自己,为什么非得被甩不可。被憎恨扭曲脸颊,大骂一顿就好了。区区一个叛徒还敢谈受伤,厚脸皮也要有个限度。换成数马就会这样做。
可是雪也……只知道孤独和爱的少年,微笑着变成了鬼。是数马让他变成这样的。变成美丽、温柔、悲伤的鬼。
第一次见到雪也时所想到的是,寂寞纯白的雪原。在只接受数马一人的白色地方,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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