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
“她受不住吧?你不是说她经不起刺激?”
“所以创伤后的复原才更需要仰赖其他人给予的力量。”万成道:“而且我猜想,她应该很想恢复记忆。”
“你怎么知道?”
万成低下头凝视他的仰望:“她把所有的事都忘了,连你都不记得。”
余时中立刻愤恨得骂道:“肯定是那个男人!他处心积虑多少年就是一定要抢走我母亲!一定是他逼她忘掉以前所有的事情,重新编出一个故事骗她,居然骗她说他没有我这个儿子!那个变态神经病,根本是疯子!”
“你母亲过去几年一直有在做心理谘询,她换过好几个心理医生,而过去一年她的心理医师一直是同一个人。”万成道:“他是国内少数研究脑部医学的顶尖科学家,他经过一位同期做研究的医生的介绍接到你母亲的。”
万成直接回答他眼中的疑惑:“因为这个介绍人我刚好知道,他是我一个很要好的朋友他们那个圈子的人……”万成顿了一下:“也是张泉大学时期的同班同学。”
余时中推开万成,瞪著他的眼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既然他是你母亲的心理治疗师,他如果全心全力治疗你的母亲,让她往清醒的方向作努力,要恢复记忆是可能的,但也很可能没有效果。” 万成语重心长:“但是相反的,他若是要让你母亲继续保持失忆,却易如反掌。”
“我本来是想带你去看临江的夜景,带你散散心,不过你现在应该没有这个心情。”万成送他来到车站,临别前还吻了他一下,余时中侧头躲开,吻就这么落在他的脸颊。
万成开车离去后,他站在原地过没多久,一台熟悉的奔驰车缓缓开到他的面前,余时中一点都不意外,开门上了车,驾驶座上的男人立刻跟他打招呼。
“少爷,杜先生让你早点休息。”李翼送他到家门口,交代了几句话才离开。
余时中一个人躺在宽敞的床上,竟然睡不大著。
杜先生最近非常忙碌,时常不在家,有时候甚至不在国内,不过每天晚上只要他不回家过夜,都一定会打一通电话给他,余时中接了好几通越洋电话,手都有点软,其实每通电话都没超过几分钟,实在不大懂杜先生为什么这么坚持。
余时中刚琳完浴,擦乾水珠的时候,他难得停在镜子面前,瞅著镜中的自己。
那张脸真得称不上好看,他的五官小,下巴又细又尖,唯独那双眼睛大得吓人,因为太过疲倦眼窝都是黑印,衬得一张苍白的脸色更加惨淡,嘴唇也泛白,就是嘴角腥红的痕迹才勉强唤回一些活色。
他略带笨拙得套上衬衣和西裤,这是男人从国外带回来给他的衣服,私人品牌特别订制,合身不说,布料软得一蹋糊涂,手工的车线精良细致,余时中再削瘦的身材都撑得出一架子笔挺。
其实,昨晚杜孝之回来前,他已经快三周没有看到他,想当然整个夜晚几乎都在床上缠绵。隔天醒来的时候,男人已经出门了,余时中倒是没怎么想起来,他全身的骨头几乎都被架散,再重新组装一遍,总觉得哪边都怪,睡得也不踏实,一直模模糊糊赖到傍晚,他才被嘉因的电话吵醒。
余时中心想他这脸色跟活死人只差一口呼吸了,不得不让他去猜想杜孝之到底是不是故意的,故意今天一整天不让他离开卧房。
今天晚上有个歌剧会,他其实没什么兴趣,但这次却他是主动要求杜孝之带他去。
主要是因为嘉因,后来那天之后他把话全部都告诉余时中,语助词一堆,余时中怎么不帮忙,他都忍下来听嘉因抱怨一整个下午。
他那天心情会这么差就是因为他本来有去听歌剧的入场票,因为一些原因他突然不能去了,要参加这种歌剧会与其说是要票,不如说是资格,只要有人带就可以进去。
余时中心想举手之劳,就答应了他。
穿戴整齐后,他揣著电话来回踱了一阵步,才拔出号码,对边响了几声,才换成一道醇厚的低音:“宝贝儿,身子不疼了?”
“啊、不,不疼了……”
“嗯?要真的不想来不用勉强,你才睡几个小时。”
“可以了。”余时中低声道:“你在哪里?我要自己过去吗?”
那边传来稳重的呼吸声:“……怎么这么积极?”男人轻笑:“难道你还知道我有礼物要给你。”
“礼物?”余时中提了提精神:“你是说西装吗?我穿起来了。”
男人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道:“穿起来如何?”
“很好。”余时中低头晃了晃:“就是那条领巾我不会打,是打结就可以了吗?”
“带著等会我来。”杜孝之道:“我让李翼去载你。”
“嗯?会很麻烦吗?我可以打车的……我还要去载一位朋友,可以吗?”
“坐李翼的车去载他,乖,我会在会场等你。”
“嗯。”
☆、一零五(上)
“少爷,方狱会带您到包厢,我先去停车。”
“嗯。”余时中走下车,朝开车门的男人点点头,又探头进车窗:“
谢谢。”
后座的门由另一个穿西装的保镳打开,却迟迟不见嘉因走出来,余时中也没注意到,他急急忙忙又打开车门,在李翼诧异的注目下,拾起一条米白色的领巾。
余时中后退时,差点踩到后头男人的脚,他出来才发现,原来连方狱用手掌挡住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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